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煞鬼气泯灭生机的恐怖之处我是见过的,何况是那鬼煞动用了阴煞精元,那只蛊虫顿时就在阴煞精元的笼罩之下,瞬间丧命,被鬼煞丢在地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层干巴巴的皮,而且还是一片焦黑。
那何娜正朝着我冲来,眼看着就要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口喷鲜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好像是突然之间受了重伤。
我看到瘫倒在地上的何娜,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这什么情况,我还没有动手打她,她怎么就突然自己倒下了呢?
这时候,那鬼煞突然淡淡的跟我说道:“这蛊虫叫做水蛭灵蛊,是跟她性命相依的一种蛊虫,蛊虫一死,她也就身受重伤了,现在也剩下半条命而已。”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奇特的一种修行法门。
当下,我提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何娜,冷声说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是要我杀了你,还是你回去治好我的兄弟?”
何娜身上最为依傍的那只水蛭灵蛊被鬼煞直接灭杀掉,她顿时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那份傲气,她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有些畏惧的问道:“我治好了东哥,你就会放了我?”
“那你先告诉我,除了害了东哥之外,你有没有害其它的人?”我问道。
何娜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上的这个本事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用过,东哥只是第一次,要不是她骗了我,我也不至于会害他……”
“此话当真?”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我真的没有害过其它人,我对东哥的感情是真的,可惜他抛弃了我,所以我才想要对付他,也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何娜再次小声的说道。
“胡说,那些阴噬虫就是你在他身上安置下来的,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东哥的小命早就不保了,你还说不想杀他!”我怒声道。
这下何娜没有再回话,竟然痛哭了起来,梨花带雨一般,女人的眼泪确实让人心疼,尽管这是一个有些恶毒的女人,她哭着说道:’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他……我只是恨他而已,他抛弃了我,我就想整治一下他,当我在他身上放下了阴噬虫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今天晚上本来是帮他驱走身上的那些阴噬虫的……哪知道看到他之后,他身上的阴噬虫已经没有了……“
这话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的确是心软了下来,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剑。
此时,身后的鬼煞却突然道:”她的话不能信,明显是在说谎……“
鬼煞的话让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而何娜却连连摆手说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就只有对付过东哥一个人……”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冷声道:”行了,别说了,先跟我回去将东哥的身上的蛊毒解了吧……”
受制于我,她也是没奈何,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垂头丧气的就朝着刚才那个拆迁区缓步走去,她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伤的很重,走路一摇一晃的,看着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没想到一个水蛭灵蛊对于她的伤害是那般巨大。
这好像就跟鬼煞与我的关系一般,我和鬼煞是一体双魂,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我死了,鬼煞魂飞魄散,如果鬼煞魂飞魄散,我估计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当即,我跟在了何娜的身后,缓步朝着拆迁区走去,鬼煞却并没有回到阴器之中带着,一直漂浮在半空之中,警惕的看着何娜,似乎在防备着她会突然对我不利。
这样一个修为大损的女人,又没了让我忌惮的蛊虫,我感觉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过对于鬼煞的这般表现,我心里却是感激不尽,经历了上次古墓一事,我和鬼煞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
只是鬼煞一直冷冰冰的,而我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实在不知道该对它如何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来的时候我们飞檐走壁,回去却是慢腾腾的走回去的,等到了我们先前呆的那个院子,我让鬼煞看住了何娜,闪身进了屋子,看到李亚东还躺在那个地方,顿时就放下心来。
我将李亚东抱了出来,在他身上的昏睡穴戳了两下,李亚东这才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睁开眼睛之后,还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眼神呆滞,没有任何神采。
我将李亚东靠在了墙上,转头看了一眼何娜,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朝着李亚东就走了过去,但见她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红色药瓶,从瓶子里倒出了一颗白色药丸,撑开了李亚东的嘴,便将那药丸塞进了李亚东的嘴里。
李亚东喉头一动,那颗药丸便下了肚子,约莫有两三分钟之后,药效突然发作,李亚东浑身发抖,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跪在了地上,就开始狂吐,一阵儿腐败的臭味顿时在院子里飘荡开来。
李亚东一开始吐的还是没有完全消化的饭菜,再后来就是吐的酸水,再然后就是一团黑血,那黑血之中有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蠕动着,看着十分恶心。
就连身为鬼物的鬼煞也是一脸的厌恶,它一挥手,一道阴煞鬼气就飘飞了过去,将那团吐出来的腌臜之物包裹了起来,片刻之后,那些蠕动的虫子就停止了挣扎,全都死光了。
吐了一会儿的李亚东终于松了一口气,虚弱的倒在了一旁,可是当他转身看到何娜的时候,脸色便惊讶了起来:“何娜……”
何娜自知有愧,没有去看他,旋即转过了头去。
紧接着,李亚东的视线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又茫然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天洛,咱们怎么在这个地方,这是哪里啊?”
“在城郊的拆迁区,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不如就问问你这老情人何娜吧。”我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