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霜带着这手串兴高采烈的就回去了。
路上,月光如水,言凌的绣鞋上的珠子闪闪发光。
她低头往院子走去,便是在这个时候,十三终于是忍不住了,走到她的跟前小声的说道:“姑娘,你可是知道德妃赏赐给您的那个东西里面是带有麝香粉末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将这东西送给你妹妹呢?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啊,你这样做会让她日后无法怀孕的,她若是想嫁给哪个皇子的话,为皇家繁衍后代是必须而为的事情。”
言凌本来内心平静,然而在听见十三这样说他之后就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这姑娘。
十三性子天真无邪,也算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凡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而她今日这样说自己,让言凌十分的不开心。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硬要将自己的想法贯彻到别人的身上。
言凌正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并不好将话说的太重。
于是她朗声道:“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还短,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
十三见自己家姑娘脸色难看,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些日子她跟在言凌的身边寸步不离,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她的性格。
她虽面上淡然如水,平静得吓人。
但是私下却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虽然十三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性格,认为女人就应该撑起一片天,独立自强。
可是当她真遇到这种性格的女人的时候,她却有一些紧张。
她认为言凌十分的危险,而正是因为言凌这种不认输的性格,才会让她遭受追杀,最终不得不去求救于岳龙阁。
若是她能改改她的脾气,说不定此时的境况就会有些改善。
院子前面的梨树上面的叶子一片茂盛,此时已经是梨花凋落之后很久的季节。十三从房间中取出了一盏油灯,放在梨树下面的桌子上。
言凌此时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远方。
这言府很大,小院子外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旁边一排竹林。
那竹林中有萤火虫在飞舞,而这花朵在月光的照耀开得十分的茂盛。
此时的言府一片安静,言凌坐在那里静静的聆听周围的虫鸣。
十三将灯送出来之后又给言凌准备了一些吃食之后便回到了房间中。
十三作为一个杀手,身体素质自然是十分强大,但是她认为此时没有必要再保护言凌,自己也该休息了。
若是能在言凌的地盘上对她动手,那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先不说,至少这人就已经嚣张的没有边了。
十三在杀手界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这些人的名声多多少少也都听过,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嚣张之极的杀手。
不过有一个人当得上这个名号,那便是他们的阁主苏钰。
苏钰这人向来极度的嚣张,他执行的任务从来没有一次出现问题,不管是在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他都能化险为夷。
不过正因为他太过于嚣张,艺高人胆大,所以他出场的佣金也十分的高。
不到万不得已去杀一个太重要的人物的话,没有人愿意请苏钰出来。
想到那日苏钰将十三交给言凌的时候,十三在心头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苏钰的表情,终于是从其中发现了一些不同。
她总感觉苏钰对言凌的眼神和一般的雇佣者是不一样的,她对言凌更为的欣赏,甚至在欣赏之余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不过十三毕竟是一个少女,对男女之间的这些眼神,看得也不是很明白,她收拾心情之后便躺在床上睡去了。
剩下言凌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中,这女人的性子很寡淡,也没见她有什么爱好,但就算是这样,她却能每一件事情都做得那么出色。
本以为今日那在赏花宴会上她必然是会掉链子。却没有想到她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一鸣惊人,成为了京城的才女。
甚至一度压了京城之前的才女苏涵一头。
那苏涵之前在京城小有名气,啊姿色上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今日却没有抵得过言凌的一幅画,想来苏涵心中应该十分的落寞,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之后估计要换人了。
可此时在多层荣誉加身的言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感受着风从自己的耳边吹过去,那是风的声音,她一个人寂寞的可怕。
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关于医药的书看了起来,一直到入夜,周围起了一层白色的雾气,她才发觉天色已晚,自己应该去睡觉了。
可是越看越清醒,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她将书本合上,给自己添了一件外衫,坐在那里。
便是在这个时候,从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轻轻,但是仍旧能感觉到这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男人的脚步声就在于即使是他有意的想要将自己的步调放轻,却也重的吓人。
言凌心中一动,就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她借着月光,就看见了在门口的一片雾气之中,一个男人身穿黑色的衣服,踏着雾气而来,月光从他的背后穿过来,看不清他的表情。
言凌只是从那走路的姿势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是谁。
梁赫。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皇上关了禁闭十日吗?难不成难不成今日看见的是梁赫的灵魂不成?
言凌在想到这之后突然就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几日越发的有一些奇怪,并且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胡思乱想。
她这样想着,梁赫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她浅笑盈盈,对上梁赫的眼睛就轻笑着说道:“你是偷偷逃出来的吗?”
梁赫点点头,坐到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甜甜的梨花香味,就有一些无奈的说道:“父皇今日太过于盛怒,不过在冷静下来之后到也没有过多责怪于我。只是让我白日装装样子,晚上便将我放出来,大概是因我道歉十分有诚意,父皇也不舍得重罚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