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兰在重庆的论文调研已经结束了,考虑到自己第二天就要回学校,她便去了调研当地的一所学校找自己的好朋友李秋兰叙叙旧,毕竟,上了大学以后,朋友聚少离多,能有一次相聚的机会不容易。
李莫兰身高163,她与陈雪柔,王若若几乎成等差数列,虽然长相上稍微逊色一点,但她的曲线美,却更容易获得男人的欢心,毕竟,男人选女人,不光看脸蛋。
李莫兰与李秋兰是高中时的好友,两人身高很接近,而且感情一直很好,要是不认识的人,看看她们的长相,再一听她们的名字,十有八九都会认为她们是亲姐妹。
高中毕业后,李莫兰去了兰州大学上学,而李秋兰去了重庆的一所学校上学。虽是好朋友,电话联系没少过,但这四年来,见面还是第一次。
李莫兰有些激动,她知道李秋兰爱吃板栗和红薯,便特意买了一些带上,此外,还精心准备了一份精致的礼物——红心巧克力,这也是李秋兰爱吃的零食之一。
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李莫兰将礼物给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李秋兰好像不是特别开心的样子,反而一平一笑,眉宇间都透着一种陌生。
得知李莫兰还没吃饭,李秋兰便请她。李莫兰心想,好久不见,怎么说,她这个老朋友作为东道主,该好好请她吃一顿,可让李莫兰不解的是,李秋兰将她带到了一个地上扔满了垃圾,苍蝇到处飞的小餐馆。
见李莫兰疑惑,李秋兰解释道:“莫兰,你不要看这家餐馆卫生一般,但味道绝对是最好的,虽然有苍蝇,但那个饭馆能没有?都一样。”
要是李秋兰的话是真的,那也能凑活,毕竟这是她选的地方,不能博了她的面子。可当她看见过来招呼她们的老板,便有几分发呕。老板的身上带着一个白色的护帘,可全成了黑色,要不是背带和护帘边缘露出一些白色的痕迹,很多人还以为这本来就是黑色的。这种黑,起码要好几年的积累吧!老板一头长发,几乎都是卷起来的,毛毛躁躁看起来挺好看,但近前,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绣发”?胡子拉碴地,看起来好久也没刮了。再看看他的手,指甲长得将近两厘米长,可全是黑的,还一边抹着鼻子一边问她:“两位姑娘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饭店,基本是是全重庆最便宜的。”
“便宜?”李莫兰被这个词吸引了注意力,难道不是因为味道好,而是因为便宜?
李秋兰让老板先给她们倒水,老板先用手指挖了鼻屎,然后就拿着杯子给她们倒水,因为水不是很热,倒得也很满,李莫兰分明看见,那只挖过鼻屎的手指头竟然侵在了水里,她再也受不了了,她直想吐,便捂着嘴,带着自己的包出去了。很难想象,这样的老板做出的菜,该怎么下咽?
这样的餐馆,怎么还能经营地下去,难道真的有人愿意图便宜而忍受这样的老板和环境?
见李莫兰出去了,李秋兰便给老板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便带着东西出去了,见李莫兰在一个垃圾桶前捂着嘴巴干呕,她便上去拍拍李莫兰的后背,“莫兰,你没事吧?”
李莫兰干呕了几声,便回过头说道:“秋兰,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你说出来,好不好?”
李秋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故意镇静地说道:“莫兰,你怎么疑神疑鬼的,我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情呢?”
“难道你真的经常在这个地方吃饭?”
“有一段时间了。”
李莫兰有些难过,她很同情李秋兰,她真的受了很多委屈。而且李莫兰观察到,她瘦了很多,每说一句话,都有一种魂不守舍四处张望的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在电话里,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李莫兰再三追问:“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你就真的不相信我吗?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
这时,李秋兰突然哭了。
李莫兰一把抱住了李秋兰,“秋兰,别哭了,你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哭了几声,李秋兰便不哭了,她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盒烟和打火机,然后打开烟盒,很利索地抽出一根烟,右手轻轻滑动,打火机的火光便一闪一闪的,她嘴巴靠近打火机,巴拉巴拉地抽了起来。
李莫兰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把她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看她的动作很熟练,起码得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她就靠着吸烟来疗伤?
为了有一个好的说话的地方,李莫兰便将她带到了一个有包间的餐厅,这次,李莫兰打算自己破费一次,好好和李秋兰说说话。
进了包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便热情地给她们俩上了茶水。李莫兰让服务员把灯光调暗一点,因为一个诉说心事的人,都不想让别人看清自己的表情。调好以后,李莫兰点了菜,服务员便出去了,说有什么事情随时叫她。
服务员出去后,李莫兰便让李秋兰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的李秋兰似乎有些任性,她不说话,只是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李莫兰很不习惯别人抽烟,她找男朋友的一个标准也有不吸烟这一条。她父亲虽然吸烟,但从不当着她的面,她认为这是在破坏公共卫生环境。
李莫兰知道她难过,也不阻止她抽烟。只是李秋兰连续抽了几根,她竟然止不住咳嗽了起来。李秋兰见状,便将自己刚点上的烟掐灭了,还打开了窗户通气。
李莫兰喝了一口水,窗户也开了,总算不那么呛人人,她看了李秋兰一眼,本以为李秋兰要说话,可她竟然缩在凳子上,然后双手交叉抱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眼泪簌簌流了下来。活像一个患了老年痴呆症、念子心切的精神病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