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任季雅就到了晖腾律师楼。
她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迟迟迈不动脚步,心里像堵着块大石头似的,憋得难受。
因为来得太早,任季雅只能坐在会议里干等。
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秒针一点一滴划过圆圈,她心里更加焦躁难安。
两点一到,门果然被打开。
成建跟在顾烨南身后,脸色也不好看。
前面迈着凌厉大步走进来的顾烨南,面色冷冽阴沉,长腿交叠就坐在任季雅对面。
成建的视线在任季雅和自家老板身上扫视一周,这才不忘本份地在任季雅面前搁了份文件。
“任小姐,这是顾先生的律师草拟的关于孩子抚养权的合同,请您过目。如果没问题请签字。”
任季雅淡淡扫了眼合同,翻到后面时,不觉眼底闪现惊愕之色,抬头惶恐不安地看着顾烨南。
顾烨南却漫不经心地低头看自己那份,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顾烨南,这什么意思?”任季雅指着白纸黑字的合同,颤颤巍巍念道:“任季雅女士自愿放弃顾小涵的永久抚养权?”
顾烨南剑眉一挑,露出不悦的神色,斜斜望向一旁早就紧张兮兮的律师,“你解释给她听。”
律师用严肃的语气说:“顾总给您一张无限期透支卡,您主动放弃顾小涵的抚养权。”
“我不同意!”任季雅强势站起来,一手拍在合同上,笃定道。
“当然,您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还是有探视权的!”律师见这女人不是善茬,顾烨南又不动声色,把这么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不免心里打鼓。
迂回战术在任季雅这里根本行不通,她仍然怒目圆瞪,一瞬不瞬盯牢顾烨南。
可是,顾烨南只是冷冷说:“我的律师解释得够明白。”
“任小姐,如果您强硬的不签这份合同,顾总和您只能法庭上见!我们律师事务所对打抚养权官司很有信心。到时候您不仅会输了官司,就连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劝你还是签了合同,这样对你自己对孩子都好。”
任季雅气恼地凝着顾烨南,又狠狠剜着律师,这才逼迫自己冷静,缓缓说:“律师先生,您能出去吗?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顾总说。”
谁知,她话端刚落,顾烨南已迈开笔直修长的腿从座位上起来,“我没话和你说。”
“顾烨南你给我站住。”任季雅也顾不得这么多人面子,冲到顾烨南面前就拦住他,“孩子不能给你,他还那么小。”
顾烨南冷眸瞥了她一下,耐心尽失,凉薄唇角牵着一抹笑,但就是不说话。
他那么高,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他看出她眼底隐着浓烈的不满和愤懑。
可那天她当着他的面说不愿嫁给他时,那决绝坚定的眼神蓦地又浮现在眼前。
既然这女人主动找死,拂他的逆鳞,他就给她点颜色让她看看。
“顾烨南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一句话。”任季雅眼底抹着泪,揪住顾烨南的衣襟不放,“我不能把顾小涵给你。”
她盼来盼去,终于盼来成建的一句话。
“签了合同吧,任小姐,你倔不过顾总。他想要的东西,还没失手过。”
“你们把小涵当什么?”
成建又继续劝道:“您别忘记,顾小涵的养父是顾亿林,按照亲疏关系,他也跟顾家亲,这场官司您赢不了。”
任季雅再去看顾烨南,他的眼底平静无波。
不像她,早就波涛汹涌。
她冷静地走到顾烨南面前,低头哑哑道:“我向你认错,我那天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伤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怎么样?”
顾烨南长臂一伸,直接用指尖扣住她下巴,等任季雅打算躲开,为时已晚。
成建和律师见状,连忙闪开。
走廊里只剩任季雅和那个冷血的男人,她几乎能听见顾烨南泛着怒气的呼吸声。
“你果然够低三下四。”顾烨南松了她的下巴,却上前欺身,把她压在墙壁和胸膛之间。
面对这张颤抖又诱惑的樱唇,顾烨南真想疯狂地啃噬,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可是他忍住了。
“我要小涵。”任季雅全身都因惊恐而颤抖。
“不可能。”顾烨南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你再说?我连你的探视权都剥夺。”
“你凭什么?凭你是承安集团的总裁?就可以仗着有钱欺负人?”
“凭我是顾小涵的父亲,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两人对峙的情况,任季雅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么陌生的环境里,顾烨南还有胆子对她做什么。
他突然把她拉进刚刚的会议室里,脚一踢,就把门关严。
任季雅见状,慌了神儿,却被顾烨南擒住手脚。
他一手扯了领带把任季雅挣扎的双手拴在一起,另外一只手简单粗暴地扯开自己腰带,暗链都直接拉下。
任季雅吓坏了,惊慌失措地朝门外跑,却被顾烨南直接压在会议桌上。
男人剧烈起伏的粗重呼吸伴着坚如磐石的胸膛,让她喘不过气。
“顾烨南你发疯了吗!”任季雅低头咬在他手臂处,“你放了我。”
顾烨南暗眸里涌起波浪,凝着任季雅可怜的模样,却毫不心软地扯了她的衣服。
静谧的空间里,男人和女人做着最原始的接触。
他粗重的强吻和肆无忌惮的冲撞,几乎扯碎任季雅心里对他的那一点点好感。
她近乎绝望地哭,眼泪一行行从俏脸上滚下来,被捆在一起的双手通通用力砸在顾烨南胸膛前。
“我恨你我恨你,顾烨南,你这个混蛋!”任季雅憋屈地瞪着顾烨南。
“你恨我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没给她反击机会,直接撞到她差点儿晕倒在地上,才把她放开。
最后,他终于冷冷开口,威胁道:“你赢不了我。”
任季雅一言不发,抖了抖身子,借由嘴的力气才把手里的领带解开。
她的气息很凌乱,直直望着面前的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迈开长腿从会议室出去。
她委屈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