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之外,越是往下走,就越是让人觉得没有勇气,可是不管怎样,这路还是要一直走下去,因为我们根本没有退路,退回去会死的更惨。
这里面或许会面临着很多难以想象的挑战,但是这里起码有水源和吃的东西,一段时间之内我们不会活活饿死渴死。
经历了这次事情,众人便再次变的有些沉默寡言了起来,李润杰感激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旋即大家伙继续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我们已经迷失在这个地方两天了,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我想这两天的时间,外面的人肯定得到了我们失踪的消息,也或许觉得我们已经死在了未知处。
他们也不可能会一直呆在这里搜寻我们,三天之内如果还找不到我们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继续找下去了。
这是让我最为担忧的问题,即便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逃了出去,说不定就已经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如果得不到补给和医治的话,一样不能活命。
有时候,我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次或许是真的选择错误,不该跟着李润杰冒险。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再艰难也要走下去。
一行人在茂密的山林之中穿梭,由于这个地方不知道几百甚至上千上万年都没有人来过,植被十分茂密,没有道路可以走,只能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出来,所以我们往前行进的速度十分慢。
看着悬崖峭壁就在不远处,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望山跑死马,走了好长时间,离着那山崖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不知不觉中,天色再一次的黯淡下来,暮色笼罩四野,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将天地间包裹了起来。
莫名的就让人觉得压抑。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们直接找了一处开阔的所在,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打算在这里过上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再继续往前走。
在这样茂密而又不熟悉的深山老林之中,夜间行军绝对是个很大的忌讳,且不说这山林之中随处潜伏的野兽,还有这老林子到处游走的毒蛇,这一路之上,我们遇到了不少毒蛇,幸亏都是在白天,我们能够及时发现,这要是在晚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万一再走丢了一个人,麻烦就更大了。
所以,天黑之后,李润杰便选择让大家就地安营扎寨,等天亮之后再行军。
众人走了一天,十分疲惫,而且白天又经历了鱼毒的事件,也确实无法再继续往前走了。
我们选择的这个地方靠近一棵大树,周围的杂草被众人清理了一下,搭上了帐篷,然后人数分成了三波,大家伙轮流值夜班。
我和李润杰一组,其余的特调组的人一组,剩下的便是刘长平带领的两个武警战士一组。
等收拾好的时候,估计大约在晚上七八点钟的光景,上半夜肯定要比后半夜安全许多,所以先由实力最弱的几个武警战士执勤,剩下的人尽快休息,保持好体力。
我和特调组的一拨人先开始休息,昨天晚上由于被鬼煞强行给我吞噬了那条蛟龙的内丹,这后遗症一直都没有好利索,所以十分疲惫,不过鼓起来的肚子倒是消了下去,这是我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若总是一副怀胎八月的样子,即便是活着出去也没脸见人了。
一开始躺下来的时候也睡不太安稳,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我必须要强迫自己入睡,要不然明天的路就走不安稳。
在默念了几遍静心口诀之后,我还是沉沉的睡着了,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死了就死了吧,这会儿睡觉大于天。
这一觉睡过去便睡的很沉,一夜无梦,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给叫醒的,我迷迷瞪瞪的一看,叫醒我的人正是李润杰。
不用想,那肯定是我们值班的时间到了。
我点了点头,提着枣木剑就跟着李润杰走了出去。
今晚的夜色不错,漫天繁星,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夜空之上,这样的景色已经很少见了。
由于我们的人数一直都在不断的减少,所以只搭了两个帐篷,特调组的人和刘长平的人混在了一起住,这样也相对安全一些。
一走到外面,李润杰就丢给了我一根烟,我点着了,慢慢的抽了起来。
偶尔朝着远处看上一眼,还能够看到一些绿油油的眼睛藏在草丛和大树的后面,偷偷的朝着我们这边看来。
那些都是这老林子里的野兽,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想要猎杀我们,但是却不敢靠近。
他们怕火,更怕的是我们手中的武器。
李润杰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白雾,转头看向了我,突然苦笑了一声,问我道:“天洛兄,你觉得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旋即也苦笑了一声,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只能看命,但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不能放弃,你说呢?”
李润杰没有回应,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神情看起来有些萧索。
我朝着北斗七星的位置看了一眼,大体估算了一下时间,感觉这会儿应该是凌晨三四点钟,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又该亮了。
未知的一切在等待着我们,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跟这命运抗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李润杰抽了不少烟,地面上很快就堆积了一大片的烟头。
我这个人是不怎么抽烟的,也没有学会,不过这时候突然就想抽烟,可能是太过无聊的缘故吧。
还有一种感觉叫做忧愁。
整个上半夜都没有出现一点儿问题,下半夜也很平静,倒是很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也不知道那个被吓的精神失常的小战士跑到哪里去了,而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又是如何躲避过去的,亦或许,他早就已经死在了这片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