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芝被叶轩提着领口,像扔破布一样,丢到祠堂,这么多人围着看,林兰芝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跟土匪一样,我还算是你的婶婶,你就这样对我?”
叶轩没有回答,娇娘站出来道:“你也知道你是我们的长辈,做出这种事情,你怎么还好意思大喊大叫?
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事到临头,林兰芝反而平静下来,挺直了背,打算死不认账。她冷哼一声,问道“我做出这种事情,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事情,倒是你,怎么我一说他,你就主动站了出来,还说你们两个没有奸情?”
娇娘不为所动,死到临头,林兰芝,还想倒打一耙,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族长,这件事情,还请您为我做主,到底是谁在背后传出流言,还请了地痞,想玷污我的清白,只为得到我手中的豆腐方子,您若是不发为我主持公道,明日我就送他们去见官。”
族长干咳两声,他儿媳妇也在娇娘家里帮忙做豆腐,说是干满三个月,就能拿到豆腐方子,若娇娘,真打算这样做,这件事情对他们家肯定是有好处的。他也没想到,林兰芝,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居然想送我去见官?我还是你的婆婆,你怎么可以不尊重我?好啊,你既然要去见官,我就去告诉官老爷,你是一个多么不孝顺的儿媳妇,我儿命苦,竟然娶了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林兰芝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完全忘记一个月前她拿了田地说和娇娘断绝关系的话。平日里,她摆足样子,向来不喜欢和那些农妇走在一起,这会儿看起来却和市井上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族长一拍桌子,十分威严,村里发生这种事情,他自然要严加管教,不然官府来查访,差错自然会算在他的头上。
“王长贵,你来说说,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王长贵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叫唤,叶轩那一脚,踢的不轻。林兰芝哭声放小,竖起耳朵听王长贵的反应,心里巴不得他现在赶紧死去,死无对证,她还能告叶轩害死人。
事与愿违,林阳揪起王长贵。使劲儿摇晃他,“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把刚才你在弟妹家里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王长贵不知所措,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可在看到叶轩冰冷的眼神时,他颤抖着说出“是...是...是林兰芝指使我的!”说罢,他躺在地上,紧闭双眼装死。
林兰芝停止哭泣,像恶鬼一样扑在他身上又打又骂,“你这人,凭什么诬陷我的清白?我什么时候指使你做这种事情,娇娘是我的儿媳,我怎么会这样做?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我就送你去见官老爷!”
王长贵被她挠了几爪子,脸都抓花了,他又烦又气,心想自己怎么,会阴沟里翻船,翻在林兰芝身上。
一脚把林兰芝踹到一旁,王长贵直起身来,对族长说道“我所言非假,就是林兰芝,这个恶女人指使我来做出这种事情,你们若是不信,我家里床的下面,还放着五两银子,她说,若是我,和娇娘成了好事,拿到了豆腐方子,她还会给我更多的钱。”
听到这里,叶轩叫来林杨,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林阳像是得到什么命令,跑了出去。
族长问林兰芝:“他说的可是真的?”
林兰芝自然不会承认,一口咬定自己是娇娘的婆婆,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娇娘一言不发,站在角落里,众人看她落寞的神情,心中怜惜。其实事情是怎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一个多月前,林兰芝的婆婆,拿到那九亩良田,没少在村里炫耀,好多人都已经看不习惯她了,可她平时在县里,村里人也不能说什么。没想到现在,娇娘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谋生的方法,林兰芝竟然又眼红,想故伎重施,拿到豆腐坊。这不是想法娇娘逼进死路吗?
“得亏他儿子已经死了,不然也会被他老娘气死。”村里人议论的声音不小,林兰芝听了,脸色又青又红。反正她就死不认账,空口无凭,也没人拿她有办法。
林老秀才得了消息,从家里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一见到他,族长更生气了,厉声问道“你看你,娶了个什么媳妇儿回来!”族长辈分比他高上不少,可这话说的,林老秀才一头雾水,这媳妇他已经娶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可怎么现在才说他媳妇娶得不好?
村里人三言两语告诉他,林兰芝做出的事情,林老秀才一把老脸都存不住了,他一脚把林兰芝踹倒在地,喊着要把她打死,祠堂乱成一锅粥。
这时,林杨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手帕,帕子里包着五两碎银,正是王长贵所说的,林兰芝给他的钱,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林兰芝也不能说些什么。
“那钱不是我给的,”林兰芝状如恶鬼,还是不肯承认。
娇娘在一旁冷眼相看,觉得她精神可能有点问题了。
事情水落石出,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可林兰芝说到底,也是娇娘的婆婆,做出这种事情,林兰芝虽然就两个儿子,可这种事情说出去,以后村里的女子怎么谈婚论嫁?
林老秀才一挥袖子:“我自愿休妻,以后就当我没有这个妻子。”
林兰芝一脸不敢置信,她嫁给林老秀才20多年,生了两个男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两人熬过多少苦难了,秀才竟要休她,那她的日子还怎么过?
这时,林兰芝才觉得害怕,她苦苦哀求,林秀才却毫不留情的推开她,走了出去。
她跪在地上大哭,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说到底,都是娇娘这浪蹄子害的。被休了以后,她回娘家的日子也没法过了,还不如就和娇娘同归于尽,想到这里,林兰芝跪着向娇娘爬过来,哭着道,“娇娘,娘的好儿媳,是娘错了,你跟你公公讲一讲,不要休了我!”
她拽着娇娘的裙角,娇娘狠下心,把裙子从她手里拽出来,转身要走,她可不是圣母,会轻易放过想要害自己的人。
“好,你既然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大喊着,林兰芝挥起藏在袖子里的刀,向娇娘捅了过来。
“小心!”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大喊,娇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就扑过来,把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