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很早就想巴结李子海,李子海出于武术世家,他的父亲对他的教育更是非常重视,还请了专门的武术老师。他们家族在当地经营着不少企业,富得流油,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企业里有很多成员,都是成年人,随便叫出来,收拾一帮学生,完全绰绰有余。就算不动用自己人,他们有的是钱,随便雇佣一些不怕死不怕坐牢的民工,学生也怕的受不了。他们也只是在学校了称王称霸,出了学校,那是李家的天下。
只是李子海一向很低调,大家都知道他的存在,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疤哥一边求饶一边说道:“请你高抬贵手,刀下留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李子海,要是知道的话,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李子海将刀扔在地上,冷冷地说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了,赶紧叫你的人起来给这个女生道歉。如果这个女生原谅了你们,这件事就算从黄历上翻过去了。要不然,后果你们看着办。”
这时候疤哥小心翼翼地翻起身,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两个黄毛鬼面面相觑,疤哥怒道:“还不滚过来给人家道歉?你们这两个杂碎,看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李子海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手帕捂在自己手上,见王如如还在哭,他安慰道:“同学,没事了,别害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两个黄毛鬼干赶忙给王如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说一边抽自己耳光。
王如如怕的无法言语,李子海忿忿地说道:“你们给我看好了,这个女生是我的妹妹,要是再让我发现她受了什么委屈,我跟你们没完。”
疤哥慢慢站起身来,如刚学会走走路的婴儿晃来晃去,站立不稳,“走,我带你去包扎,你要是不解气,就砍我一刀。”
李子海不耐烦地说道:“行了,都给我滚。”
两个黄毛鬼扶着疤哥,一瘸一拐地走了。
王如如见李子海受伤了,便要陪着他去医院包扎。李子海说不用,他打电话叫来了自家的车,要先送王如如回家,然后自己去医院。为了表示感激,王如如主动问他在那个班级。
将王如如送到家以后,他们就匆匆分别了。
虽然这是王如如长这么大以来遇到过的最危险的事情,但也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懵懂的爱情,她忽然有些想念这个男生。她从小跟着母亲学习针线,便将自己的零花钱省下来,买了些毛线,给李子海织了一条淡黄色的毛巾。
正当王如如准备去找李字海的时候,李子海却在他们班级门口找到了她。李子海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问问她,还有没有人再欺负她?而且还提出了一个让王如如无法拒绝的要求:以后下了晚自习,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家。
王如如的父亲平日里很忙,有他陪着,就能将父亲替换下来。王如如虽然心里欢喜,但没敢答应,因为这件事要征求家里的人同意。
谁知当她说了以后,不知内情的父亲以为王如如有了男朋友,十分生气地让她断了这个念头,现在要把所有的心思用在学习上。王如如很听父亲的话,可是后来父亲实在太忙,母亲也抽不开身,慢慢地,王如如就和李子海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
有一次,李子海伸出了手,王如如看见了他手上的伤疤。
“子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留下了伤疤。”
李子海运动了一下手腕,灵活地动了动手指头,“这点小伤没什么,这可能是上天故意让我认识你而考验的我。不过我一向护花心切,这种考验难不住我。”
这句话说得王如如心里竟然有些嫉妒,她充满笑意的眼神里似乎在表达一种思想:以后只能保护我这一朵花,要离其他的花远一点。
王如如将织好的毛巾送给了他,他每逢冬天,就会围着这条毛巾。
寒来暑往,整整一年多,都是李子海送王如如回家。
时间是增进感情的良药,时间也是把杀猪刀,转眼间,高考结束了。
王如如虽然喜欢李子海,但是她一向是个乖乖女,很听爸爸妈妈的话,慢慢把这份感情藏了起来。而李子海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百般照顾和呵护,从来没说过一句表白的话。
一句都没有。
成绩出来后,王如如考入了兰大,李子海考入了南方的一所武术学校。
各奔前程的那一晚,王如如多么渴望李子海能对她说点什么,哪怕一个字也行,可李子海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那条围巾围在脖子上,临了指着围巾说:“我会永远带着的,哪怕皱了,烂了……”
王如如多想让他抱抱,可他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始终都像一个哥哥一般照顾着她。
上了大学,他们经常打电话,最少每周一次,可后来,王如如发现,李子海有了女朋友,她伤心了好久好久。那时候,她们三姐妹的关系还不是特别好,而王如如一般都是偷偷地哭。
后来,王如如把所有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再后来,这件事渐渐成了王如如内心里的故事。
其实,王如如从来不知道,李子海特别喜欢她,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一直瞒着自己身患癌症的事实。在李子海心里,他不想带给王如如一个不完整的人生,他明白,他的生命很可能随时谢幕,而王如如,当有更好的人来爱她。而他,其实没有女朋友,他之所以编造这个事实,就是担心王如如心里有他,而拒绝追求她的男生。
虽然,或许永远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去爱王如如。
自从李子明有女朋友以后,王如如反而觉得他亲切了,她心里也没有挂念。她也不用再去思考为什么李子海没有表白,她心里只是想着:或许有缘无分吧,也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或许是一厢情愿……
不管怎样,李子海会将这个秘密一直守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