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靳祁臻猛的侧首,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来,带着微微的诧异。
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此时遇见靳铭深。
“没什么,”靳祁臻顿了顿,整理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继续道:“父亲寿宴的事情你知道吧。”
靳铭深颔首,不经意的瞟了眼地上的烟头,漫不经心语气说道:“还是你的母亲特地来告诉我的,怎么?连你也是特地通知我。”
话说的太直接,让靳祁臻有一丝的尴尬,但这样的情绪很快转化为恼怒,只不过他隐藏的深,看不出来:“父亲说,如果那天你不去,那他就请宋法医去家里坐坐。”
靳铭深闻言,瞳孔下意识的睁大,薄唇紧抿,脸色也越变越难看。
靳祁臻哪里见过这样的靳铭深,心里对这个宋法医也产生了淡淡的疑问。当初他从父亲口中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还不屑一顾,觉得靳铭深怎么会为这么一个人而服软,现在看来……
靳铭深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一般:“回去告诉老头子,让他放心!”
说完,就只留给对方一个冷漠的背影。
靳祁臻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开始若有所思,这段日子,他似乎错过很多东西。
靳氏老宅,金碧辉煌的大厅灯火通明,来的人很多,且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每个人都以能来参加靳氏的晚会而感到荣幸。
靳祁臻拿着一个高脚杯游走在各大企业老总身边,说的大多是商人之间的事情。当他正要走向靳氏集团一位老股东,一个服务员忽然走到他身边,在他耳旁低语了两句,他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
“我马上过去。”
说完这句话,靳祁臻顺手将手中的高脚杯放进服务员的盘子里,走至一个角落,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着靳铭深的电话,传进耳朵里是一遍又一遍冰冷的机械声。
“竟然在这个时候失联!”靳祁臻气的差点没爆粗口,到时候靳老爷子可不会怪靳铭深没来,只会怪他没话带给靳铭深。
正当靳祁臻准备出门找人,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众人纷纷转过头,惊异的看向门口。
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正推门而入,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将他的身姿衬托的愈发修长挺拔,举手抬足间透着上位者才有的倨傲与慵懒。
明明是行走的荷尔蒙,但一旦对上那双黝黑不见底的眸子,心底却会油然而生一股畏惧感,仿佛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纵然靳老爷子已经对外宣布了靳铭深的身份,但真正见过靳铭深的人却很少,所以当男人踏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大厅,引起了多数人的议论。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我怎么都没有见过!”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要是今天晚上能和他跳一支舞该多好!”
“快,有没有哪个知道他是谁啊!!”
……
嘈杂的议论声,有男人的低头品足,但更多的是女人们激动的议论声。
岚冰此刻正站在赵氏集团董事长身旁,赵氏集团虽不及靳氏集团那般
资产雄厚,其地位却也仅次于靳氏集团。
她今天本想把靳祁臻介绍给他认识的,以她儿子优秀的程度,足以让赵氏千金赵如云喜欢上。
可突然出现的靳铭深,就像个意外,搅乱了岚冰所有的计划。
从男人进门的时候,就将把赵如云所有的视线都吸引过去,那眼底慢慢升腾起来的惊艳就像个巴掌,狠狠地扇了岚冰一脸。
女人暗暗咬紧了牙齿,心底有个想法一闪而过,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靳铭深身上的时候,她忽的一笑,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铭深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父亲还在书房发脾气,你赶紧上楼去看看吧。”
那着急的模样,像足了一个担心儿子的慈母形象。
众人纷纷一愣,随即传出更大的议论声。
“他竟然就是靳家那个私生子!”
“我听说靳家这个儿子,连一个小公司的总裁都不愿意当,还因为这个事情把他父亲给气出病来了呢。”
“天,还有这么一回事?真是一个逆子啊!”
一声比一声难听的议论传进靳铭深的耳朵里,但男人神情从头至尾都未曾改变,仿佛那些难听的话并不是在说他一般。
“母亲,你的这盆污水颇的给真厉害啊!”靳铭深忽的开了口,低沉的嗓子里有着金属相击般的质感,满含厌恶。
在这种场合下,靳铭深的话可谓不给岚冰留丝毫的面子,让她立即黑了脸,如果不是练就了这强大的忍耐力,恐怕此时她就要破口大骂。
嘴角的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铭深,你在说什么啊!”
委屈巴巴的表情再配上刻意矫作的声音,立刻赢得众人的同情,指责靳铭深的声音也越来越多,不过其大部分都是男人。
女人们自然沉浸在靳铭深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里。
靳铭深懒得在看岚冰一眼,径直从女人身旁走过。
他要去找老头子问清楚,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宋果的,难道是跟踪?
一想到自己所有的行为都被另外一个人监视着,靳铭深就觉得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而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炽热的视线一直焦灼在他的身上,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后,赵如云这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
“父亲,刚刚走进来的那个男人竟然就是靳伯父另外一个儿子,那靳伯父年轻的时候肯定很帅吧。”赵如云走到自家父亲身边,谈到靳铭深的时候,眼睛都是亮。
赵云鹏一看她这样,眼里露出无奈的表情,但更多的却是宠爱。
别人不清楚靳铭深的身份,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没有再去探究赵如云脸上的表情,他转头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赵云鹏脸上露出一缕忧伤。
“不愧是你的孩子,长的像,就连这性格也像。”男人淡淡的叹息声,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