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赶回家,径直冲进自己的房间。
在柜子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张沾满灰尘的名片,这张名片还是两年前在她亲眼目睹了一场谋杀之后,那个男人给她的。
颤抖着手指,按下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不待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商蕴就急不可耐的说:“我要你替我去杀一个女人,价钱随你定。”
无论如何,她还是决定要了结了夏思绮母女。
既然当初那个废物王媛不行,那这次她就买杀手杀掉那个可恶的女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楞了楞,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
略带着一些调笑的口吻回答:“好,五百万,只要五百万我就能给你解决得干干净净的。”
五百万的高价买夏思绮的一条人命,有些狮子大张口,但是商蕴不会拒绝。
因为只有花了大价钱才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
漫不经心的抬起桌子上的威士忌浅浅抿了一口,“好,我要你做的不留一丝痕迹。”她不能让陆之痕查出来是自己杀了夏思绮。
两人就那么决定了夏思绮的生死,仿佛在讨论今天下午吃什么一样随便。
商蕴把自己的要求和夏思绮的地址发给程鹏,相信那个男人一定会给她一个非常满意的结果。
其实对她来说,只要夏思绮不再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就是对她最好的结果,也是对陆之痕最好的结果。
高傲的站在阳台上。
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自嘲自讽的对着自己笑了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开始失去了色彩,就只有陆之痕一个人带着她迷恋的绚烂。
陆之痕安安稳稳的躺在医院里,等待着他和商蕴的婚礼到来。
如果他现在不受人控制,一定会不顾一切拉着夏思绮,和她一起私奔。
不顾世界的荒芜,随便去一个什么地方。
他实在是厌烦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打从心底开始厌恶。
现在他有权有势,什么都有,但是他却没有那个叫夏思绮的女人,没有那样一份真挚的爱。
一个人静下来,他才想通了这些他可能一辈子也想不通的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之痕越发的想念那个女人,想念的开始,是别离。
双眼无神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内心的空旷一下子把他整个人包围,在这寂静的夜晚这种孤独的感觉越发强烈。
陆之痕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起床坐在床边发呆。
从抽屉里拿出龙腾偷偷塞给他的手机,一遍一遍的摩擦着键盘,犹豫不决。
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串他刻在脑海里的数字。
在快要接通的瞬间有把它给挂断,挂断了之后却又重拨;如此反反复复。
时间久了,连陆之痕自己都认为自己有病。
夏思绮坐在床边,眼巴巴的望着波涛汹涌的海平面,希望能够看到大陆的一点儿影子。
虽然嘴里说着不想陆之痕,可是她骗不了自己。
她很想很想那个男人,想得心酸。
扭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孩子,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之痕……”
或许是这漫漫长夜太过无聊,夏思绮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陆之痕的名字,就像他在海的那一边一遍又一遍的按下夏思绮的电话号码一样。
不是过于寂寞才思念,而是因为或许思念才寂寞。
陆之痕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不懂这寂寞是什么东西,直到他遇到了夏思绮。
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坐在床边望着夏思绮的方向,而夏思绮坐在床边望着她爱的那个男人的方向。
偏偏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阻隔,阻隔着他们相遇相知直至相爱。
时间就在两人的互相思念中慢慢流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为了自己的身体,陆之痕还是决定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想让他休息。
商蕴带着一大帮人走进病房。
把关于结婚的所有东西放在病房里,让所有人出去,自己留下。
整个过程陆之痕都冷眼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除了深深的厌恶就是厌恶。
如果有可能,他还真想把这个女人扔回她妈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一下。
“试试,我看怎么样。”说着,把手里提着的西装一下子扔到陆之痕的腿上。
商蕴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所以对陆之痕说话也是冷冰冰的。
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这个男人居然让龙腾去替他试西装。
这摆明了是要让她丢脸。
她明明是要和陆氏的总裁陆之痕结婚,但是和她一起试婚纱的居然是陆之痕区区的一个小保镖。
如果这个消息让她的那些个姐妹淘知道了,一定会笑话她的。
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怒,但是过了半天,商蕴觉得这样根本就没有用。
很想发脾气,但是碍于陆之痕在这里,她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陆之痕并没有去试西装,眯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指看。
他宁愿看着自己的痛处,也不愿意看商蕴丢过来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半天,商蕴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的质问。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她露出这种表情,因为爱着陆之痕,所以她不想和这个男人计较,但是不计较不代表她的心不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虚脱了一样呼出。
“之痕,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我结婚了,那你就好好配合一下好么?”
两人结婚,陆之痕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商蕴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配合自己。
不管他表面上再怎么拒绝,商蕴也要他表现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这一次的婚礼她一定要体体面面的。绝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因为这不但是一场巨大的商业联姻,也是她嫁给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