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些许期待,颤颤巍巍握住男人的手。
他的手很凉,以往的任何一次牵手,陆之痕的手都热的发烫,这一次却出乎意料的冰冷。
她不知道,十指连心,因为心冷,所以才会手冷。
带着恳求的语气道:“之痕,别走好不好?”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一刻她究竟有多卑微,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求陆之痕不要离开她。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拦住就能拦住的。
男人敛眉,有些许的不悦。
轻轻拨开那只冰冷的手,在女人的面前,缓缓脱掉自己的衣服,因为他嫌脏。
他恨夏思绮已经到了连那女人碰他都嫌脏的地步。
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衣服扔到海里,讽刺的说:“难道你让我别走我就不走了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来指挥我?”
到了最后,陆之痕差点忍不住声嘶力竭的骂夏思绮。
可是他的自制力很好,骂她?那样岂不是显得他因为这个毫不珍惜他宠爱的女人,而产生了一丝丝情绪波动?
女人对于陆之痕来说,不过就是一只狗。
既然这只狗不识好歹,他又怎么可能给它好脸色。
夏思绮低垂着头,脸色因为男人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而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夏思绮,你以为我陆之痕是什么?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男人么?”陆之痕大声的质问。
蒙蒙的小雨也让他的眼睛看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
一股悲凉的风突然就朝夏思绮涌来,把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男人说的话很过分,化成一把一把的刀,狠狠的插进了夏思绮的心脏,每一把都让她撕心裂肺的疼。
内心不停的问自己,她是不是来错了。
或许她根本就不该追出来解释,和这个男人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也没有什么能够解释的。
本以为陆之痕羞辱完她之后就会罢休,但是陆之痕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呐呐呐……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此时的陆之痕完全没有了白天那副绅士的样子,现在他全然就是魔鬼。
张着大嘴,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狠狠的朝夏思绮逼近。
伸手挑起女人的下巴,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女人惊恐的表情,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不想生下我的孩子,是因为讨厌我么?既然这样,那我就偏偏要你生下这个孩子,让你厌恶一辈子!”
“我要困你在这个岛上,至死方休,没到我死的那一天,你永远也别想出来。”
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给他俊美的脸庞增加了几分狰狞。
陆之痕无疑是疯狂的,背叛了他的人一向都没有好下场,夏思绮也不例外。
他早就已经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制定了最残酷的惩罚。
不是想要杀掉这个孩子么,那他就偏偏要夏思绮生下这个孩子,让她和孩子在这个荒凉的小岛上过一辈子。
陆之痕要她时时刻刻都看着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而痛苦的发疯。
既然一开始就想逃,那么他将会困着夏思绮一辈子。
厌恶的扭过头,不再看面前的女人,他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失手杀了她,杀了这个谋杀犯。
压制着怒气,尽量平稳的说:“滚。”
对于这个结局,夏思绮早就已经猜到了,低声下气的求着,卑微的爱着,最后得来的也就是一个滚。
Ella从远处跑来就看见船舱上的两个人,成对立似的站着。
隔着这么远,她也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太过于压抑。
拿着伞,急匆匆走到夏思绮的身边,撑开伞放到怀孕的女人头顶,忍住要去看男人臭臭表情的眼神。
尴尬得不知所措,扯了扯夏思绮的衣角,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夏思绮似乎要和陆之痕对着干,这在她看来绝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夏思绮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所谓的笑笑。
扬起头,任由雨水掉落在脸上。
“既然这样,你不如放我走。”
夏思绮的声音似乎隔了个万水千山才传入陆之痕的耳里。
觉得有些讽刺,他还没有玩儿腻的东西,怎么能放走呢?就算是腻味了,曾经是他的东西,他也不可能放手让夏思绮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因为她——不配。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开夏思绮,即便是死,他也会让夏思绮这女人死在他的身边。
陆之痕的内心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放你走,呵……别傻了。”
一句别傻了,就说明了所有,她想走,那只是不切实际。
男人突然转身,拉开旁边的Ella,那副可怕的样子把Ella吓了一跳。
直直的站在夏思绮的面前,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直至把她逼到退无可退。
男性的气息一下子全部涌进夏思绮的鼻腔。
认命的闭上眼睛,无奈的苦笑,没有任何反抗。
陆之痕很满意她能这么识相,俯下身子,双手捧住女人小巧的脸,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你就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在这座岛上好好呆着吧。”
“别妄想着逃,或者其他,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你母亲,好好把我的孩子生下来,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开,里面全是对陆之痕的恨意。
陆之痕不知道,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也把他在夏思绮心中所有的柔情全部打破,连夏思绮对他那么一丢丢的幻想,也一一破灭。
夏思绮全身仿佛被雷劈过,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靠在扶手上,她恐怕已经趴在地上了。
以往和陆之痕在一起的一幕幕,全部从脑海深处涌出,从眼前飘过,然后变成透明的灰尘。
“带着她走,”
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和毅力能够再盯着这个杀人犯看。
Ella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不过还是按照男人说的做。
带着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毫无知觉的夏思绮,忍受男人凌迟的目光,终于下了游艇。
临走的时候,陆之痕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夏思绮。
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比之前的冷血更加的冷血。
在心里,陆之痕把夏思绮做的一切,视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