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烨南一句话噎得半天没喘上气来,任季雅强压下心底的怒气,“我会单独给小涵找房子搬出去。”
“宋婶必须跟着照顾小涵。”顾烨南目光迷离地看着任季雅瞠大眼睛的样子,“你难道有空照顾他?”
他的提醒倒让任季雅发现,自己确实没办法全心全意照顾小涵。
蜜蜜和小涵一样大,可蜜蜜也是提前半年就入了幼儿园。
想到这里,任季雅只能点点头,同意顾烨南的意见。
她看到男人露出满意的表情,迈开修长的腿,从她眼前离开。
顾烨南办事绝对雷厉风行,下午任季雅的妈妈就转到盛安医院,手续是成建亲自办理。
任妈妈一下午情绪都非常平静,转到新环境后,她住在单间,也没人打扰她。
秦舒把她妈妈的病情病史和目前的治疗情况都交代给这边负责的医生,这才安慰任季雅道:“你放心吧,这里的治疗比她原来的医院好很多。”
“秦医生的意思,是不是您就要走了?”任季雅问。
“我本来想等你母亲情况好转就离开。”秦舒长长叹口气,扶额低低道,“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你想提前走?”任季雅知道她是个大忙人,就算挽留也留不住。
这次她能来给母亲治病,还是顾烨南大开尊口。
“不是,我不准备离开了。回国发展。”秦舒听起来语气既充满希望又略带惋惜。
她一眼看出任季雅的疑惑,这才娓娓道来其中原委,“之慕向我求婚,我答应他了。”
“恭喜恭喜!”任季雅精致的脸蛋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兴致勃勃道:“我早就看出他对你有有意思。”
“他追了我很多年,我都没接受他。”秦舒的脸渐渐烧起来,酡红酡红,“不过最近我想明白了,接受了他。”
“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都为你开心。”
“其实也不是有情人。哎……”秦舒长叹口气,目光意味深长地飘向远方,“我们开始于一夜欢情,然后,一直也没有然后。我很恨他,以为他酒后失态,想不到他认认真真追了我这么多年。”
听完秦舒和杜之慕的情史,任季雅瞠目结舌,瞪圆了眼睛。
想不到看起来文质彬彬温和有礼的杜之慕,还有这么男人的一面。
不过对于一夜欢情,任季雅嗤之以鼻。
秦舒见她不说话,饶有兴趣地盯着任季雅,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说说你吧,能让烨南开口请我回国的女人,应该和他关系不一般吧?”
“我,我和他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任季雅俏脸飘过一阵火烧云,美眸眨了眨。
“连孩子都有了。”秦舒笑了笑,“而且为了给你母亲治病,还把人转到条件最好的盛安医院。”
任季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嘟着嘴连忙否认,“我们那是意外。”
“爱情始于意外,祝你好运。”
任季雅顿时呆住,哑口无言。
最后,秦舒还告诉她,她婚后就到盛安医院的精神病科工作,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找她。
秦舒给任季雅的震撼可不小。
她没料到为了和杜之慕结婚,秦舒这么厉害的精神科医生肯放弃国外大好发展前途,跟在老公身边。
任季雅回到画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必须在画廊附近找。
她扫了全网的租房网,找到几处合适的,准备约看。
薛婷晓突然凑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电脑。
任季雅回头,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眨着眼压惊,“婷晓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出声?想吓死我呀?”
“雅姐你是要租房吗?”薛婷晓兴致勃勃来了精神,“我的朋友就在附近有套两居室房子,正好出租,你要不要看看?”
“真的吗?”任季雅哀怨地瞄了眼电脑,“我还真没找到太合适的。”
“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钥匙就在我手里。”薛婷晓从口袋里拎出串钥匙,在任季雅面前晃了晃。
任季雅握住钥匙,脑海闪过一丝疑惑,这钥匙似乎是新的。
果不其然,当任季雅迈进薛婷晓朋友的房子时,发现这里一切都是崭新的。
“刚装修的房子就租出去,未免太可惜了。”任季雅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朋友让我给他找爱干净讲卫生的。”薛婷晓俏皮地凑到任季雅前撒娇,“就是雅姐您喽。”
“租金……”
“别提钱,提钱伤感情。你先住着。我朋友在度假,手机不通,所以价格也不好定。等他回来再商议吧。”
“不给钱怎么行?”任季雅察觉到浓重的异样,转身就走,“这房子有问题,不会闹鬼吧?我租房子是给小涵住的。”
“顾总同意把小涵给你了?”
任季雅沉重地点点头,“希望他说话算数,不要哪天心血来潮又想把孩子抢回去。”
“不会的。顾总不像说话不算数的人。”
薛婷晓边说,边和任季雅往画廊方向走。
等他们刚回画廊时,却见到宋叔等在画廊外。
任季雅见到宋叔很惊讶,紧张无措地盯牢宋叔,“您怎么来了?”
“任小姐,顾总应酬喝多了酒,睡在客厅一直叫你的名字,你看……”宋叔踯躅又犹豫地看着任季雅,“能不能和我走一趟?”
薛婷晓推了任季雅一下,“去吧,雅姐,画廊有我呢。”
“这……下午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就喝多了?”任季雅神色凝重,期待着宋叔的回答。
“好像是……承安正在做的项目明明是顾总在谈,他前段时间离开几天,项目被二少爷抢了。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责怪顾总擅离职守。”
“他前几天去挪威不是谈项目?”
“项目就在嵩城。”
任季雅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心里忽然有些内疚,面上露出愧色,跟在宋叔身后。
等她赶到“白宫”时,顾烨南正半眯着双眸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
可能是酒喝得太多,顾烨南高大的身子难受地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
朦朦胧胧间,依稀见到任季雅熟悉的身影,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却踉跄着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