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奎急促的声音响起:“不凡,不好了!我们的炸药库爆炸了,看库的老王受了重伤。”
我连忙说:“送老王去医院,保护好现场!”说完,我窜起来,穿好衣服,还没等张菲菲反应过来,我已经到了门外,开着车往回赶。
雪还在下着,路很滑,在几个拐弯的地方都差点滑到沟里去。
我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着能快点赶回去。
到了石料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爆炸后的狼藉,我找到李成奎,问:“怎么会这样?”
李成奎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说:“都别乱走!保护好现场,我打电话给派出所。”
打完电话,我觉得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给市公安局的王力强。
我通过圆圆那件事情认识了王力强,之后的日子经常和他来往,就是想能在关键的时候用上。
这种事,我必须要找个可靠的人过来。
派出所很快来人,查看现场,说可能是管理不当造成了,等老王醒过来再说。
我本来也没打算从他们嘴里得出什么线索,却缠着不让他们走,说什么也要让他们进屋喝杯茶。
王力强亲自带着人过来,一下车就开始四处勘察,很快发现了雪地里虽然有新雪覆盖,但是还能看出一条长长的沟槽,周围的雪有融化的痕迹,似乎遇过高热管状物。
做案的人很狡猾,走的时候在腿上绑了树枝,将脚印抹去。
跟踪到村里,掺杂在一串繁杂的脚印中无法查证。
即便是这样,王力强手下一个女警察大胆的提出了几条意见:一是雪地里的沟槽是由燃烧过的导火索形成,而有如此导火索的目前只有采石场里有;二是虽然脚印被抹去,可是松枝抹去的痕迹还在,而且是延伸到村里,说明应该是村里人干的;三是从松枝留下的痕迹看,做案的应该是两个人,一个人实施,一个人放风;四是天气寒冷,他们应该是一到这里就开始做案,时间距离不长。
王力强听了之后,微微的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说:“吴霞,你留下来和镇所的两名同志询问一下这里的人。我和陈涛去村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毕竟这样的天气,出门的人少,我们去问问。”
因为已经初步判断是有人故意犯案,老王自然被排除在外。
吴霞等人分两个地方询问情况。
问题出现了,当吴霞问起我在这之前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的时候,我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张菲菲的名字。
吴霞看着我的犹豫,眼神顿时锐利起来,冷冷的问:“要是你不说,恐怕无法洗脱你的嫌疑。”她一身警服,满脸正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知道如果不说明白,恐怕很难脱身,到时候去了警局还是一样要说,只好喃喃着说:“我是接到电话才回来的。当时我在一个朋友家,她可以作证。”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看我说的有些不痛快,吴霞郑重的声明:“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我有些无奈,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说在她家玩,可万一她要对质怎么办,总不能把张菲菲的名声给毁了。
“你到底说不说?要是再不说的话小心我告你防碍公务。”吴霞威胁着说。
“我朋友叫张菲菲。”
“家住哪里?”吴霞的脸色一变,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只好把地址也说了。
吴霞有些坐不住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说:“你等着!”掏出电话来,拨通之后,问:“表姐,有个叫宋不凡的今天在你哪里吗?”
我顿时愣住了,怔怔的望着吴霞。
吴霞的脸慢慢露出笑容,略有深意瞪着我,问:“你们在一起干什么了?”
我听她叫张菲菲表姐,心里平静了不少,看她也没了刚才的严肃,放松下来,说:“没干什么!”
“胡说!我表姐说你们……”吴霞故意没说下去,只是瞪着我。
我觉得她现在已经不像是在审问自己了,更像是在套自己的话,笑了笑,说:“真的没做什么,就是喝茶聊天。”
吴霞撇撇嘴,说:“既然我表姐可以给你作证,那就错不了,至于你们干了什么……哼哼,我表姐可从来没瞒过我任何事情。她就是想瞒我也没有用,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对于后面的谈话,我只能表示无奈,也不想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吴霞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通之后只是“嗯”了几声,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你们都不要离开,现场也不能破坏。”到另一个屋交代镇所的一个人留下来保护现场,叫了另一个人上车去了村里。
没过多久,王力强和吴霞我们回来,车上押着鲁有川和鲁义。
吴霞依然是那么的干脆,下车对我说:“事情基本上查清楚了,两个嫌疑人也被我们抓获。你也跟我们回警局录一下口供。”
我连忙说:“我一直不在这个地方,是事后才来的。这个你也查清楚了,要录口供的话让李成奎去他们去吧。我还得去看看老王的伤势。”
吴霞点点头,对镇所的两个人交代了几句,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你先去看伤者吧!”
镇所里其中的一个人似乎想说话,却最终没说,脸上却很是不悦。
我先回村里,接上老王的媳妇和儿子,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已经给老王做完手术,出来告诉过来送老王的两个工人说老王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左臂炸成粉碎性骨折,需要家属签字之后,做第二次手术,进行截肢。
老王的媳妇赵芳当时昏倒在地,她的儿子王天意更是抓着我不依不饶。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任王天意拉扯踢打,直到他撒完气痛苦的蹲在墙边哭泣着,才说:“天意哥,你别难过了,老王叔是在我的场子里出的事,暂不管是谁炸的库,我向你保证两件事情,第一是尽量的把老王叔治好,第二是我一定养老王叔一辈子。”
“谁用你养?”王天意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他已经三十多岁,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人也憨实,打完我之后也没有任何主意。
医生还在等着家属签字。
我没办法了,对赵芳说:“婶子,你相信我,以后我会把你们当自己的亲人对待,绝对不让你们再受一点委屈,好不好?这个字你就签了,不管怎么样,这可是决定着老王叔的生死啊。”
赵芳看看我,再看看儿子,拿不定主意。
王天意也担心父亲,听我说的诚恳,只好闷闷的点点头。
赵芳很不情愿的将字签了。
医生看了看,说:“去交押金!”
他的话音刚落,赵芳和王天意同时看着我。
我知道他们不是想趁机讹自己,是的确没有钱。
我摸摸口袋,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连忙对医生说:“大夫,能不能先救人,押金我马上补交!”
医生说:“最好快点,否则的话会影响下一步治疗。”
我连忙给张桂云打电话。
过了大概十分钟,张桂云在医院门口打电话过来,让我去取。
等我过来,她说:“医院的人都认识我,也知道一些事情,我就不进去了!”
我接过钱,说:“我先去交钱,钱有空给你。”
张桂云点点头,开着车离开。
我去交了钱,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
我浑身一个机灵,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