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邰伟摆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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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朝自己的脚下看,发现引起黑猫恐惧的东西是那装在垃圾袋里的半个猫尸。

  “把它先拿开!”三喜先生对我说道。之后邰伟激灵的帮我提起猫尸袋,把它先拿进了卫生间里,过程中大黑猫一双绿眼紧紧盯着邰伟手中的猫尸袋看,直到邰伟洗了手出来,那大黑猫直立的尾巴才缓缓恢复了原状。

  “它已经跟了我二十二年了,是驱魔猫中的老寿星!”三喜先生目光温和爱怜的低头看着大黑猫,真像是再看一个老朋友一样。又叹了一口气,“如今它的子子孙孙都死了,不曾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可悲之事,居然会连番降临在它这样一只迟暮老猫身上。”

  “三喜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我指了指卧室里面,心说老猫的事儿还是待会儿再讲吧,我要是再不出言打断的话,说不定三喜先生又要没头没尾的讲起陈年猫事了。

  “我敢断定床下的是人,不是什么妖邪之物!”三喜先生道:“而且这个人已经昏迷了!”

  床下有一个昏迷的人?三喜先生是凭什么做出如此断定的?但我对三喜先生是十分信任的,起码我内心里觉得这个老人靠谱,不会叫我冒无谓的风险。

  我朝卧室里走了进去,邰伟跟着我的后面一直想越过我。在床边上我蹲了下来,邰伟也同是如此。我刚伸出了三根手指,想要数个一二三与邰伟一起把垂下的褥单拉高……

  哪知道邰伟猛然间就把褥单拉了起来,没等我大骂他冒失,眼里就看见了一片大红色!

  我日!是施香兰?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不是她还会有……

  不是施香兰,不是施香兰!

  “是姗姗!”邰伟也是一声惊呼。

  我特别高兴,心里激动难耐,本还担心姗姗已经死了,昨天晚上在南湖秋月园里忙乎了一整夜,和晓涵差一点被鬼附身的她双双溺死在南湖底,结果还是叫施香兰拽走了姗姗,没想到她却一直躲在我的床下……

  不用说,这一定是施香兰指使的!我又想起三喜先生说姗姗现在只是昏了过去,说明施香兰现在不在她身上。

  至于她为什么藏在我的床下,其实我心里早就猜出来了,但我现在就是故意不去想。叫邰伟一个人看着姗姗的动静,我反身到门口问三喜先生:“是我们剧组里的服装师,昨夜里被施香兰附了身,引我去了南湖秋月园想要杀了我,被我侥幸脱险了。”我感觉自己也越说越啰嗦,晃了晃头后又重新道:“详细情况待会儿再说,您先告诉我这丫头还有救吗?会不会死?”

  邰伟在我身后插了一句嘴:“郭宁,姗姗没事,她有呼吸!”

  我刚才也看出了姗姗有呼吸,我想知道的是施香兰到底有没有彻底离开姗姗。

  “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三喜先生说,“估计是她体内的怨菌积存太多,加之她现在的身体虚弱,只是更容易被怨鬼附身而已,我今天来的目的除了找你当帮手,我还带来了能暂时为你们所有人争取时间的避鬼方法。”

  为我们所有人争取时间的避鬼方法?

  想了想后,我心说既然是避鬼,那就还只是缓兵之计的一种,跟痛痛快快杀女鬼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但想到这个所有人一定也包括亮亮,我的心里就又敞亮了一些……

  但这也不对啊,刚进门时三喜先生还极为灰心丧气,说明天是亮亮的最后一天,所以这个争取时间的范围内到底有没有亮亮呢?

  我这样问三喜先生。果不其然,三喜先生说亮亮的怪病早已发作,发作之后就算是被施香兰做了标记,在女鬼的眼中他简直就是个发光体,所以这个办法对他也就不适用了。

  三喜先生又进一步解释,说这个方法只是利用施香兰怨念的特性,借用一种漏洞将我们藏起来,叫施香兰暂时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

  “那这个时间会是多久?”我问。三喜先生则面露难色的深入解释道:“这个取决于你们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取决于我们能够坚持多长时间?我又问三喜先生,难道这个方法会非常疼吗?三喜先生摇了摇头,告诉我不但不疼,反而还可能会很舒服,而且如果能心甘情愿坚持下去的话,一辈子施香兰都会看不见这个用了这种方法的人。

  听三喜先生这样说,我的好奇心被大大提升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避鬼方法?不但不痛苦,反而还会特别舒服,但三喜先生也提到了“心甘情愿”这个说法,这就说明这个方法会产生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一定会有某些人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方法……

  “郭宁,三喜爷爷,姗姗该怎么办?这床下阴凉阴凉的,怕是时间久了姗姗会被冻出什么后遗症吧?”邰伟话糙理不糙,虽然词不达意,但总不能就这样让姗姗在阴凉的床底下一直躺着吧。

  我有些着急的看着三喜先生,“避鬼方法的事儿我们一会儿再细说,您先告诉我们怎么处理床底下的姗姗吧。”

  “那就小心地把她抬到床上去,最好别把她吵醒,不然可能会伤到脑子!”三喜先生说罢,我又走回里卧室床边。总不能直接从床底下把姗姗给拽出来,因为那样做就会吵醒她……

  索性我和邰伟一前一后,直接将床抬了起来往外挪,直到床下的姗姗完全呈现出整个身体来,我和邰伟才轻轻的把床放下。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防止姗姗再次被鬼附身?”我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将姗姗抬到床上去,一边问门口站着的三喜先生。

  “对了,三喜爷爷,现在可以给她使用你说的避鬼方法吗?”邰伟问。

  “不可以!”三喜先生见我和邰伟变了脸色,“必须得征得她本人的同意才行……”

  “这避鬼方法咋这么麻烦!”邰伟很紧张的样子,看着床上昏迷的姗姗说:“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还得征得本人的同意?”

  “这避鬼方法确实麻烦……”

  没等三喜先生把话说完,我又问他道:“那我们是不是该把她送医院去看看,她到底多久才会醒?”

  三喜先生则所问非所答道:“你知道她躲在你床下的目的是什么吗?”

  “当然鬼附身后没脸见人,一时不想被我们找到呗!”邰伟抢答道。

  我没理邰伟,说出了我自己理解的答案:“她想趁我睡熟了的时候,出来杀了我!”说这个答案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脊背直冒凉气,这要是邰伟今天没回来,或是我们没有聊这么久,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我脑子里生出一副画面,静谧的卧室之内,我因为疲倦而睡得正深。一个长头发红衣服的女人却从我的床底下悄无声息的爬了出来,之后缓缓的站起身,用极度憎恨阴恶的眼神盯着我看,慢慢把双手伸向了我……

  三喜先生点了点头道:“既然施香兰的这个目的无法达成,那姗姗不久之后便可以醒来了。”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一点无法解释,施香兰是如何知道姗姗应不应该下手的?“施香兰是不是在附近盯着我的房间?但凡我关灯睡熟,它就会控制姗姗爬出来下黑手?”

  “如果施香兰潜伏在这附近,我的老朋友会有所反应的!”三喜先生看着他脚下寸步不离的老黑猫。

  我有些奇怪,既然现在姗姗的身体里没有施香兰,而且这施香兰又不在附近,那她是如何判断杀我的时机的?难不成姗姗的身体里有个遥感装置吗?

  “动了,她动了!”突然间邰伟兴奋的小声叫到。

  我和三喜先生闻声一看,见姗姗的左手手指在不断的滑动,貌似在摸索着什么东西,而且能看出她的眼珠也在眼皮里转动,好像正在发梦一般。

  我日!我好像明白什么了……

  施香兰如果没有附在姗姗的身体里,那她可能正潜伏在姗姗的梦境之中!

  对!就是这样,并不是被附身的姗姗杀我,而是被附梦的姗姗杀我!

  我这样对三喜先生和邰伟一说,见他们还是有些听不明白,就把我自己遭遇过梦魇,还有姗姗这几天接连做噩梦并伴随梦游的事说给了他们听,这才引起了三喜先生的重视:“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来没有……”三喜先生说话时候,表现出很震惊的样子。

  邰伟则用手摸着下巴,眼珠也如姗姗般的滴流乱转,却道出了一个比较奇葩的想法:“要不我们试试?再把姗姗挪回原位,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和三喜先生面面相觑,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还真不知道该对姗姗做些什么。我觉得照邰伟的意思办也行,这样做虽然有些古怪,但有利于我们能熟悉施香兰其中的一种害人方法……

  紧接着邰伟又道:“我们得快一些,我觉得姗姗快要有所动作了……”

  我不禁再看了一眼姗姗,发现她眼皮下的眼珠转动的愈发快速,而且两只手都开始小幅度的震颤!

  “好吧,那我们就试试看!”我说完话之后,见三喜先生也没有制止的意思,就跟邰伟小心翼翼的将姗姗又从床上抬到了床下,之后抬起床挪回了原位。

  之后三喜先生退回到了门口,长毛老黑猫则趴在他的脚下打瞌睡。我心说猫是昼伏夜出的动物,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正应该是它极为活跃的时间,但这只老黑猫却瞌睡连连,看来它真的已经很老了。

  继而我又想到,人老了时候感官会变得极不灵敏,猫也一定会是这样!说不定这只老猫对厉鬼的预警能力根本不高!我晃了晃头,心想一会儿在把这个疑问说给三喜先生听听。

  把蒙在床上的褥单彻底扯了下来,这样床底下的情况蹲下身就可以尽收眼底。我往后退了几步蹲下来,却见邰伟还在瞎忙乎着……

  他将我的枕头摆正,又把下面叠好的杯子扯了过来,拉长滚圆,把一头搭在了枕头上,再把褥单拿过来盖在了上面,不仔细的看,还真像有一个人躺在床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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