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道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萨尔还是一脸温柔的笑，“觉得很可怕吗？”
看着宁远道一脸震惊不敢说话的样子，萨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脸上那温柔的笑意变成了恐怖的狰狞。
“你也觉得我这样很可怕吗？是不是像个怪物？”萨尔突然变了声调，“我活了这么些年，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不祥之人，生来没有双腿，可是，那是我愿意的吗！”
他大喊着，“我也想跟别人一样，能走能跑能跳，可是我没有腿！”突然的，他笑了，那笑声刺耳的惊动了树上的小鸟，那些鸟儿纷纷展翅离去，好像树下真的是什么怪物一样。
“但是我长得漂亮啊！”萨尔突然转身，那双眼睛狠狠地盯住宁远道，“你知道我为了可以活下来，付出了多少吗？”
宁远道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安静的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但是他能猜想的出来，萨尔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他一步步的走近宁远道，姿势稍微有些怪异，但是若不注意，其实是察觉不到的。
“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我的家人将我卖到了勾栏院。反正一个没有双腿的男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也没有人愿意嫁给我，索性，卖了，还能换点食物。”萨尔缓缓的讲述着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就知道，想要活命，必须学会讨好别人，因为我除了长得漂亮，没有别的优势了。”说着，萨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是一直在打仗的原因，似乎最近的皮肤都有些粗糙了。
“我和那些低贱的妓女们抢恩客，要笑着舔着脸的伺候那些其实恶心透了的男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他说着，眼神变得坚韧了起来，“事实证明，我的选择并没有错，我活下来了，并且活的比那些妓女们都好！”
他笑了，脸上的笑容魅惑至极，却不达眼底，“我成了那里的头牌，有资格选择我要接待的客人，有了多余的时间。我可以大方的跟妈妈讲，我要什么，她为了讨好我，也会按照我的要求去买。”
萨尔陷入了那段回忆里，看得出来，那段时间，他在勾栏院里，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我跟妈妈讲，我要看书，我要学认字，因为有的客人附庸风雅，喜欢懂得琴棋书画的人，我既然注定不能以舞姿博彩，那么其他的，多少要学一些的。”萨尔笑了一声，那里面带着浓浓的嘲讽。
“也不知道是那妈妈好骗，还是我说的太诚恳了，她真的听我的话，给我买了书，还请了先生来教我。”萨尔说着，“不过她请的都是些女先生，因为好像没有男人愿意进那里教书的。”
“女先生也挺好的，”萨尔吸了一口气说着，“至少不会像男人那么恶心的看着我。”他看着宁远道，“我发现一句话说的很对，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说着，他笑了，“我简直是有念书的天分，没多久，那几位先生教我的东西我就学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开始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认真的看着宁远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吗？”
宁远道也很配合的回答他，“找人帮你赎身。”
萨尔伸手想要摸宁远道的脸，却被他偏了过去，他也不生气，收回了自己的手，“虽然宁将军没有教你战场上的生存之道，但是你脑子还是很聪明的嘛！”
他笑了一声，“是的，我找人帮我赎身，一个脑满肠肥还秃顶的老男人。”萨尔毫不掩饰口气中的厌恶，“他带我回了他家，然后跟他的女人们说，是外出在路边看到的我，觉得我太可怜了，捡回家养着的。”
“他的那些女人还不知道他的癖好，真以为我是路上捡来的孤儿。”萨尔说着，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在笑那些女人的愚蠢。
“她们看那老男人总是会去我房里，也不怀疑什么，反倒是对我越来越好，以为讨好我这个假少爷，就能博得那老男人的欢心。”萨尔说着，也笑着，似乎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有一个小妾，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我去跟她套好关系，然后跟着她学怎么配药，怎么治病。”说到这里，萨尔的眼睛里射出奇异的光芒。
“我问她媚药怎么配，她竟然也傻乎乎的告诉我了。”萨尔笑着，“所以我配出的第一包媚药，就是用在了她的身上。”
萨尔突然低下头看着宁远道，“你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吗？”看着宁远道默然的摇摇头，萨尔笑着说，“那是我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儿，那味道真的是美妙极了！比那些老男人好太多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虽然没有双腿，但是我年轻啊，我体力比那老头儿好太多了！所以他的那些个女人，除了几个年纪大了的，其他的我都尝过。”萨尔一边说着，一遍脸上露出了迷恋的表情。
“再后来，那就是我运气好了！”他说着，“跟那个女人一起上街，也能遇到贵人啊！”他说着兴奋了起来，“路上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他说我骨骼清奇，非要收我为徒。”
萨尔看了一眼宁远道，“要说骨骼清奇，也应该是像你这样四肢健全的人，可惜，我是个瘸子。不过他倒是不放弃，每天都来府上找我，教我东西。”
他说着，两手一摊，“我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所以，就跟着他走了。”萨尔说着，缓慢的来回踱步。
“不过他也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他说着，“他带我到他住的山上，然后要我脱光衣服。你以为只是脱掉，一会再穿上吗？”
他摇摇头，“并不是，而是一直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