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闻言只是笑了笑,原来她对自己只是这样,将他的帮助当成朋友间的关心。
“太子妃,不用了,子卿想起府上还有事,先回去了。”苏笙念着那三个字,心隐隐作痛,幸好只是痛,还没有流血,他还有的救。
“这就要走了吗?”齐颜起身目送苏笙离开,等他们都走了,这凉亭内又只剩下她一人。
傍晚的风吹在人身上真凉啊,冷风乍过,亭子两边的树沙沙作响,齐颜身后的长发被风吹起,似流动倾泻的玄墨。她在凉亭内站了一会,便吩咐烟竹先回去了。
日落西斜,整座御书房似披着一层淡淡的金纱,远处的山层峦叠嶂,近处的景美如一幅画。在这幅画,一个红衣姑娘是最美最夺目的存在,她玉足轻踮,脚上那双红色的靴子与那藕粉色的裤子衬得人娇嫩可爱。
香茗在御书房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她驻足凝神,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将顾子期给看漏了。
等那个男子从御书房内走出来时,她那双明灿如星的眼眸如水般灵动,笑的格外开心,直接迎了上去。
“国师大人!”少女的声音比银铃还要清脆。
顾子期是和几位大臣一起从御书房出来的,闻声转头向这边看来,在他身边的几位大臣都先走了。顾子期看到是香茗公主在叫自己,他正打算漠视着走掉,香茗公主直接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国师大人!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香茗公主歪着脑袋挑眉问他,顾子期那双眼眸冷漠如冰,丰神俊朗的容颜美的无可挑剔,偏偏就是这样美的脸,却说着最无情最刻薄的话。
顾子期停下来站在她面前,声音冰冷的问:“公主叫住下官是有何事?”
“我,我当然是有事才叫住你啊,不然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呀!”香茗公主害羞的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往四处瞟。
恐怕整个陈国都找不到第二个像这样胆大的女子,竟然敢在御书房前拦住一个大男人。
“公主有话请说,下官还有其他的事情。”
香茗公主黑亮的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来转去,她仔细想啊想,该说什么事情来问他呢?
有了!她脑袋里灵光一现,笑着说道:“国师大人,本公主听说你会算命,不如你就帮本公主算算我的意中人什么时候会来吧?还有他长得什么样子?”
顾子期闻言冷眸瞥她一眼,很淡定的开口道:“对不起,下官不是街边的算命先生,公主想算姻缘,还请出宫请大师帮你算一卦。”说完,他就要走,香茗公主急忙拦着不让他过去,皱着眉说道:“你连算姻缘都不会,还敢自称陈国的国师吗?不行,你今天就要给我算,不然我不让你走。”
“公主,请你适可而止。”顾子期忍无可忍了,冷下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适可而止?你觉得我很烦是不是?”香茗公主看着他的眼睛问,头一次被人说的这样不堪这样招人厌,香茗公主忽然觉得又生气又委屈,上次在他府里他也是这么说的,难道她就真的这么烦人吗?
顾子期实在不想伤害她,无奈,她总这么缠着自己,他当下也狠了狠心,索性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香茗心里的那个怒点彻底爆炸了,好啊,觉得她烦是不是,那干脆直接让他烦死自己,永远烦死!
香茗公主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觉得不过瘾又用贝齿轻轻咬一下,顾子期是没想过有一天被女子强吻的,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
顾子期惊愕的推开香茗公主,见那小丫头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更是怒极了,眼眸瞪着她,“你!”
“我怎么样呀?”香茗公主偏头一笑,漂亮的弯眉间都浮现出笑意,看到那张俊朗非凡的面瘫脸被自己气的脸色铁青,她忽然觉得很过瘾,很高兴。
走之前,她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笑嘻嘻的说:“国师大人,有没有人夸过你的嘴唇很柔软呀?”说完,她掩面笑笑着跑远了。
可怜被人强吻又被调戏的国师大人彻底呆掉站在原地,眼睛冒火的瞪着那渐渐远去绯红色身影,他一直戴在脸上的冰冷面具,第一次悄然无声的裂开了一条缝隙。
暗牢。
这座暗牢不同于关押普通犯人的牢房,牢房很大,里面只管着一个犯人,却有五六个狱卒在看守。被关进这里的犯人已经有一夜了,他背靠着冰冷的墙面,抬头,一张俊脸映着从铁栏杆透进来的光芒,一双紫眸璀璨妖异。
从大牢外面传进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脚步声很沉稳,待那声音接近时,几个狱卒都跪在来地上,“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免礼,都起来吧。”林喻低沉极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旷幽静的大牢内响起,几个狱卒应声而起。狱卒头子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林喻阔步进了那间大牢。
大牢内光线很暗,关在牢里的祈渊没办法看清来的人是谁,等林喻走近后,一张绝美的脸从暗影中变得清晰后,祈渊嘴角才勾了一丝笑容,“太子殿下驾临暗牢,还真是稀客啊。”
“让祈天国的皇子住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委屈了。”林喻一身玄色衣袍,负手立在大牢内,眼眸内闪着晦明晦暗的光芒。
“太子殿下客气了,想我一个敌国的皇子,有这么个大牢住着也还算不错。”祈渊俊脸波澜不惊,对这样糟糕的环境好像早就司空见惯了。
见惯了杀戮与明争暗斗的人,还会怕这样的地方吗?不见天日与永远见不得光相比,哪个更可怕?
“想你祈渊皇子也算英姿勃发的少年,与十三哥结识,相比应该是因为意气相投。”
祈渊冷笑了一声,什么英姿勃发,什么狗p意气相投,陈煜那个混蛋出卖了他,等他出去一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