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滚过来后，就爬到了我腿上，对着那借寿人摆出防备的姿势。
我把他抱住，继续舒服的猫在沙发里。
看他好像没有做自我介绍的打算，我把脸靠在白白身上，问他：“你叫什么？”
他先跟摘帽子似的把头露了出来，脸色也是很苍白，但是他比之前那个看起来顺眼的不是一星半点。“我叫方壶。”
这名字……额，还是不发表评论了，或许人家有什么内涵呢。
还好我没说话，因为白白已经开口问他：“方壶是传说中归墟的五座仙山之一，你的名字事什么意思？”
“我是这一代的方壶，也就是方壶的长老。”方壶说话的时候嘴唇也是不动的，不知道他的嘴张开后会是怎样。
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说：“你对一切都不好奇？”
我懒懒的回答他：“就算知道了又怎样？能改变现状吗？”
方壶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然后站起身，我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突然跪在了我面前，头深深的低下：“九龙现世万鬼出，玉破海底神山开。尊敬的龙女，请允许方壶一族追随您左右，待神山重开之日，重登极乐。”
好好话不好好说，说的应该就是他了！
他的能力、头脑皆在我之上，估计跟宋南比都不会逊色，甚至，可能比宋南还强。他现在已经不是在示好，而是直接在讨好！
这不正常！
“为什么喊我龙女？”他既然合作的态度这么明了，应该回告诉我他所知道的。
方壶依旧跪在地上：“您是龙女的转世，自然也是龙女。”
“龙女是做什么的？”
“神民愚钝，不敢妄加猜测。”他回答的很坦荡：“我们依附于神山，不窥天机，不言瞻望。”
“呸！”白白长期跟我，这一声跟我学了十成十：“你不窥天机，又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白白这句话说得对，从我们知道了这句话之后，好像认识我们的都知道这句话。难不成这句话已经烂大街了？
方壶慢慢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道：“这是神女让我们离开归墟时，告诉我们的。”
我没有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种谦逊。但是，方壶应该没有察觉到自己眼中闪过红光。
我想，留下他，或许还是可以的。
“你能换个样子吗？黑黑的一大坨，挺吓人的。”我拍拍怀里的白白，给扶风建议：“你变成白白这样也行。”
这样，我就能放两个气球了。
方壶慢慢站起身，等到站直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另一个模样，一个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模样。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我言语间不自觉的就带了点厌烦，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了，只有尽量不让自己在面色上也表现出来。
他现在的样子，是之前在山洞中见到的那个七月的样子。
他赶紧给我解释：“方壶一族，都是这个模样，这是神女为我们画的皮。”
方壶一族都是这个样子？但我想那个七月肯定不是方壶一族之人，或许神女是以她的样子为方壶一族画了皮。
画皮这事，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当初看画皮的电影，我曾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我虽然胆子大，但是这么重口的我可不敢恭维，希望我以后不要遇上画皮的鬼。
“你还能活多久？”先问清楚这个，我寿命本就不多，要是正巧赶上他（她？）亟待充值，我这虽少也能救救急，所以这个还是很重要的：“还有，你是男是女？”
方壶回到：“可男可女，如果你觉得别扭，可以当我是女的。神民的寿命是无尽的，借寿只是传言。”
她顿了顿，说：“有些神民不满被驱逐，所以夺了凡人寿命来发泄。其实，借寿也不能说是传言，世上确实有借寿之人。借寿之人有一面寿镜，正面看可知人还有多少寿命，背面则是用来借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点像看看这借寿镜长什么样子。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所以，我想起来了我那倒霉的手机，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死亡状态。
给方壶说在家里就随意一点之后，我回到卧室去看我那命苦的手机。
然而，拿起来一看，竟然已经充满电！
“麻麻，有关于你的新闻！”
白白一喊我，我就冲进了客厅，别说，还真是关于我的。
因为这次小区的监控录像，正好拍到了“我”夺走那四个道士寿命的镜头，麻辣小龙虾的，你们看不出这是摆拍吗？
我一边看着，一边把手机开了机，这时我知道了手机为什么会没电了，100多个未接电话，能有电才怪！
“方壶，这事你能解决一下吗？”她说的要给我做事，一日没养的兵，先试试好不好使。
在方壶确定之后，我给尹桐天打了电话，这事肯定是归他管。
接了我电话之后，尹桐天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用警车把我接走。不过我想，就算他不接我，应该也没人敢堵我，我现在可是杀人狂魔。
坐在车上，我把未接电话的记录扒出来仔细看了一遍，他们都是以前的老友，这个时候能打电话来，肯定是鼓励我的。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关掉网。
我还没做好与这个世界告别的准备，但是告别已经不远，慢慢淡出吧。
到了特别调查处，方壶先是还原了视频原来的样子，监控器根本拍不到那个“借寿人”，所以能看到的就只是那四个人昏倒。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需要得到特别调查处的信任，他们可以修改人的记忆，让这事翻篇，就是尹桐天有心帮我，他也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很快，特别调查处就开始了行动，在记忆和相关曝光资料都清理了之后，我婉拒了尹桐天要送我回去的提议，跟方壶准备离去。
尹桐天喊住了我：“七月，你别走，其实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