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凤洲家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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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王任位期间,封惠煜华为齐王,宸王逝后,惠智明当帝。齐王膝下有两子,长子惠振昌,次子惠振兴。

  两子对先皇骤然离逝改继承人选一事同父亲一样,耿耿于怀,一直不满父亲位居人臣。他们颇有心计,入朝拜官的第一天就拉拢官员,以备将来时机成熟伺机篡位。可惜被惠智明识破,设下诱饵将其人赃并获,齐王受其牵连,以造反之名全部斩杀于太宫门。

  齐王府一夜之间百余人口全部成了刀下之魂,唯独惠振兴两岁的儿子幸免于难,这还是齐王死之前向惠智明求的情,惠智明念其年幼稚,格外开恩放其生路,并带入皇宫与其他皇子一起居住,等同其子对待。

  惠振兴两岁的儿子也就是现在东历皇帝惠崇淇。惠崇淇亲眼目睹亲人被砍头,心里早就种下了阴影,幼小的他或许不懂什么是谋反,什么是篡位,但他却懂得,纵然父亲他们犯了错误,但他的母亲和姐姐们没有错,为何也要砍头?

  复仇的种子也是进宫的那日就埋下了,但惠崇淇小小年纪懂得将仇恨藏在心中,这点连惠智明都没有发现。直到惠崇玄两兄弟的出生。惠崇玄自幼聪明明伶利,六岁时就成了太子。下召立太子当日,惠崇淇突然带兵闯入金銮殿,这时惠智明才知道原来这十几年来,他好心收留的孤子是一头白眼狼。

  也是那时惠智明才知道,惠崇淇早就在朝中收买人心,图谋不轨,只是明白的太晚,肠子都悔青了。

  之后的事情凤清儿在惠崇玄处理灵蓝儿一事上都听说过了。惠智明当朝多日,总有些心腹,在他们拼死护主的情况,逃出了金銮殿。可惜临时慌乱的逃逸哪里经得起惠崇淇蓄谋已久的夺位杀人灭口的计划。

  事情到这里,惠崇玄眼眶微红,但语气很平静,凤清儿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回想了几万遍,方才会有现在的冷静。

  她心疼他的过去,也痛恨惠崇淇的无人性。倘若没有当时惠智明的妇仁之仁,就没有今日的仇恨。或许往更早的说,惠民宣逝世前硬留着口气将废太子的召书写下,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事情往往都是阴差阳错才会造就一代又一代的恩怨,人与人之间的磨擦。

  略清凉的手掌紧紧覆盖住惠崇玄的大手,凤清儿睁着清亮的眸子,坚定道,“往事矣已,欠下的总是要还的,我只恨当日在颐和殿,我没替你收了惠崇淇那头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的话令惠崇玄心中一暖,温言道,“他的债我迟早要收,在颐和殿那日我曾想过要动手,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现在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失去,那份焦急,那份无奈,那份力不从心,还有那份绝望,总之当年我们两兄弟还有我父皇和母后所尝到的苦楚和磨难,我都要还给他,百倍千倍还给他,正如你所说,这是他欠下的。”

  “好,我陪你!”凤清儿轻柔一笑,火势的复仇之焰在两人的瞳孔中骤然燃烧。她不仅要悔了惠崇淇现在的皇位,还要助惠崇玄重新登上帝位,如果他愿意的话。

  惠崇玄紧紧握住她的柔夷,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感动道,“谢谢你,我的清儿,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一辈子陪着你,不离不弃!”

  一辈子不离不弃。

  凤清儿反复嚼着这句话,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只要他做的到,她亦做的到。

  两人久久凝望着彼此,静静回味着刚才那句不像誓言却远胜誓言的话语,温情的一幕骤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管家福伯恭敬道,“大小姐,家主让你现在去书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凤清儿起身,拉着惠崇玄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刚刚回忆完他那段逃亡生涯,她怕留下他一个人在房间胡思乱想,独自伤感。

  “可以吗?”书房是每个家族的禁地,非嫡系至亲或得到特许之人不能擅自出入,惠崇玄挑眉问道。

  “不试怎么知道?”凤清儿扬了扬眉,如今她在府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她想带人进书房谁敢说个不字。

  当然了,她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倘若家主不让,她也不好强行带人进去,必竟现在她不是一家之主。

  谁知她的表情落入惠崇玄的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种味道,促狭的笑意含在嘴角,他突然俯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我,分分钟都要与我在一起?”

  “你……”好心没好报,凤清儿红着脸欲推开他,谁知被对方一把抓住,紧紧地掌在手心里,温热的包围感将她接下来的话硬给咽了回去,惠崇玄望着她欲恼怒的脸连忙讨好道,“好,好,好,是我想与你分分钟在一起,是我舍不得离开你,行了吧!”

  他牵住她的手,起身道,“走,我陪你去,如果凤家主不让,那我硬闯进去,怎么样?”

  “随你!”凤清儿没好气道,然心里却是荡着满满地幸福。

  书房门没关,凤清儿站在门口,似乎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看来来的人不止她一个。她向福管递去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选进去通报。

  凤尚川正在说话,福管家进来在他耳边低语道,“大小姐来了,和惠公子正站在门外。”

  “请他们都进来吧!”凤尚川吩咐道。

  “是。”福管家领命出去,对等在门外的凤清儿和惠崇玄道,“家主请大小姐和惠公子进去。”

  凤清儿和惠崇玄疑惑地对视了眼,家主请他们都进去,倒是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惠崇玄是简王的侄子,简王是家主的老上司,估计就是冲这面子也不得不请他进去坐坐了。

  这么想着,两人一同进了书房。

  书房坐着好几个人,家主凤尚川和父亲凤守成,另外一位则是曾奉命追查上官云宫的凤洲。

  凤尚川指了指两个空位示意凤清儿和惠崇玄坐下。他和颜道,“清儿,月牙阁住的还习惯吗?”

  “都好!”自她解决祭坛一事,又帮简王洞察寒玉,接着和上官家也套上了交情,凤府在莲城的地位日日红,凤尚川看到她,脸色越发柔和了。等凤清儿点头,他又朝着惠崇玄问道,“玄儿对琳琅阁可还满意,若是不喜欢,或是缺什么,直接与我说,千万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你的家一样,知道吗?”

  “谢谢凤家主,琳琅阁什么都好,什么也不缺,有劳凤家主费心了。”惠崇玄温言笑道。

  “如此就好!”凤尚川点头,旋即话锋一转,道,“今日叫你们来,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不过……”

  “不过什么?”凤尚川犹豫了半天,凤清儿心思缜密,看了眼垂头不语的凤洲,问道,“不过什么?洲长老,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追查上官云宫的事有点麻烦,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凤洲略低着头,皱着眉不说话,这样子落在凤清儿的眼里更是不解了,好半天,凤守成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清儿,事情是这样的。上官云宫的事情是有点麻烦,但好在洲长老日以夜继的追查下,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凤清儿知道父亲的话还没说完,也不催他,过了好一会儿,父亲继续道,“那上官云宫大概察觉到了有人在暗踪调查他,跟踪他,所以自建坛出事后,他一直住在客栈里没出来,直至十几天前,才慌忙收拾行李往盐城逃去,正好那家客栈里的伙计有一个是洲长老的熟人,是他的报的信。”

  “洲长老得信之后,在去盐城的路上将他堵了个正着,凭着洲长老的本事,本是可以将他带回来的,可是没想到上官云宫还有同伙,半路把他给救走了。临走还放话,说洲长老若是纠缠不放,定要他好看。”

  “洲长老起先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回到家后加派人手继续追踪,一路跟着去了敏都,可是到了敏都不知怎的,线索就断了,没办法,洲长老只好先回来找大家商量再想办法。可是回到家后,他发现妻子似乎得了怪病,整日里蹦蹦跳跳,行为疯癫,也不说话,寻了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说没法治。洲长老急得没办法,最近听闻有关上官硕风的事情,他才想起清儿你来,想着是不是让你过去看一下,看是不是洲长老的妻子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说到后面,凤守成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起来。

  自建坛出事后,凤清儿就见过凤洲两次,第一次就是把调查上官云宫的任务交给他的时候,第二次便是这次了。

  上一次,她见到他时,洲长老精神活跃,龙虎有力的样子,而这次却是眉心紧皱,一言不发,面容憔悴不堪,头上的白发更是添了不少。十几日不见,如同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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