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虐心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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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逻辑分析相当蹩脚,根本毫无章法可言。没准是梁道长之前托付给别人帮他办的,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拖慢了时间而已。

  或者是他的小徒弟寄给我的,因为那天还没等他在电话里把话说完,邰伟就过来一把抢下了我的手机,也许小徒弟正要跟我说寄包裹的事情呢,而且之后又一直联系不上我。

  越想头越疼,倒不如等打开包裹时候,一切也就不言自明了。

  可包裹远在昆山周庄,而我和邰伟却身在重庆丰都县,甚至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

  我的脑子很乱,再一看晓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随即想到,单单是包裹这件小事,晓涵不可能是刚才那副惶恐的表情,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我继而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晓涵的眼角,希望她能说出下文。晓涵应该也是心领神会了,“对了郭宁,还有两个消息,真不应该现在就告诉你,但是,我怕你要是没有个准备的话……”

  晓涵脸色很差,用试探的语气和表情对我说话。

  “两个消息?”我眼睛转了转,“都是坏消息吗?”

  晓涵定定地朝我点了点头。

  晓涵说:“陈禄,陈禄他的……”

  见晓涵唇齿微抖,一副说不下去的慌张样子,我连忙将身体向前靠了靠,右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希望她不平静的心能舒顺一些。

  “陈禄他的什么?”我快速眨眼,但就是猜不出来陈禄还能发生什么事。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的脑子里同时出现太平间里,陈禄被我和邰伟盖上白布单之前,那副死不瞑目的揪心画面。

  “陈禄他的,他的尸体不见了!”晓涵先是顿了下,然后一口气说出来。

  我大吃一惊道:“什么?他的尸体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突然,我的眼睛直接看进了我的脑海里,马上置身于一个怪异的场景,黑漆漆的天色之上,高高弥散着黑、绿、红三色极光,远远看见满是白色动物残骨的土地上,一个白衣人一跳一跳地朝我过来,就好像是港产恐怖片里的僵尸那样……

  白衣僵尸正是陈禄,可最后一个高高跳起之间,他的脖颈后猛然出现了一把长长的宽背腰刀!刀锋一闪,半空中的陈禄便掉了脑袋,但并没有喷出鲜血,身体也没有倒地,而是继续朝我的方向跳过来……

  这都是些什么啊?

  我的脑子为什么又出现了这些惊悚晦冥的画面?

  但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真实地经历过一样!

  我连忙晃了晃头,问晓涵到底是什么情况。

  晓涵说,陈禄的尸体可能是被人偷走的,因为太平间的闸门是被硬生生地给撬开的,一晚上的时间里,因为低温环境被破坏,连带着其它尸体都跟着有些腐败变质了。

  但更蹊跷和恐怖的是,大门并不是从外面撬开的,而是从里面撬开的,而且使用的工具,就是停尸房里原有的一根钢条……而那根钢条,正是从放置陈禄尸体的停尸板床上拆下来的!

  难道陈禄诈尸了?自己拆了停尸板床,撬开门跑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想,这样问出来晓涵会害怕的。

  “难道有人提前藏在了太平间里?”问完之后,我才想起来,晓涵这几天也没在周庄,怎么会了解得那么仔细。

  随后晓涵也是说她根本不清楚太多,电话里的姗姗只是草草地交代了这件事。

  我的心长草了,恨不能马上回到周庄,看看剧组方面都发生了哪些事,本来就因为古镇上的那个戏班子传说,所有人都是疑神疑鬼的,片场又偶尔会出现灵异事件,更是让一些人每天都是心惊胆落的……

  后来梁道长倒是来给做法事驱邪了,可那场“敕邪大醮”只是做了一半,就万般诡异地被迫停止了,更是搞得大家诚惶诚恐,好在当时还并没有出人命,又挂着投资方给的薪水很高,才暂时稳定住了人心,可现在呢?

  我又问晓涵:“陈禄的尸体不见了,那另一个坏消息是什么?”

  隐隐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晓涵居然对我说:“郭宁,恐怕咱们的这部电影暂时是拍不下去了!”

  我的心都顿了一下,因为见晓涵一副失望之极的表情,说明这件事的消极面,比我最低的心里预期还要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急不可耐地问晓涵。

  “这个……投资方派过来的人还算好,”晓涵低下了头,“但通过网络和猎头公司招聘过来的那十几个人,全都辞职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这也是我一直在担心的事情,我一直有感这十万元的月薪不会赚得这么容易,这才两个月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事。

  但我又转念一想,心里安慰了不少……

  因为,毕竟剧组人员的人身安危是最要紧的,不拍也罢,联想到那个叫做“住血原虫病”的怪病,十万分之一的发病概率,我们剧组里就有两个人给摊上了,这根本不是巧合,我和邰伟都敢肯定,这是一对妖邪作祟的结果……

  也罢,希望剧组里的人离开周庄以后,危险也能远离他们,只要能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晓涵,”我愧疚地看了晓涵一眼,“真对不起你,也要连累你跟着我一起失业了。”

  晓涵则换了一副惋惜的样子,问我:“郭宁,你也想放弃了?难道你也相信那怪病就是诅咒的传言?”

  放弃?传言?

  这显然是晓涵还不甚清楚,剧组里到底深藏着怎样的致命危险,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亲身遭遇过那只红衣女鬼,我也根本不曾把水门村的见闻讲给她听。

  “晓涵,我当然不想放弃,但我更不想看到你出事,哪怕这个概率是一百万分之一也不行!”

  我对晓涵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之后,见晓涵的表情有些复杂,她一脸惆怅地对我说:“我也是因为你,才希望这部电影能够拍完,让自己试着坚持下去,但我更希望你也能够坚持到底……”

  因为我?晓涵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双眼凝视着晓涵,她的身后是白色的涂料墙壁,病房里的储物柜是白色的,地砖是白色的,衣架也是白色的,她一身白色连衣裙地陷入全白之中,让我有种很庄严的错觉。我甚至脑海中补出了晓涵穿上白色婚纱时的画面,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可爱模样。

  晓涵接着说:“郭宁,每次周末聊天的时候,我都能听你谈到你的梦想,你是特别看中这次导演机会的,它是你未来事业不可或缺的一块跳板,如果没有了它,你的梦想之路会更加遥远的……我只是不想眼看着你失去这次机会,担心你会因此而黯淡下去。”

  确实,我想起来,每次周末晓涵过来与我共进晚餐时,我都会穿插着谈谈自己的理想,其实这里是有一定的演绎成份的,为地是叫晓涵看出我是非常上进的,而且有为自己规划出来的长远目标,目的当然是让晓涵觉得我是一个积极向上、不怕困难的人。我一直在打造自己的“打不死的小强”形象,还不止一次对晓涵说,这部电影就是我未来事业的奠基石,不管遭受多少村民说不吉利的鬼话,我也一定要把它拍好,把它拍完美!

  但是现在呢?

  我却已经要对困难低头了,心里非常挣扎,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抉择。

  “郭宁,我觉得你需要时间,更需要独立的空间,这样才能让你的思维清晰。”晓涵发现了我的一脸苦相,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淡淡微笑着站起身,慢慢朝病房外走去,“我晚点再来看你。”

  晓涵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随手想找一支烟抽都没有,心情特别糟糕,深有否认自我,觉得理亏的感觉。

  这部电影确实是我事业的奠基石,不为别的,单单是十万元的月薪,还有电影杀青后的五十万元港币奖励,就足以成为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在网上查过,港币虽然比人民币价值低,但换算成人民币也有四十万元!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加之拍摄周期可以持续四个月,我大约会有八十万元的进账。

  仔细想来,如果没有这次机会,就算我未来十年里不吃不喝,薪水加在一块也不过这么多。

  而且投资方还对我表示过,如果这部电影拍摄的效果满意,他们会为我引荐娱乐圈及广告圈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确保我将来的路会越走越顺……

  我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希望,谁给我希望,谁就是我亲爹一般的存在。所以到了这一刻的重要抉择,我又怎能舍得这么巨额,这么前途光明的一个希望呢?

  而且对于我来说,爱情和事业是同等重要的,爱情和事业的双丰收才最能令我心满意足,但它们之间也是存在先后顺序的,我一直认为,必须先有事业,才会有美满的爱情,我知道这种想法有些过时、狭隘,但我就是拗不过这根筋。

  这也是我大学时一直不去追求晓涵的原因,并不是不敢,而且我也经得起被拒绝时的挫败感……我只是把问题想得很长远,深有直觉无趣之感。

  当时的晓涵,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心中的女神,校内校外不乏有家境殷实的公子哥追求她,送各种奢侈昂贵的礼品给她……晓涵虽然一一回绝了,但这也足以烘托出她的“身价”来。

  我当时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至少我有能力在一线城市叫晓涵过上有车有房的生活,我才有资格追求她。

  不然的话,我连最普通的幸福都给不了她,就算有幸真能在一起生活,看着她貌美如花,我却不能赚钱养家,只会单方面深陷于挫败感的漩涡当中……

  越是往深里想,我越是出不了这样思维的怪圈,口里发干发紧,更是想到了一位思维跳跃性极高的神人……

  每次面临抉择困局的时候,邰伟都能从一个奇葩的切入点给我提供思路,让我对所有侥幸心理心安理得,我不得不去向邰伟求助,更是因为我烟瘾上来了,心想他那一定有烟,说不定此刻正在吞云吐雾呢。

  我将吊针从左臂上拔下来,直接插在了药瓶的硅胶塞子上,颤颤巍巍地下了床,出病房去寻邰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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