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犯罪嫌疑人与自己的弟妹已经日久生情,他们曾经商量过私奔,商量过抛下家里的老母妻子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生活,他们准备生两个属于自己的小孩,一起幸幸福福的过日子。可没想到,当他发现弟媳妇背着自己做出那种事情,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弟媳妇口口声声说他才是她的真爱,可为什么会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乱来?更让嫌疑人气愤的是,她当时本来是去别人家帮忙的,都已经走到半路了,突然忘记没带工具,他便回来了,回来以后路过弟媳妇家,心里又动了情,准备找弟媳妇快活以后再去,谁知道,就碰见了那种事,这说明,弟媳妇跟那个男人有勾当已经很久了,这次只是被自己碰巧撞到而已。
陈雪柔问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即便是有感情,可是你们的感情原本就不会被人接受,当撞破那一幕的时候,你原本的反应应当是失望,也可以愤怒,但从实质上来讲,你的行为甚至比那个男人还要可恶,因为你毕竟是她丈夫的亲哥哥。”
男人痛哭着说道:“我对不起我弟弟,为了照应我的生活,我弟弟在外面跑车挣了钱还常常接济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爱她,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他是真心喜欢她的。我对不起我弟弟,我是个畜生,我是个禽兽,我现在只求你们尽快将我判刑,尽早执行,我死后,也不要有人来为我收尸,随便找一个地方扔了就行,我没脸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陈雪柔接着问道:“就你目前的了解,你们村还有没有人和你有一样的行为?”
大家都没想到陈雪柔居然会这么问,可嫌疑人反正要死了,什么也不怕,他说道:“我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我们村光我知道的,至少还有两对,一对是侄子与婶婶,一对是儿子与后妈。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没见过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我这次被举报,主要是大家恨我,大家恨的并不是这个现象,而是我本人。他们希望我死,事情就这么简单。”
这番话让大家都有些震惊,难道这村子就没有一点人伦道德了吗?
陈雪柔继续问道:“你觉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原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嫌疑人说道:“为了生活,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身理的问题得不到解决,自然要生事的,人都是凡人,别看穿着靓丽的衣服,其实心里想得都一样,只不过有的人做在明处,有的人做在暗处。”
嫌疑人的这番话再次让大家震惊了,按照嫌疑人的供述,可以分析,这种凶杀的现象是经济问题引发的道德问题,那么,该如何避免甚至慢慢消除这种现象?
陈雪柔认真做了笔记,要从根源上处理这种问题,就必须重视现象后面的深层次原因,她准备专门跟白局长讨论这件事情。
但是白局长已经等不及给陈雪柔颁奖了,可是她也遇到了难题,因为上级领导要求将这件事情推广出去,让所有警员以陈雪柔为榜样,而且还专门通知了新华社的记者来采访,这样一来,她的父亲一定会知道她受伤的事情,父亲会不会因为担心陈雪柔而发病?
为此,白局长决定先征求陈雪柔的意见,不管陈雪柔同不同意,这件事情都必须执行领导的决定,但是白局长有把握说服陈雪柔的父亲。
这件事情倒是难为了陈雪柔,父亲一向很重视她的安全问题,如果真的知道她受了伤,心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就算一时生气无法接受也没关系,关键是父亲有心脏病,万一病发了,这将是陈雪柔永远的遗憾。
可是领导的命令必须执行,陈雪柔决定借着这次机会先将父亲接到自己的住处,然后慢慢做父亲的工作。
父亲原本不想让陈雪柔操心,自从陈雪柔上班后,他的心情好多了,心脏病也没有突发过,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大不如前了,他也开始没日没夜地思念女儿,他现在慢慢想开了,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的心血不假,可是有女儿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
陈雪柔本来还想着如何做父亲的工作,可是当她试探性地说出来的时候,父亲干脆利落地答应了,这让陈雪柔喜出望外,她决定亲自回家接自己的父亲。可是白局长将她拦住了,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适合长途跋涉,虽然回家算不上跋涉,但是家什么时候都能回,他们自会派人去接她的父亲的。
陈雪柔还是先征求了父亲的意见,说自己工作忙,让同事回去接他,父亲说没关系,只要有人来接就行了,不接也行,他自己也能摸得着地方。
很快,陈雪柔的同事就将她的父亲接来了,白局长陪着陈雪柔一起去看望。
父亲还不忘给陈雪柔从家里带来了杏干,陈雪柔从小就喜欢吃,这是他特意晒的。
陈雪柔本来很感动,可是毕竟白局长在,她不能过于失态,便强行止住了眼泪,白局长主动问候她,“大哥,您好,我姓白,很高兴认识您!”
陈雪柔赶忙做起了介绍,“爸,这是我的上司白局长,这次派下去接您的同事就是白局长安排的。”
陈雪柔父亲便着急感谢白局长:“谢谢你对我和我女儿的照顾。”
陈雪柔的父亲话不多,说了几句,便断线了,陈雪柔害怕白局长误会,主动解释道:“白局长,我父亲常年一个人在家,所以比较沉默,平时也不爱跟人说话,您千万别介意。”
白局长一点儿不介意,她内心感受到的,只是一个伟大的父亲。虽然话不多,但是那种纯朴的性格却早已透在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中。
但让陈雪柔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父亲见陈雪柔忙来忙去的,便拉她的胳膊,让她坐下来。他正好拉到她受伤的胳膊,她本能地叫出了声。
父亲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便问陈雪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雪柔本来想撒谎,可是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神,她不忍心撒谎了:“爸,我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不过现在基本康复了,伤在胳膊上,您别担心。”
一听是在胳膊上,父亲便坚持要看她的伤口,陈雪柔说伤口还包裹着纱布,不能揭开。白局长也来安慰道:“陈大哥,您别担心,像我们这种职业,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受伤。”
白局长也不介意,她将自己的胳膊裸露了出来:“大哥,你可以看看我的胳膊,我曾经有两次伤到了骨头,最严重的一次,半年后才痊愈。”
父亲感受到了白局长的牺牲,但是此时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父亲,只要孩子安全,比什么都强。他突然以恳求的语气说道:“白局长,我今天求你一件事,还希望你能成全。”
白局长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如果不让说,明显也不是办法,便说道:“有什么事情,陈大哥吩咐一声,只要能办到,决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