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血玉用指尖轻弹了两下,发现血玉当中的殷红之色像是活了一般,在里面飘游,虽然幅度不大,但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如此,就排除第一种高原产玉的可能性了。
再者她方才之所以失常,是闻到了血玉身上暗藏的一股尸气。
据上官敏儿所说,这块血玉是她出生时就戴在身上了,按说玉石越戴长久,其身上就会占上主人越多的气息。而这股气息应该是活的,是上官敏儿身上的气息才对,可是她感觉不到,她感觉到的是沉永腐蚀的死气。
如此说来,这块血玉应该是第二种可能性了。
她忽地想到什么,眸光微闪,这块血玉应该是上官夫人受敏儿生母或真正与之有血缘关系的人所托戴上去的,以便日后留个念想。敏儿会读心术,其祖位必不会是商贾出身无任何天赋异能的上官家族,她正愁没有线索查清她的身世,说不定这块血玉能帮上大忙。
“既然没有问题,那现在就开始吧!”皇后催促道。
凤清儿点点头,她微微扬眉,忽地眸光一厉,将手中的血玉朝空中抛去,血玉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之后,落在她的面前。
接着她从怀里又掏出三枚铜钱,铜钱是市面上普通的钱币,她向先前一样,往空中抛,只听三声清脆的“当当当”声,三枚铜钱分别落在血玉的周围。
众人瞧去,具是诧异不已。血玉本是平躺在地面,此刻三枚铜钱落地,血玉竟缓缓地立起来了。
按说这血玉是圆形的,且只有拇指大上,厚度与碗口边相差无几。这么小这么薄的玉,就是人为,想要将它立起来恐怕也不是件易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还是皇后。莫说她好奇了,其他人也是纷纷伸长了脖子死死地望着地面立着的血玉。
“这……”凤清儿露出一脸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久居后宫,心思玲珑剔透之人,立马会了她的意,淡声道,“有话直说,本宫和皇上皆恕你无罪!”
“是。”凤清儿看了眼上官敏儿,道,“各位娘娘都看见了,这块血玉红白相间,宛如一个太级,一阴一阳谓天道,地道,人道,具指万事万物。而三枚铜钱是皇上登基时命铸币司新铸改版后的钱币,它出自皇上之手,代表皇宫。大家先前也看到了,血玉单独落下时是躺下的,而三枚铜币落下后它却立起来了,说明,说明敏儿的命不在皇宫,或者说不适合皇宫。”
众人闻言,皆是缄默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娘娘们眼里流露出诧异的同时,都是欣喜的。
毕竟以上官敏儿的才貌和家世,在宫里很快就会站稳脚根。到时她们可就面临冷宫的危机了。
谁没事愿意自己多一个竞争的对手,没事找事啊!
“如此,那不是说……”梨妃看了眼惠崇淇,小心翼翼地不敢说下半句。因为惠崇淇的脸色已经沉得快到接到地面了。
大家虽说平时是明争暗斗,但对于这件事,她们无疑是统一站线的。
“皇上,您看……”皇后见他脸色不对,也是不好贸然把话说明白。
“上官妹妹,你这……”其他谨妃惠妃各自相望了一眼,心照不宣的迟疑开口。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惠崇玄阴沉着脸,他好不容易想借此收拢上官家族这条线,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眼下却是要泡汤了吗?
“朕让你策命,是想让你给敏儿策出一个合适的封号,一个字而已,谁让你策这些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沉声喝斥道。
他的怒气散未发出,一直充当观众看热闹的惠崇玄猛地睁眼,一双利目死死地锁住对方,双掌微握,更大的暴风雨似乎要来临了。
这时,凤清儿察觉到他的怒气,为免他打乱计划,连忙道,“想要字有何难,血玉立而不倒,欲飞之势想要挣脱这四方围墙之外,这字就是个‘立’字。”
“立,立于这四方围墙之上,立于这皇宫之外,立于九霄任何一方,立贵人,立妃,立后,立……”说到最后,不仅惠崇淇的脸色骤变,皇后和谨妃几位娘娘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胡说!一个立字哪有那么多名堂,我看你是在妖言惑众,误导人心,来人啊,赶快将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贱人给拉下去!”一道尖锐的厉声突地响起。
梨湘芸见皇上皇后和其他娘娘的脸色具变,知道凤清儿刚才的一方话触犯了他们的底线,逮着机会欲治她的的罪。她眼底闪过嗜血之色,立贵人,立妃,立后,再来是什么,难道是立于皇位之上。这宫里讲这种话等同大逆不道谋反之罪,最好将凤清儿就地正法,大快人心。
凤清儿不惊不恼,淡淡地睨了眼梨湘芸,侧目道,“我何罪之有,皇后允我有话直说,畅言无阻,况且皇上都没发话,你却在这里嗷嗷叫唤,难道你的位份比皇上还要大?”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梨湘芸被她一激,连忙朝着惠崇淇的方向看去,果见后者的脸色更为阴沉了,心里一咯噔,露出惶恐之色,“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一时情急,我……”
“一时情急就可以乱说话么,这世上还有一时情急就杀人的呢,是不是因为一时情急就可以被饶恕,如此,你视朝廷为何物,视东历律法为何物?”凤清儿一字一句,紧追其后。
落井下石谁不会,你梨湘芸自己找死,她好心推她一把。
忽地想到什么,眼角的余光朝着惠崇玄望了过去,疑惑丛生,他让言坤下的什么毒,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发作?
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呢喃,她侧目瞧去,只见梨湘芸的脸色通红异常,脖子处和耳根处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斑。红斑淡而浅,若非她这么近的距离又有天玄内经的淬炼,旁人无法瞧见。
“凤清儿,休要信口雌黄,你,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何,梨湘芸忽然浑身发热,奇痒难耐,此刻连话也是讲不清楚了,她想挠又怕失了端庄,只好极力忍着。
“那你是几个意思?”凤清儿反唇相讥道,她发现只要梨湘芸的情绪一激动,如刚才那般,她身上的红斑就越明显,这会儿连脸上也有了。
“芸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梨湘芸就坐在她的旁边,这时也发现她的异常,连忙关心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梨湘芸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颊,慌声道,“姑姑,我的脸为什么这样红?”
“你的脸长满了红斑,红斑如鳞,实在不雅!”凤清儿好心提醒。
“什么,这不可能?”梨湘芸猛地起身,慌乱之下,将桌上的茶水和果盘掀番在地,在若大的颐和殿中发出“哐当”巨响。然她这一切都顾不得了,她只想找一面镜子来看看她的脸,看是否如凤清儿所说。可是还没她走两步,浑身的奇痒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在脖子处抓挠了两下。
这一挠,全身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处处都痒了起来。她索幸立在大殿中央抓起痒来。
皇后等人看得直皱眉,旋即发现惠崇淇阴沉得愈滴得出水的脸色,心里窃笑。
“静贵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大殿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荡不羁!”惠崇淇沉声喝道。
“皇上,臣妾,臣妾……”梨湘芸痒的要死,被他这么当众喝斥,心里又极度委屈,半天都讲不出话来,最后将视线落在梨秋雨的身上,求救道,“姑姑,帮我,快点帮我!”
“皇上,静贵人似乎得什么急症,臣妾看她面色异常,浑身痛痒难耐,还是先宣太医来看看,事后再定她的不敬之罪也不迟。”
梨秋雨接收到求救信号,立马向惠崇淇求情,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关心梨湘芸,只是在这后宫里,若没了她的帮衬,以后面对皇后和谨妃她们刁难,双掌难免对不付了四手。
惠崇淇想了想,点头正欲要宣太医,忽地皇后插话道,“依臣妾看,不必了。皇上您看……”
惠崇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嘴角狠抽,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一般,胸脯起伏不定,他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梨湘芸,你到底在干什么?”
原来此刻的梨湘芸,已停止的抓痒,双手自腰间摆弄,缠在腰际的飘带顺着裙摆掉落,连带的身上的华服也跟着落下。这还不算,她好像很热,素手上移,伸进衣领,指尖慢慢勾起衣襟,下一个眨眼,领口“哗”地敞开,雪白的玉颈暴露于众,视线下移,酥胸半敞,幽深的乳沟若隐若现,她似乎热得难受了,嘴里呢喃出声,听不清她在哼哼什么,在场的人全部心神都被她胸前的无限风光给吸引住,再也挪不开眼。
突地,她右脚轻抬,左脚点着地面,在原地旋转起来,缠在肩上的披带缓缓飞起,动作轻盈柔美,尤如漫山遍野奔放热烈的红玫,又如涓涓细流的江河清雅。
梨湘芸的节奏快慢有序,耳边仿佛有人在吹奏乐器,她跟着乐律款款而动。
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全神贯注地跳着她的惊人之舞。
然而,她这一动,原本就半敞个胸的雪珠呼之欲珠,原先的红斑斑这时突的显现出来,曼延在胸口,如停栖的蝴蝶,妖冶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