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殿无边崖。
巨大的圆石上玄、青两道身姿迎风而立,玄色长袍的男子冷傲清然,袖风猎猎,衬起他如墨的眸子有片刻的复杂,但很快恢复清明。青色长袍的男子略显年轻,嘴角微勾,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对人对事,用玩世不恭来隐藏他真正的内心。他们眉目间有几分相似,有时神态也如出一辙。
“何时回来的,怎么也跟我说一声?”玄色长袍男子开口,声音不似面色清冷,对于这个弟弟,疼爱多过无奈。
“我何时回来的,大哥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惠崇文扯出一抹笑,很奇怪,他一向很怕大哥的,为何这次面对时心里淡淡地很。
惠崇玄闻言,眉宇微挑,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冷雪跟着你是保护你的安危,但你应该知道,你跟我说和下人禀告是两回事。”
“先不说我了,大哥是何时回来的,怎么回得这么突然?”惠崇文嘿嘿笑道,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嘻嘻哈哈没正经时的模样。
可是对于察颜观色胜于常人的惠崇玄来说,他还是分明感觉到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我昨晚到的。”
接着惠崇玄把莲城近日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完了他继续道,“我和清儿会在岛上呆上两日,药库里炼制蛊灵丹的草药可能不够,到时候你和冷雪还有雪狼帮忙采集,能不能救那些长工就看你们几个的了。”
因为蛊灵花采摘的手法特殊,且非常稀有,惠崇玄不并打算让岛上的其他弟子参与,免得因为采摘不当而浪费。
“没想到我离开莲城这段时间,凤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惠崇文感叹道,“大哥,你放心,如今秋雾冬霜,正是蛊灵花盛开的最好时机,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泉灵洞。
待冷雪开启石门之后,凤清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还没走两步,她的眼睛就不受控制了,总是在两边的墙壁望来望去。只见地道两边镶着荧光石,淡淡的华光把洞中照的雪亮,和白天无异。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靠,这里的荧光石居然比之前廖坤元锁住雪狼的身体的那个洞中的荧光石还要大颗。
更要命的是,这里的灵气也比那里更加充裕。抬手往空中一划,指间居然有淡淡的柔光流动,似雾似气体,亭台楼阁,一切如真的一样。
冷雪在前面默默带着路,如果这时候她回头一看,定能发现凤清儿嘴角倒吸的口水,原来自家失人是个贪财货。
地道可容两人同时穿过,凤清儿越往里走,嘴巴就越张越大,待走底时,嘴巴已经合不拢了。
只见这地底下是一座巨大的宫殿,空旷的殿中央有块青白色的玉床,周围没有任何装饰却富丽堂皇,为何?因为这里灵气已经有了灵智,可以随时幻化出人们心中所要求和期望的场景。
凤清儿还未见到这座空旷的宫殿中,心中想得是那些散发淡淡华光的荧光石,所以当这宫殿印入她的眼帘的第一眼,这宫殿便是满满的荧光石。
虽然希望落空,但这也说明这里的灵气不比寻常。
雪狼静静的跪坐在玉床之上,两眼紧闭,身上不时有流光划过,偶尔还会有雾气升腾。
“看来雪狼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凤清儿打量了雪狼一眼,发现它身上的毛发较之前更加亮丽雪白,不知是不是错觉,雪狼的身子似乎较之前变得更高大些了。
雪狼似乎有所感应,缓缓睁开了眼,待看清凤清儿时,身子微微倾,急速落地。
“嗷呜!”它仰头嚎叫,表示它此刻激动的心情。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和惠崇文那小子呆久了,雪狼说话也变得有点油嘴滑舌了。
话音刚落,雪狼的耳朵已被人揪起,凤清儿插腰道,“你小子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怎么,欠我的人情是不是不想认账了。”
“哎哟,疼,疼,姑奶奶,欠你的我一直记着呢,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雪狼吃痛连连求饶。
这一幕落在冷雪的眼里,心里直犯抽,那雪狼比任何人都难伺候,光是吃喝拉撒睡一整天下来,人都要累瘫了,关键它是一个畜生,对人天生就有股敌意,凶神恶煞的样子,岛上的其他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一头成了精的雪狼,不是谁人都能得罪的起的,幸好冷雪认识雪狼在先,也算是有感情基础,否则她也不敢随便应下伺候它这种差事。即便如此,她在雪狼面前也从来不敢多说一个字。
然今天夫人的表现确实雷到她了,她插腰像训普通宠物一样训雪狼的样子,就算是灵蓝儿在看到了,也不得不说个服字。岛主夫人的位置,她当仁不让啊!
“算你有点良心。”凤清儿松开雪狼的耳朵拍了拍手,对雪狼认错的态度颇为满意,后者喷哧喷哧的喘着气,那样子是有多疼。
“惠崇文突然说要回岛,又说可以在岛上为我寻一处疗伤的地方,可以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恢复,所以我就跟着来了。”雪狼解释道,“你知道,自从被廖坤元伤了魂魄后,我的法力大不如从前,几百年的功力只能施展不到三分之一,这地方你我之前来过一次,应该当明白它对我的吸引力。”
“那你现在全部都恢复了吗?”
“差不多了吧,这泉灵洞灵气纯净,且每三天就会爆发一次灵泉,平日里除了吸收这里的灵气,我每三天还可以在灵泉中养身,相信再过不久,我就能彻底心恢复幻化人形了。”对于泉灵洞,雪狼满意的没话说。
“灵泉?”凤清儿惊呼。
“是啊,灵泉!”
所谓灵泉,就是由灵气堆积出来如泉水一般的密积液体,只是它没有固定形态,身在灵泉中,有如细雨淋身,四肢百骸都能受到洗涤,每被灵泉滋润一次,说句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天啊,这蓬莱果然处处是福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