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依旧坐在地上,一点也不嫌凉。我心里恶毒的想,最好有个刚爬出来的腐尸,伸手来给他来个菊花残、满地伤……
他一直未动,他不走,我们也不敢把后背留给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而他是个极品中的极品。
等啊等啊,苏晨终于抬起了头,但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都是血红色。
“呵,你很好,很好!”他话音落下,岳泽薇一声惨叫,我看向她时,她已经被抓到了空中撕成了五份。
有两滴血飘落下来,吴粟接在了手里,眼睛变得和苏晨一样红。
“你不是也喜欢七月吗?那你留着她俩有什么用?”苏晨狂笑着,身子飘了起来:“和我一样,做个孤家寡人,很好……”
吴粟将那两滴血舔入口中,眼角却有血泪流了下来。
我其实也不懂吴粟对冯伊林和岳泽薇的感情,他们之间,用亲情来形容或许更为贴切。
吴粟默默的领着我回到了车上,我也重新获得了身子的控制权。
“白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我不敢去打扰吴粟,所以先来审问白白。
“麻麻,我可是你亲生的!不,我还没被生出来,但是,我是你跟粑粑爱的结晶啊!”结晶不满我对他的态度,开口抗议。
呸!打亲情牌!
“好,我不问你你是怎么来的,你先给我说,粑粑是谁?”
“粑粑就是粑粑,麻麻不记得了吗?”麻蛋,是我智障,跟一个小孩讲道理。
“不管这个了,你那奇奇怪怪的句子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很是纳闷,就算他真的是我跟某个奇葩精卵结合的产物,但我也没看过什么宫廷大剧啊!
白白思考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一生气就说了。”
好吧!这还是个需要怒气值的技能。
我不再跟白白说话,今天发生太多事,我脑子有点乱。
我类个大擦,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手机!麻蛋蛋!我的宝贝手机啊!
要知道,我的手机可是除了我自己之外,最重要的了。
看吴粟现在的状态,我实在不敢跟他提我要去找手机,要不等明天问一下他地址,然后自己来找也行。
吴粟送我到了楼下,然后递给我一个纸袋:“这是我找到的你的手机和衣服,让伊林先拿回车上了。”
提到了冯伊林,他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如若不是我今天乱跑,冯伊林和岳泽薇也不会消失,我心里愈发的愧疚。
白白小声的安慰我:“麻麻,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又是命中注定!我能说我讨厌命中注定吗?
回到家里,把身上的白床单和白睡衣都扔进垃圾桶,如果可以,我想把它们都烧掉。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我突然想起了忘在林宇飞车上的书,阿西巴,那些差不多是我全部的考研资料了!看来是命中注定要我考不上研究生,我认了。
翻来覆去,依旧是睡不着。
“白白,咱俩聊聊天?”这是现在唯一能陪我说话的了。
“嗯。”白白很是乖巧,正让我莫名的有点欣慰。
“我耳洞里的茶叶梗,怎么能变成刀?”
“麻麻,你以前都喊它树枝,你真不记得了?”
白白说的很是肯定,难道我的记忆丢失了一部分?
我认真开始回想,从小到大的事,也没缺了哪一年啊!可是一切就这样全都摊开在我眼前,由不得我去思考逻辑性和合理性。
“可能,我真的是忘记了吗?”我长叹一声:“那你呢?怎么突然出现了?”
“前几天那个坏人想借我的身体重生,可是他没想到我有老和尚给的项链,就是能阻止我出生的那个。”白白的声音雀跃起来:“他重生失败了,而且我又得到了粑粑的帮助,所以一口就吞掉了他!”
阿西巴!完全没听懂!而且,我变得更加暴躁了!
白白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也闭上了嘴。
我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有点烦躁了。”
“麻麻不用向我道歉,我答应过闵浩舅舅要保护麻麻,但是却因为贪吃又睡了那么长时间,该说抱歉的是我。”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闵浩舅舅是谁,但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太贴心了,有木有?
他要是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把他抱在怀里,亲一大口!
白白突然提出来:“麻麻,我想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还没出生,就有想去的地方了,肯定是个神童。
白白的声音变的有点飘忽,朦胧的说:“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一定要去那里。”
我:“……”
考研资料所剩无几,我也没闲心闲钱、再去买一套,就干脆的答应了他:“好!你说去哪儿就去那儿!”
第二天上路,我就后悔了。因为白白只能感应到大约的方向,所以不能坐车,只能步行。
我这到哪里都以车代步的弱鸡身体,换上了跑鞋,依旧走的脚都要断掉了。
更让我吐血的是,在白白的指引下,我们进了霑云寺……
霑云寺有棵许愿树,这没有什么稀奇。但是白白就认准了这颗许愿树,赖在这里不肯走。
有路过的僧人,不知为何送了我一条红的缎带。我赶紧接了,都知道许愿也是要花钱的,碰上免费的不要白不要,运气这么好,说不准许个愿就能成真了。
“白白,你想要什么愿望?麻麻帮你许!”我自己确实没什么愿望,这个心事重重的小人,说不准会有什么愿望呢。
“好,麻麻,你把缎带系上,我许愿。”
我学着别人的样子,挑了一个低的树枝系上了。虽然都说系的高,成功率就高,奈何我五短身材……
挺想问问白白许的什么愿,但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能实现了,所以我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白白想做的已经完成,我想去找个地方歇一歇。
这时,有个声音突然响起:“刚来就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