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给我盛了碗粥。
香糯软滑的小米粥,小米粥,呵呵。
“宋南。”我把小米粥放下,他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如果一个正常人,吃了吴粟的鬼糖,会怎样?”
宋南一听,满眼的疑惑:“正常人怎么会去吃吴粟的鬼糖?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好把事情的原委都跟宋南说了,宋南的眉头微皱,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宋南问我:“你们当时看他是已经好了?”
我点点头,当时赵伯伯气色非常的好。
“那就奇怪了,他当时精神状态那么好,又怎么会突变,除非有什么脏东西刻意引诱了他。”宋南给出的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但是也不能呢个说完全没有可能性。
“那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吧。”我很坦然的和他说出了这句话,既然他是在利用我,一直被索取岂不是太吃亏,他为我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宋南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只是点了点头。
“对了,你给白白起个名字吧。”我啃着鸡腿,满嘴油腻腻的对宋南说,还好想起来了。
“叫白白挺好的,还用起别的名字吗?”宋南的眼神有点躲闪,我想起来那个七月的抱怨,“白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只是个小名,我们白白需要个大名!”我是这么想的,要是真的身体和白白都被夺了去,那女鬼七月非要给白白起的大名,怎么办?我还不如提前取好。
宋南微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直接问白白:“你叫亦然,可好?”
白白沉默了很久,我感觉他好像情绪有点低落,肯定是不喜欢,又不好意思拒绝。
“喂!宋南!你这给我的宝贝儿砸起的什么名字啊?他不喜欢,你赶紧想个别的!”亲妈就得勇于给儿砸出头,不能向黑恶势力低头!
“不,麻麻,我很喜欢,就叫亦然好了。”呸!骗人!这声音,我可是一点都听不出来有什么高兴的意味。
只不过,亦然这个名字,为什么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仔细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可能是这个词的出现频率太高,所以让我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吴粟就来接我,而左铭师哥已经在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了。原来吴粟也想到了左铭师哥,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我会带着宋南。
宋南不喜欢左铭师哥,所以车上的氛围有点尴尬,没人敢说话。
人不敢说话,鬼敢。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奶声奶气的就对着前排的左铭师哥开了腔:“左铭,我有名字了,叫亦然。”
左铭师哥听到她说的,整个人都震惊了,他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怪异而又呆滞,跟傻了似的。
白白竟然接着说了一句:“我跟苏晨已经结了魂契,你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这下子,车上的氛围更诡异了,吴粟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好像是在说:“有什么事就赶紧处理完,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白白稚嫩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里面的悲凉不亚于古稀老人:“我作孽太多,受此惩罚也是罪有应得,你别去怨恨别的。”
这时,我才想起来,在尹桐天的记忆里,那个叫许亦然的姑娘。我看向宋南,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宋南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我不信他,上次他说了,白白的脸和那个许亦然长很像,他肯定是已经猜出了些什么。
原来白白竟然是左铭师哥爱人的投胎,阿西巴,白白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导致直接投成鬼胎的?!
现在很明显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白白三连发给彻底击垮了的左铭师哥瘫坐在座椅上,一点生气都没了。白白也封闭了自我的意识,陷入沉睡。
吴粟用眼神问我现在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啊!
感情事小,人命事大,当然是继续前进。
再说,我可以去和欺负白白的人拼命,可以去帮他追求他喜欢的人,但是我对现在发生的,束手无策……
宋南把手伸过来,默默的握紧。我本想挣开,但觉得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何苦还矫情。
车子刚到赵恭家楼下,还没停稳,赵恭就已经迎了出来。
赵恭现在很狼狈,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也包扎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赶紧下车,离近了看,那纱布隐约都让血湿透了。
“我爸昨天有一会儿恢复了理智,他说绑着难受,我就把他松开了。”赵恭颇为无奈:“谁知道刚放开他,他就开始咬我!”
“那他现在呢?还在被绑着吗?”我们等会儿要是一进门,会不会看到一个奔跑着的丧尸?
“我昨天随即就把他又绑好了,没有再放开过。”
这个回答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场面不要太血腥的好。
回头看看还在呆滞状态的左铭师哥,我们决定先把他留在这里,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就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的打怪小队。
这次来,血腥味没那么大了,但是多了挥之不散的屎尿味,比血腥味都重。
去到卧室,被绑在床上的老人已经完全没了昔日的光彩,他的眼珠斜向两边,鼻子个口中都往外不停的流着粘液,只是这次他口中流出来的,带着血丝。
是谁控制了这一切?!让一个和蔼的老人,吃了自己挚爱的妻子的骨灰,又把儿子伤害成这样,太可恶了!
“对了!”赵恭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一下头,转身就往外跑,嘴里说着:“你看我这脑子……”
我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是想到什么了?
“七月,你看!”宋南突然伸手拉了拉我的袖子,指向了床上的赵伯伯。
他口中流出的粘液,突然之间在闪闪发光!
我靠近了些,突然那光亮猛然骤增,我眼睛一痛,什么都看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