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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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黎回到萧王宫中发现戈雅并没有回来,遇上此番事情只能让她自己先静下来,估计国王现在也正左右为难。

  当年王素想要整顿的西凉却是迟迟没有动静,只怕是如今才拉开帷幕。那此事又是否有王素在其中搀和呢?庄黎并不知道,如今她也不知道大凤内是怎样的情况,只怕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是无法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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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雅回来已经是夕阳西下,静水嬷嬷一直等候在门口,她听庄黎简单说了一下宫中发生的事情,听完便泪流满面,虽然她本来就是大凤人是跟随小姐到这西凉来,对于大凤抱着家乡一般的态度,可是如今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却要委屈自己再没有爱情的嫁回到大凤去做质子,心里自然是难受,这会子看见她回来,马上迎了上去,让下人马儿牵走。

  “小黎,若是我为了西凉百万民众,自然是不该如此任性,可是就算我去了大凤,大凤又能放过西凉么?”她没有哭,到底是西域长大的刚烈女子,虽然身体里留着一半大凤的血液。

  庄黎只能安慰道“事情到了,自然有法子化解,这半年多以来西措勤练兵士,自然有他的底气和道理在,我们可不光这么一条路可走。”

  “若是大凤能就此和西凉和平共处,我身为西凉的女儿,去和亲也无可厚非。”

  “若是你去,我必然是要陪你一道去的,不过我们到底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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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凌雀在西凉住了将近半个月,他没有逼着西凉国王要回复只是潇潇洒洒的将大凤的要求一一列出便安心住下来,打着了解西凉民情的旗号住在行宫之中,听说闲了还会到街上逛几圈,对西凉的饮食和服饰也是极感兴趣。

  西措派了不少人监视他,不管他走到哪里,而他却似乎毫不在意,做任何事情也不避讳,都是大大方方,仿佛随你便的意思。

  住满半月那凌雀也开始安排要回去,虽然国王极是不爽根本不想让他活着走出这幡箔城,却也无可奈何,杀了他只会让两国的战争更快爆发,而当下倒不如争取多一些时间给西措布防练兵。

  凌雀便得以大大方方的走出这幡箔城,他走得依旧是西凉同大凤边境的老路,不光戈壁险要,并且光是戈壁上的路程就要走上十来天。

  由此看来大凤是不清楚西凉密道的。他一走,戈雅便如同忘掉这事情一般嚷嚷着要去草原上打猎。不管心情死否难过,她到底是西凉的女儿,有自己的气度和担当,只是言谈间少了几分往日里的天真。

  她们一共打了三只野兔,在操场边上拔出一片空地升起一堆火来,将兔子扒皮剥洗干净串在火堆上烤,两个人躺在草地上,就着一个酒囊你一口我一口。心里都或许这是难得的闲散时光了。

  使者走后西措似乎更加忙碌了,奔走在幡箔城和边境之间。要么就回中中与老国王密谈片刻又接着出去。忙得庄黎就没再见过他。

  她不知道此次西凉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她的命运又会有怎样的改变,西凉若是不答应大凤的要求,两国自然是要开战的,而一旦开启战来,西措手上的将军都是他才提拔不久的,就算年少有为,却到底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与大凤拼起来胜算并不大,纵然有密道让他们调兵神速,守卫住西凉依旧困难重重。

  整个国家似乎也都觉察到了这种战争一触即发的气氛,西凉的弦绷紧了。

  边境上也传来消息说大凤的军队正在不断加强,似乎准备大战一场。而两国再一次联系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底。双方都兵力完备,准备充分。一纸鸿书递到了西凉国王手上。询问他是否愿意达成之前使者传达的协议。

  国王一怒之下将书信撕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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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大凤军队开始向西凉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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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军队经过西措将近一年的调教,已经初具大王子在时候的气候,况且西凉和大凤之间隔着沙漠和戈壁,大凤军队若是派兵深入,粮草水源供应都极为不容易,攻击也就限于边境上的小打小闹。两边伤亡都不大,也并没有谁占着什么便宜。

  除了边境上的城池,在西凉城内也已经是每一个的弦都崩得死死的。尽管此时幡箔城中还算安全。那幡箔城中的民众原本只是安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没想到而城中日渐多起来的灾民让幡箔城中的民众也意识到了前方战事越演越烈。

  已经有不少灾民从西凉边境上往内地的城池中逃难,每日早晨城门打开,就会有无数背着包袱,脏兮兮的难民涌进这城中来。

  更为让人颇为担心的事情竟然是老国王病了……

  他不过六十岁,原本身体也算硬朗,只是这两年来先是大皇子出事,接着是三皇子事发,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后又面临兄弟之间互相谋害的真相揭开,他到底是伤了心,身体逐渐垮下来。再接着又面临大凤来袭。他也想用自己的躯体去守住这西凉,却是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庄黎端着安神的汤药一直走到他身边他才反应过来。

  戈雅接过汤药喂他,他也不张嘴,似乎在想着什么,半响他才开口

  “戈雅啊,我昨天梦到你母妃了。”

  “父王你还是先将药喝了吧。”

  “你母妃还是和以前我在大凤遇到她时候的那副模样,真的是一模一样。她哭着求我,让我不要将你嫁去大凤。”

  戈雅端着汤药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很快她平静下来道

  “若是西凉需要,我自然是应该去的。想必看看母亲年轻时候生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好。”

  那老国王颤抖的手伸出来拉住了戈雅的手。那只手年轻时候也经历过不少战乱,血刃过无数敌军,可是现在,他连拉动弓箭的力气都没有。

  他裹在天鹅绒的被子之中,发丝苍白。喘气声偶尔都是若有若无。戈雅唤来了大夫,只是说国王或许是忧心过度,有点发烧,到也不是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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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过后西措从前方回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边境上两国也处于僵持阶段,西措带回不少消息,却所有的现象都在表明前面等着西凉的必定是场恶战。

  老国王的身体近几日好转了不少,也已经下床到处走动,召见群臣,他有一天让戈雅找出了他的黄金铠甲,给他擦拭干净,放到宫中的院子里他站在边上看了许久。

  那日冬日里的阳光却是出奇的暖和,照在那铠甲上金光闪闪。

  他没有让戈雅搀扶,甚至放开了拐杖。

  “这副铠甲是我十年前穿的,我穿着它平定内蒙边境的叛乱,换来了十年的和平。”

  他走到那副铠甲面前,伸手抚摸它,决定再次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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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消息一出立刻遭来朝臣的反对,关系重大,以他的身体能够忍受住行程中的颠簸就已经不错了。何况他还想指挥战争,所有人都力劝他不要去。

  那老国王却是固执而倔强,他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近两年来一直都在走下坡路,若是他要死,那一定是要死在战场上才算是西凉的国王。

  戈雅一直哭,哭到最后总算不哭了。若是她是西凉的女儿,那国王就是整个西凉的父亲。

  所有人开始理解,开始败下阵来,最后连西措都同意了。

  那日殿堂里似乎有一道光,一道贯穿西凉国统治历史的光芒,或者每一个王都会懂得西凉的珍贵。每一个子民都会再这道光中找到自己先辈的血汗。

  庄黎出宫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等在那里的西措,近一年来他们就没有好好相处过一次,他忙着训练军士,连见一面都很难。

  而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和西措还在映花城。还去了紫天山看满山的莲花。

  两国的准备都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必是恶战。那西措就站在殿门口,他穿着战甲,脸上也有了几道细小的伤痕,看向庄黎的神色依旧温暖而坚定。

  庄黎也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如天下太平民众安居乐业一般。

  “西措,护着国王安全回来。”庄黎如同拜托般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此去凶险西凉的命运王室的命运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但愿能保全性命,或者,便有再见的机会。

  “你只要每天过得开心,我便也不会有事。我从来不曾想过让你卷入无休止的战争与毁灭之中。让你过这样的生活于我而言更是我心底的噩梦。如今这般形势,若是我活下来,必定拼死回到你身边,若是我战亡,你也不要替我收尸,带上戈雅,找个好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便放心了。”

  他如同交代后事一般到让庄黎觉得心里更加不安起来。估摸着塞外的情况如今也不太妙。却也忽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看着西措转身离开,背影决绝,没有想到记这次说话后,再与西措说话已经是好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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