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语枫气势汹汹地拨通了江毅的电话,语气不善:“江毅,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请问你是?”那边江毅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点不耐。
高语枫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江毅他竟然把自己忘了?
“别装蒜,我是高语枫。”
“哦。”江毅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字。
高语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有些尴尬,还有些紧张。
她刚想问问江毅昨晚睡得好不好,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江毅不耐的声音:“有事吗?说事!”
“呃……”高语枫手边如果有电话线的话,此刻应该已经缠了好几圈了,“没事……”
“嘟……”手机里传来忙音,高语枫瞪大了眼睛,这就挂了?江毅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高语枫丧气地将手机扔到床上,整个人扑了上去,懊恼地抱住了自己的枕头。
在见过江毅的这一个星期里,高语枫觉得自己的生活变成了一团抹布,总也拧不干,不舒爽。
给江毅打电话吧,不敢。
发短信吧,他不回。
对于这个男人,高语枫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每天都在纠结。
她喜滋滋地想: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于是一个星期后,单方面恋爱中的高语枫兴冲冲地开始往江家赶。
作为陈阿姨的内定儿媳妇,自己去看看未来的家,并且顺便赶走某只来赖着不走的苍蝇,这样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
高语枫来到江家,还是柳西瓜给她开的门。
刚刚柳舒那女人让她刷厕所,她到现在还在膈应呢,没想到来了个更让她膈应的。
高语枫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像是一只高傲的母孔雀,那睥睨的姿态像是全天下都欠她钱似的。
柳西瓜有种直觉,这是来撕柳舒的。
果然,柳西瓜的眼神还是挺毒辣的,高语枫一进来就落了柳舒的面子。
“江家没人了吗?轮得到你来招待我?”高语枫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柳舒强忍着愤怒,笑了笑:“高小姐想必是不知道,我和江毅马上就要订婚了呢,也算是半个江家人。”
她脸上还带着红晕,乍一看起来还真像待嫁的新娘。
“哦?你是说江毅要和你订婚?”
高语枫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那我怎么不知道啊?江毅好像也没有跟我们说呢!”
“这样啊……”柳舒脸上有些尴尬,毕竟她也有些拿不准江毅的心思。
他以前的未婚妻这么优秀,自己真的比不上。
“可能是江毅想低调一点吧,你知道他那个人呢,并不是那种喜欢暴露隐私的人。”柳舒双手叠放在膝盖,和高语枫比起来更像是一个淑女。
高语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像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似得。
柳舒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可是连我们这些关系亲近的都不告诉可真是太过分了啊,我们上个星期才相过亲呢,要是知道他要和你订婚了,我就不答应陈阿姨了。”
柳舒面色一变。听到高语枫的这声“陈阿姨”她就觉得大事不妙。
看来陈榆莲对自己是真的不满意,都在外面给江毅安排相亲了!
这个高语枫来者不善啊!
柳舒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心底不由得冷笑出声。
那又如何?只要江毅不开口,她就依旧是他承认的准未婚妻、江家未来的少奶奶,这是谁都没法改变的事。
柳舒低下头抿着嘴笑了起来:“看来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呢!你知道的,江毅向来不会拒绝母亲的提议。”
言外之意就是和高语枫相亲只是江毅应付陈榆莲的权宜之计。
高语枫也听出来了,她将眼光从指甲上挪开,投到柳舒那张在她看来简直是病人一般寡淡的脸上。
“你错了,江毅其实很会拒绝陈阿姨的提议呢,要不然你现在还能住在江家?”
柳舒瞪大了眼睛,像是很惊讶高语枫会这么直接:“高小姐,我……”
高语枫粲然一笑:“不过你放心啦,这样尴尬的场景,你将会是最后一次遇到了,因为你很快就要出局了,由我来代替。因为就算江毅拒绝得了陈阿姨,他也拒绝不了我。”
高语枫昂着修长的脖子,有些怜悯地看着柳舒。
“并不是所以迷惑了王子的平民女都可以嫁入皇宫的,更何况你不过是个被依附凤凰的野鸡,像查尔斯王子这种奇葩只是个特例而已,我劝你还是自己退出比较好,留个面子,大家日后相见还可以谈笑风生嘛!”
高语枫傲慢地说完这番话,却惊讶地发现柳舒脸上并没有自己预想到的气急败坏。
她反而很镇定,脸上甚至还挂起了得体的微笑。
连在一旁观战的柳西瓜都不禁惊讶了一回,柳舒的忍字神功又进步了嘛!
等高语枫说完了,柳舒才道:“高小姐,我很喜欢您的自信和直爽。未来的事谁都不能预测不是吗?眼下我们在这争辩都没有意义,关于江毅要谁,发言权难道不在江毅吗?”
留心这里的佣人们不禁在心中暗暗叫了声好,柳舒此刻还真是有点正室的大气呢!
提到江毅,高语枫有些心虚,不过她立马将这些情绪甩到脑后:“当然在江毅,要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到这里来?”
说完这句话,高语枫觉得自己有必要转移一番话题。“你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我来了连杯茶都舍不得上。”
柳舒忙道:“高小姐喜欢什么茶?”
“不拘,江毅喜欢的我都可以,毕竟以后要一起生活,总得先磨合一下口味。”高语枫笑得露骨又可恶。
佣人们赶紧去沏了壶红茶,为表尊敬,柳舒只好亲自给高语枫倒上,又亲手递给她。
高语枫漫不经心地接过来,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杯滚烫的茶水,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泼在她细嫩的手背。
“啊!”高语枫缩回手跳了起来,与此同时柳舒也缩回了手。
顷刻间,细白的瓷杯就这样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