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文钱一罐,猪肉九文钱一斤,一罐红烧肉可没有一斤重的肉,乔柯这个定价算是有点高了,可现在她家饭馆是独一家,接下来镇上所有想吃红烧肉的都会来她家,红烧肉做法又不难,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有机灵的人学会。
所以这个价钱只能是赚一段时间,过不多久就会降价。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娇娘只恨自己没有一家店面,她五百文卖出去的菜方,别人学会了,只需要卖出去几十罐红烧肉就能赚回来。
教会乔柯,又看着乔柯做一遍,尝着味道没多大不同,娇娘就打算再去买些东西回去。
乔柯却拉着她不让走,“你现在走什么?在我这里用些饭,我们谈点事情再走也不迟。”
看来这是准备和她商量后续的事宜了。
给娇娘打了碗饭,又盛了些菜,两个人坐在院子的木棉树下聊起来。
“昨天你跟我说的能让我家饭馆一家独大可是真的?”
“这些年来,你家生意可有像今天这样火爆过?”
“火爆?”
不经意间娇娘用了个现代才有的词,她摆摆手,“就是生意非常红火的意思。”
“那倒没有。”乔柯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她这家店就差关门大吉了,厨师都请不起。
“所以你为什么不信我呢?我自然有方法让你这店做大做强,只要你有野心,我就能帮你。”娇娘充满着信心,别的不谈,赚钱绝对是她的天赋。
院子里的木棉花早就落了,阳光透过叶子缝隙投落在地。乔柯咬咬牙,打算泼出去了,“我信你说的话,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不瞒你说,我就是做梦都想做出样子,让我爹地下有灵看看,我虽然是个女子,却一点也不输于男子!”
娇娘拍拍她肩膀,初步接触她觉得乔柯有颗赤子之心,对一些商业上的事看的也透。
“我会帮你的。”
乔柯看着娇娘,重重地应了句“哎!”,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去厨房看火。”
乔柯又给娇娘五百文,算是作为她和娇娘合作的决心。
娇娘没有推辞,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需要用到钱。
昨天见王梅花用蚯蚓喂小鸡,虽然营养高,可娇娘就怕那些软体动物,她可不敢捉那些东西喂鸡。用粟米和白米又太浪费,想来想去,娇娘想到了豆渣这种好东西。
要说大豆,绝对全身都是宝贝,秸秆可以焚烧,种大豆还能肥田,豆子可以磨成豆面,还能做成豆腐,做成豆腐后花样更多了,臭豆腐豆干豆腐脑豆皮,想想娇娘就直流口水。做完豆腐剩下的豆渣还可以用来养鸡养猪,怎么看怎么划算。
这两天娇娘没少琢磨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最大方法改善现在的状况,一时间造出来太多的菜方子,肯定会惹人怀疑,想来想去还是做豆腐最为简便。
娇娘的记忆里没有豆腐这种食物,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不过娇娘走遍镇子也没见到豆腐,那她只要把豆腐做出来,在镇上就是独一家。
做豆腐需要的用料也简单,上手也足够容易,买些醋,又买了几斤黄豆,娇娘想了想又跑到布店里,买了半匹白麻布。
第一回她可以先试着用醋点豆腐,如果做成功了就把酸浆留下来,留着下回使用,这就跟卤煮的卤水是一个道理。
回到家豆子放在盆里,倒上清水,浸泡一夜明天去磨。
打定主意后,娇娘又开始做晚饭,她一个人吃的就简便些,把昨日剩下的排骨汤热着喝了一碗。
吃了饭刷了碗,娇娘这才发现一个大问题,院子里没井!缸里的水也用掉了大半!
村里大多户人家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井,村人共用村头大树下的一口古井,井不远处有个草亭,亭子里有石磨,村人想要磨点米面什么的,都去那里。
娇娘提着水桶走在通往水井的土路上,不远处几个在打闹玩耍的孩子见到她,一哄而散,“狐狸精来咯!”
娇娘眉头紧皱,倒不是说生气,只是孩子单纯,会说这种话肯定也是受大人影响。
装作没听到一样,娇娘拎着水桶沿着村里的路走到尽头,一眼就看到那棵足有百年的古树。
“要我说啊,那个狐狸精都是自找的,怎么别人家的婆婆都没说自己儿媳妇偷人,就她家事多,林秀才才没了几天,她就迫不及待的......”
“嘻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看她那狐媚子样,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一抬眼一股子骚劲,哪个男人不多看她两眼?”
“就是就是。”
女人们聚在一起做着绣活,嬉嬉闹闹的笑作一团。
娇娘听两耳朵就知道是在说自己,见她来打水,一个女人推了推其他人:“别说了,她来了。”
“弟妹,你这是要打水?”娇娘目不斜视地走着,岔路口走过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健硕,见了娇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从记忆里翻找,娇娘认出来他是林杨,和去世的林秀才上过一个学堂,也是林秀才的族兄。
他不善于上学,林父林母身体也不好,他上了两年学就在家里下地干活,家境也不怎么好,到现在还没有说亲。林秀才身体弱,他平时做完自家农活还会来帮她家做活。
分不清楚他的态度,娇娘福了一礼,“家里水快用完了,我来打些水用。”
“我才把地里新发的草锄掉,今年风调雨顺的,肯定会有个好收成。”林杨说着,伸手把娇娘手里提着的木桶接了过去,“我帮你打水吧,你身体虚弱,提不动。”
娇娘还没说什么,树下一个女子突然站起身来,“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这才好几天啊,就惦记着勾引男人!就你这样的货色还需要打水?敞开衣服男人们排着队帮你打水吧!”
娇娘嫣然一笑,把水桶递了过去。既然他是好意,她也就不便推辞,“劳烦族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