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充满敌意的眼神,林喻不紧不慢的笑道:“我是秀兰的远房表哥,今日知道她要嫁给爷您,特地来送她上花轿。”
什么远房表哥,BOSS你这什么画风,和之前商量的完全不一样啊?齐颜听了心里干着急,也不知道这山贼信了没有,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郭寨主看的眼神越来越怀疑,对他的话也不怎么相信,转头看向那边的新娘子,凶恶的脸上咧开笑容,搓手嘿嘿的笑着向齐颜面前走去。
“小美人~~可想死我了。”郭寨主一把抱住齐颜的腰,齐颜鼻尖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难闻的差点要吐,皱着眉忍了下来。
林喻瞥见郭寨主抱住齐颜,凤眸凝了冷厉的神色,有一瞬差点失控的冲上去给他一脚,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忍住了。
郭寨主将齐颜紧紧抱在怀里,齐颜拼命往后躲,他的手欲揭开齐颜头上的红盖头,齐颜一阵心虚,娇声说道:“爷~您这么快等不及啦,这红盖头是要等晚上洞房的时候才能揭开的呢。”这些山贼简直禽兽不如,幸好秀兰跑掉了,否则被他们这些混蛋蹂躏,肯定没命了。
“老子才不管什么洞房花烛,老子现在就要好好亲亲你!”郭寨主用力一抱,齐颜按着头上的红盖头偏头躲去,“爷,还是等晚上好不好?到了晚上秀兰让你亲个够呢。”她声音娇媚的勾人心魂,郭寨主听的骨头都酥了,连连说好。
郭寨主将齐颜打横抱起,心情大好的向外面而去,经过林喻身边说了句,“大表哥是吧?今晚一起进山寨喝杯喜酒!”说完,抱着齐颜大步走出去。
林喻眼睛死死盯着他抱齐颜的那双手,脸色沉的铁青,一会儿他说不定能卸了那山贼一双手。
郭寨主抱着齐颜从月老庙一出来,外面的一众山贼集体吹口哨,刚才说话的山贼老二眼睛冒光的盯在齐颜身上,“大哥,赶紧把这小娘子的红盖头让弟兄们也瞧瞧啊!”
“滚滚滚,这是老子的娘子,老子一个人看!”郭寨主抱齐颜上马,自己也翻身跃上,回头吩咐兄弟们也给林喻一匹马,他是秀兰的表哥。
“大哥放心。”山贼二当家牵了匹给林喻,看他长得细皮嫩肉,身形秀颀,不屑的问他,“就你这样,也会骑马?”
林喻看了眼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片语未言直接翻身上马,那动作一气呵成,看的山贼二当家一怔。
这匹马野心难驯,想不到他就这么骑上去了。林喻骑马追郭寨主而去,山贼二当家也招呼了弟兄们赶紧回去。
此时另一处,都城的酒楼凤云天,张大人换下一身官服只着常服与对面的男子正在饮酒,对面的男子墨发如水流觞,绢白的素袍俊雅写意,手执青瓷杯盏云袖翻飞。
张大人痛快的饮下一杯酒,搁了杯子笑着说道:“十三皇子,微臣已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一箱珠宝交给了皇上,十三皇子可还算满意?”
陈煜拿起酒壶又给张大人斟了一杯酒,温雅一笑,“张大人在父皇面前说的话本皇子很满意,来,这杯酒敬张大人。”陈煜端起酒杯敬张大人,张大人又豪饮了一杯。
“十三皇子,有一事微臣十分不解。这军机大营督察一职,皇上是让太子殿下担任的,十三皇子在皇上面前演这么一出,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么?”
陈煜眼神深不可测,看似温雅如玉,实则野心勃勃。他淡淡一笑,沉声道:“既然父皇将督察一职暂时交给本皇子,本皇子自然会做好,等珩弟回来再交到他手中。”
张大人颇为惊讶的问道:“十三皇子就没有一点不甘心?”他的实力不输于太子陈珩,他的母后又是叶皇后,这皇位拱手让人,他就这么心甘情愿?
陈煜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无所谓的舒展开浓眉道:“都是父皇的儿子,谁做不皇帝不都一样么?”
“既然十三皇子这么说,微臣也没有其他话好说了,喝酒喝酒。”张大人神色恢复如常,拿起酒壶也给陈煜倒了一杯酒。
从凤云天出来,月升至中天,张大人坐上马车往府上而去,陈煜身边的小厮问陈煜可要回宫。陈煜抬头望望夜空中的月亮,不经意的说一句,“今夜月色不错,若是能坐在月下听琴赏曲就好了,可就是不知道何人的琴声最是动听。”
小厮闻言心领神会,俯身恭敬道:“主子,这陈国要论古琴弹得最动听的,自然是苏笙苏大人。”
“哦,我怎么将苏大人忘了,那就去丞相府走走吧。”陈煜抬袖阔步往丞相府那边而去,随行的小厮快步跟了上去。
今夜,月色如水,丞相府园中的莲花还未盛开,那一池清澈的水早已染上莲花的清香变得有生气起来。园中八角凉亭中,古琴沉郁顿挫的声音幽幽而来,激昂时如山河间奔涌的湍急之水,轻缓时如林间扬起的微风,闻者,很难想象是一双如何巧妙的手才能弹出这样独特美妙的琴音。
苏笙如玉的指弹奏每一首曲调苍凉的古曲,好像不知疲累,又似在抒发什么,弹着弹着又情不自禁弹起那首《苏幕遮》。
“楼高休独倚,酒入谁人愁肠,化作相思泪……”他低声念道,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丽的容颜,指尖一顿,竟弹错了一个音。
心绪不定,如何能弹好琴?他索性停了下来,夜色又是一片沉静,一个男声蓦然而起,“我果然没来错地方,这陈国要论古琴弹得最好的,当属苏大人了。”
苏笙听到那声音便起身行礼,“臣苏子卿参见十三皇子,皇子千岁千千岁。”
“苏大人不必多礼。”陈煜踏入凉亭内,撂袍坐在白玉凳上。
苏笙坐回原位,笑着问道:“不知十三皇子今夜怎么会驾临丞相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