那人也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后面你悬崖,哈哈笑了出来。“邬澈,倒要看看,你还能逃到哪里?老子今天就要万剑刮了你,给我兄弟们报仇。”
邬澈不以为意的笑笑,冷声道:“就凭你?也配动我邬澈?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夷儿,把你的镜子拿出来给他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邬澈,你别得意,今天就算是和你拼个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
说完,就不要命的扑了上来。邬澈眯了眯眼睛,抱着邬辛夷再次往旁边一躲,正好滚在了悬崖边上,他手腕一扬,一缕青烟轻飘飘的飞了出去,那人正好第二招追了上来,把青烟尽数吸进了鼻子。
下一刻,邬澈抽出腰间玉笛,随手挡在了面前。只听“叮”的一声,让后就是“咔嚓”一声,邬辛夷抬头,惊讶的看着邬澈手中完好的笛子,而黑衣人的剑,应声而碎。黑衣人捂着手腕噔噔噔退了几步。
这是怎么回事?一支笛子,难道比锋利的剑都坚硬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邬澈也向后退了几步,而他们身后可是万丈悬崖啊!呼呼的风充斥着耳迹,邬辛夷猛的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抓着邬澈的衣襟。
邬澈抿唇,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极速下落!
黑衣人好不容易站稳身子,见到邬澈和邬辛夷掉了下去,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这么高摔下去,哪里有生还的可能?就算是大罗神仙,怕也救不回来了。
他还没仰天大笑两声,忽然觉得喉咙一凉,有什么东西喷了出去,下意识睁大眼睛,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一个人黑纱蒙面,腰间挂着一把佩剑,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淡漠的看着手上缠绕着的金线。
割破那人喉咙的就是这一根细细的金线,而上面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胆敢刺杀公子者,杀无赦!”
冷冷的放下一句话,闪身到他们跌落的地方,就要纵身跳下。但不知道为何,身体震了震,突然停了下来。
须臾,诧异的看了悬崖下一眼,拔剑,转身。
手起刀落,已经割下了那些黑衣人的头颅。取出一块布包裹好,闪身离开了山顶。
这件事情,是第二天才传回丞相府的。练血堂的人连夜得到消息,有人在云城和襄城的一片山里发现了激烈的打斗痕迹,然后在悬崖边发现了自己兄弟们的尸骨。
他们死的极其难看,头颅不知所踪,练血堂的堂主当场就坐不住了。直接找上了大夫人。
大夫人听了这话,面色惨白,花容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才沉声质问:“你们不是最大的暗杀组织么?竟然连一个丫头和一个病秧子都杀不了,我看你们也别当什么杀手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练血堂的堂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凌厉如刀。他是杀手头子,本来就活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每天见不得光的躲躲藏藏,就算知道这是丞相府的人,也不会有半点惧色。
“夫人,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一个丫头,一个病秧子,可是一个善于机关阵法,暗器毒杀的人。你可知道,因为你消息的不准确,我们二十多个兄弟都埋骨在了荒山?”
大夫人咬牙,紧紧的拧着手中的帕子。真没想到,邬澈都病成那样了还这么厉害。毒术机关,她不过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不过这邬澈隐藏的可够深的,看来这人是真的留不得了,万一他回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自己可不就惨了?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那你今天来,是想我给你补偿?还是来告诉我,我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不了?”大夫人忽然笑了笑:“堂堂一个刺杀组织,被一个病秧子害成这样,这要是传了出去,你们可要好好想想。”
大夫人一番冷嘲热讽下来,等着练血堂主的反应。她只知道这件事情不但没有斩草除根,反而打草惊蛇了,错过这一次,两会得到他们两个人疯狂的报复,而报复的对象,不会是他练血堂,而是她自己。
“夫人,这件事情,应该马上就会传到丞相那里,追查下去,不管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玩笑还是不要乱开的好。”那人冷哼一声,道:“邬澈虽然没有直接死在我们手上,但他们已经掉落了悬崖,那悬崖可有千丈,掉下去,有死无伤。当然,我们会一直搜索那二人的下落,知道确定死亡为止!”
练血堂主说完,直接闪身,不过眨眼就没了影子。这次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大夫人理论。杀手拿钱办事,技不如人死了,是天经地义,但他气愤的是,那人说的时候,直说是病秧子。而且自己去证实,竟然也是病秧子一个,可谁家的病秧子这么厉害?这不是坑人么?
这次行动,原本是四个人去的,没想到后来十六人支援,竟然变成了这样。
大夫人看着窗外已经枯死的树干,勾唇阴冷一笑。
“掉落悬崖么?邬辛夷,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怎么化险为夷?邬澈,既然你选择帮助那个死丫头,就别怪我连你一起杀了!
是夜,外面静的出奇,不时有微风吹过,使得枯树枝咯咯作响,房中烛火轻轻摇曳。
大夫人端跪在佛堂的正中央,双手合十,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纯金佛像。目光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佛祖,您若有灵,就保佑我的女儿可以早日进宫,获得皇上的宠爱,成为宠冠六宫的皇后。让邬辛夷那个贱人不得好死,再不能和我作对。保佑我能压倒杨氏,重新回到相爷身边,保佑邬澈那个小子再也不要回来。”
如果佛祖真的有灵性,听到这样的祈求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显灵,说不定还会降罪下来。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才是真的。
或许是佛祖真的有灵,也看不惯这样歹毒心肠的毒妇,所以在大夫人做完祈福,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整个佛堂里的灯突然都灭了。
只剩下了佛台上的两盏,直接把佛像照的金亮,使原本慈祥的佛像都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大夫人一惊,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绢帕,紧张的看着周围,当看到那佛像正睁着大眼睛,似乎在看着她,一阵心悸。
这时,一股凉风吹来,大夫人只觉得后背一凉,一阵毛骨悚然,猛然转身,发现背后的窗子开了,外面风大,吹倒了蜡烛,急步上前关上了窗子,才放下心来。
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转过头去。但下一刻,“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因为……她看到对面的佛像的眼睛……竟然变得通红,不一会儿,竟然涌出了殷红的血来。血珠顺着眼角流下,划过脸颊,顺着下吧,滴答一声滴在桌案上,在寂静的夜里显的非常的刺耳。
大夫人剧烈的喘息,似乎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急的都快要哭了,脸色惨白,突然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佛祖饶命,佛祖饶命啊!草民不是有意亵渎佛祖的,若是冲撞了佛祖,还请佛祖看在草民不懂事的情况下原谅草民这一次吧……佛祖……”
她闭着眼睛,只管猛烈的磕头,并没有发现,佛堂里已经有了新的变化。一道黑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大夫人当然也是没看见的。
但没过多久,大夫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她虽然使劲的磕头,额头生疼,似乎有些破了皮,但应该没出多少血啊,为什么会觉得额头一片粘稠潮湿呢?用手一摸,也是湿漉漉的一片。
惊骇之下,浑身颤抖着抬起头来,就这唯一的一点微弱的灯光,她看见自己面前一片暗红,就快要漫到腿上了,顺着那暗红一路向前看去,只看到桌案下面黑乎乎一片,那艳红的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更是紧张。
“佛祖,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人啊!你要降罪,也应该去找邬辛夷,而不是我啊!这么长时间我尽心尽力的为你烧香,可不是为了这个啊!”
大夫人呢喃着,想要站起来。腿已经跪的僵硬无比,只好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向前爬过去,当然,避开了地上的鲜血。
桌案边悬挂着的黄色围幔已经变成血红色,颤抖的用手掀起一角,竟然看到里面全都是血淋淋的人头,其他已经看不清楚,唯有一双双眼睛翻着,死死的看着她,死不瞑目!
“啊……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死人了……快开门啊!”
大夫人彻底崩溃了,过度的惊吓激发了身体的最大潜能,她蹭的跳了起来,慌不择路的在佛堂里转了一圈,身体行走带动的风,把剩下的蜡烛也吹灭了,周围变成了彻底的黑暗。
完完全全地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