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建接了顾烨南电话,哪敢怠慢,马不停蹄地往精神病院赶。
他刚刚走到任妈妈所在的那层,便听到巨大的吵叫声伴随清脆的玻璃打碎声从走廊深处传来。
成建一激灵。
不过,精神病院的病人随时有发疯的可能,成建也没在意。
可当他走得近些,向值班护士一打听,这才吓出一身冷汗。
有人说,任季雅的母亲刚刚发病,一个人跑到天台上。
成建亲眼目睹医生和护士拿着医疗器械纷纷朝天台跑去。
他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拔腿跟上他们。
他急中生智,颤颤巍巍给顾烨南打了电话,“顾总要出大事了,任小姐的母亲要跳楼,你要不要赶来救人?!”
这边,任季雅安安静静坐在黑色卡宴车的后座,她刚刚被顾烨南折磨得全身酸痛无力,此时就算斜靠在车里,都全凭残存气力支撑。
顾烨南接到成建电话后,不动神色地瞥了任季雅一眼,见她疲惫地靠在座位上。
车子忽然猛地调了方向,朝相反方向行驶,任季雅挑了挑眉,眼底显出鄙夷不屑,“顾少这么快就烦腻我了?不打算带我回家?”
顾烨南眉头紧锁,一声不吭,浓眉拧在一起,脚下猛踩油门。
后视镜里,任季雅狠狠瞪了他一眼。
当车子堪堪停在母亲医院门口时,任季雅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牌匾,顿时全身冰冷。
她轻蔑地瞪着顾烨南,“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先上去。”顾烨南拽了她纤细的胳膊,迈开大步朝电梯口走。
天台上,韩依婷疯疯癫癫站在距离外面最近的砖块处,半边身子已经探出天台,嘴里还嘻嘻哈哈嚷道:“你们谁也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任娇盈满脸不屑地盯着韩依婷,“你的宝贝女儿啊,干什么不好,专门勾引男人,这回竟勾搭上顾少。顾烨南是谁?他可是要当穆庭妹妹老公的人。抢了人家未婚夫,难怪不敢到医院来看你!”
“我的宝贝女儿勾引了大人物?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韩依婷神志忽清醒忽迷糊,边哭边笑,“不对!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勾引别人!你说得不对!我打死你!”
“就是任季雅,就是她!你女儿什么都像你,你当初要不是勾引我爸,她能过了这么多年任家千金的生活?你们都是贱人!贱人你懂吗?!”
“不!我女儿不是贱人!”韩依婷身子朝外探去,双目怅然无神,手指无节奏地抓乱自己的头发,“对,我和我女儿都是贱人。”
“贱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去死呀,死了一了百了,死了痛快,再也不用受苦。”任娇盈故意刺激韩依婷,“在这里每天灌药电击,多痛苦。我要是你,早就不活在这个世界上,早就去死啦!”
“我死,我死,我这就死。”韩依婷絮絮叨叨。
任季雅糊糊涂涂被顾烨南拉到母亲住院那层,她推开病房的门并不见母亲,一双美眸再控制不住情绪,怒不可遏盯牢顾烨南,“你把我妈藏哪里了?”
“不是我。”顾烨南冷静道,手腕用了些力抓住任季雅。
他知道,母亲是她命根,他不能让她受刺激。
“你就坐在走廊里,等我。哪儿都别去。”顾烨南深深望了她一眼,拍了拍她肩膀,“她不会有事。”
顾烨南的手猛地被抓住,任季雅水汪汪的眸子紧张地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信我。”说完,顾烨南抬腿,沉稳地向楼上走去。
他上到天台时,任娇盈早就不知所踪,入目的是个姿色貌美的妇人,正站在天台最危险的地方,不知廉耻地扯着衣服。
成建试图去拉她,却被她怒目瞪得连连后退,“再上前我就跳下去,我死给你看。”
“您先下来,有话好好商量。”成建无可奈何,紧张得满头汗蹭蹭往外冒。
“让我来。”身后忽然响起男人笃定沉静的声音。
成建后退,韩依婷却傻呆呆看着顾烨南,手舞足蹈,身子一偏,就一头栽下天台。
“天呐,任小姐母亲跳楼啦!”成建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