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狠砸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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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甩起裹紧的窗帘高起高落!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狠命的一次次把被裹住的鬼头往地板上砸!之后我觉得地板不够硬,就抡起来往大理石窗台上磕!

  每砸一下,我都感觉到自己的凝固血液疏通融化,是特别的畅快解恨!

  不知我一共抡了有没有一百下,只是邪风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下了,姗姗也不再挣扎而晕了过去,最后我的胳膊也都抡酸了!

  可我还嫌不过瘾,担心物理攻击对于鬼娘们没用,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单手提着鬼头到三喜先生身边,将窗帘扎成的“麻袋”打开一个小口,拽过来三喜先生的挎包,“我他妈再给你加点料!”一股脑把挎包里的东西倾倒进了“麻袋”里,然后双手扎紧收口,开始不停地往墙上反复的砸!

  “郭宁好样的!带劲!”骑在姗姗身上的邰伟给我加油叫好,三喜先生则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见窗帘里裹住的鬼头居然还是圆的,而且还在动!瞬间不爽!最后双手捧着鬼头用力往天花板上一抛!心里想的是要把鬼头直接抛到火星上去,可见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咚”的一声闷响后,紧接着鬼头又落在了地上!我很高兴,因终于看到圆圆的鬼头塌陷了一面进去,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啪啪啪啪啪……”没想到邰伟还给我鼓起了掌。

  我没太理邰伟,只是对他稍微飞了下眉毛,紧接着面色却再度凝重起来……

  我一点点掀开窗帘的同时,三喜先生脚下的老黑猫才慢慢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感情刚才这“老家伙”见大事不妙竟然躲了起来!

  老黑猫迈着小碎步,无声的小跑到三喜先生脚下,绕到脚跟后面才算站定下来,只露出一颗猫头,十分警惕地盯着盖着窗帘的鬼头看。

  因为刚才我头脑一热动了三喜先生的挎包,我心说那里一定有怕摔的东西,十分羞愧地看着他:“三喜先生,刚才我一冲动……真是对不起!”

  三喜先生不悦地看着我:“事已至此,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追究!”

  追究?看来我惹的麻烦好像不小,没准真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摔破了。但刚才的情况确实危急,我知道只是摔是摔不“死”施香兰的,刚才有看到三喜先生从挎包里取出了黄粉,就临时起意地想出了刚才那一招……

  “我是不是摔坏了什么重要的法器?”我还是没忍住,提前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惹了很大的麻烦。

  三喜先生强挤出一声笑,指了指地上的窗帘:“你掀开看看不就知道?”

  我点了点头,慢慢地将窗帘抖开,然后一点点往后扯开帘子,施香兰的鬼头马上就要展现在我们三个人的眼前了……

  我把最后一段皱皱巴巴的窗帘猛然掀开,见到的场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即便是经历过这么多,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施香兰的一颗鬼头颤巍巍地立在地上,一抽一抽!一只微红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惊恐,我头一次在女鬼眼里看到这种眼神,难道她也会怕?而她的另一只眼睛却刺入了一根长长的银钉,从眼窝里往外一股一股的蹿血!

  她脸上所剩无几的皮肤正在冒泡溃烂,而且地上还有一滩淡红色的粉末,与脖子下面流出来的液体混在一起,居然像胶水一样粘住了脖子上的皮肉!即便她的头在向一侧倾斜着用力挣脱,但也不能在地板上滚动出去!

  鬼头上的头发虽长却寥寥无几,但这却一点也不滑稽,反而异常的恐怖!更有她的头顶被我摔出一个大洞,里面正往外冒着黑烟!

  同是黑色,但这黑烟与怨菌结成的黑气有很大区别,肉眼就可以分辨出来它们性状上的不同!

  我和三喜先生走上前去一步,见鬼头的破洞里居然有一颗黄颜色的破裂大脑,就像一块变了质很久的豆腐一样,刺进她眼窝里的银钉正好从大脑里露出尖头来,那些黑烟就是在尖头戳穿的伤口里冒出去的!

  仔细地看过鬼头之后,剩下就是检查有何损坏,鬼头后面有一个大透明口袋,上面已经被划破了很多口子。还有一些暗红、暗黄色的木渣和木条,我只认得其中暗黄色的木条是被我摔碎的一把木剑,刚想要仔细看看暗红色的木渣是什么……

  突然!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三喜先生居然笑出声来,一副惊喜到极致的样子,激动得眼眶泛红。见此情此景,我连忙问三喜先生怎么了?

  “我想不到她这次居然带着脑子出来害人,这种机会百年难得一遇,我们现在就能除掉她!”

  三喜先生说施香兰这次居然带着脑子出来害人?难道说施香兰平时出来都不带脑子吗?此话荒唐到我差点没笑出来,马上晃了晃头问:“要我怎么做?”话音刚落的同时,邰伟一下子也从床上一跃而下,留下了晕厥过去的姗姗。

  三喜先生动眼托腮做了几秒钟的思索后:“快把你那罐……”可没等三喜先生把话说完,地上的施香兰鬼头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我死得好惨啊!咯咯,嘎嘎嘎嘎……”鬼娘们居然边说自己边惨笑,笑声由苦笑瞬间转为疯狂的大笑,简直跟个变态疯狗差不多。

  “你哪里惨了?”邰伟手里多了几片碎玻璃,将其中一片投在了施香兰的鬼头上,“说出来听听!”

  “别听她的连篇鬼话,她嘴里一句真的都没有!”三喜先生朝我大声吩咐道:“郭宁,快去把你的那罐子黄粉拿过来,半罐的分量应该可以消灭她!”

  听到三喜先生要我把半罐黄粉拿过来,我的心又凉了半截,心说那还有黄粉啊?早被刚才的邪风给吹没了,混在了灰土里想挑都挑不出来。

  “你居然要杀我?”施香兰这时候问了一句,因为她的鬼头现在动不了,只能朝着她面前的我说话。三喜先生则面对着施香兰的后脑,“黄粉也算是你的‘老朋友’了,你应该清楚它只能破坏你的肉身,叫你不能亲自动手害人。你若能体会到我的苦心,就放了这些年轻人吧!我老了、也累了,可以任凭你的处置,只求你大仇得报之后自行消解怨念。一百年都快要过去了,除了我以外,你的其他仇人已经都死光了……”

  “我的仇人都死光了?你居然说我的仇人都死光了?”施香兰用力地扭着脖子,想要转过鬼头去面对面地与三喜先生说话,可地上的浅红色液体就像是强力胶一样叫她动弹不得。

  有一点奇怪的是,施香兰今天说话的口音腔调明显有差异,好像不止她自己在利用鬼头说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她的喉咙是破的,因此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几种腔调。

  “在黎家大宅的那一年里,我是年纪最小的人,如今早已历经了一百余个春夏秋冬,除了我以外根本没有还能在世的人!”三喜先生语气里带着苦情,好像是对女鬼的一种善意劝说一样。

  “咯咯,那你放了我吧!”施香兰的鬼头呲牙咧嘴的一笑,连我都能听出来她的话是戏言。

  “我可以放你走,但也必须先保证你近期之内不能再害人!”说罢,三喜先生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我,同时施香兰笑得更加疯狂了。

  三喜先生听出施香兰的笑声有些幸灾乐祸,加之我一副憋尿样的表情,连忙着急地问我:“怎么回事?”

  “那些黄粉,”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都被风给吹散了!”

  “那快把吹散的黄粉收集起来呀!”三喜先生试探性地问我,其实他应该已经猜出这是不可能的了。之后我丧气的告诉他,那些黄粉已经混在了灰土泥沙之中,根本无法拣选出来了!

  “嘎嘎嘎,嘎嘎嘎嘎!”鬼头厉声奸笑道:“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得逞的!”

  “施香兰,那就对不起你了!如果真有来世的话,我再让你亲手杀我一次!”三喜先生猛然铿锵有力地说罢,在背后的领口抽出一把亮闪闪的铜钱剑!扎在铜钱剑上的红绳是崭新的,铜钱却很斑驳,应该是三喜先生用坏了的那一把经过修复而成的!

  “嘎嘎嘎,要杀我?来呀!可别忘了你当初就是害死我的罪魁祸首,你救不了我,无法消解掉我的怨念叫我自由,到最后居然还要卑鄙地杀掉我?”我头一次听施香兰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这鬼娘们的语气再次变得有些阴柔,听起来居然有点引人可怜,完全是与追杀我时候的她不是一个状态。

  “那就算我无能吧!一命抵一命!消灭了你之后我会自行了断!”三喜先生沉痛地道出这句话之后,用铜钱剑的剑柄往左手的掌心一划,再举高左手至头顶,刚好仰起头的同时,掌心里流出的连串鲜血流入了三喜先生的口中!

  “噗”的一声!三喜先生又将口中的鲜血喷在了铜钱剑上,我和邰伟对视了一眼,同是一副“看着都疼”的表情。

  “呜呜呜……你真的要杀我?不要!不要!”

  施香兰居然被吓哭了?而且还求了饶?这会是真的吗?

  我瞬间无风凌乱了!感觉又分不清我所存在世界的真伪,难道这又是一层梦境?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施香兰没有能力营造出毫无漏洞的世界,何况还要凭空生出邰伟、三喜先生、姗姗等人物,逼真地模仿他们的言行举止,更不能将这个梦造得这么长久!

  “姗姗……姗姗……姗姗……”

  三喜先生持剑刚要劈刺鬼头,施香兰却接连呼唤了三声姗姗的名字,声音十分苍老,完全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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