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政趁着韩睿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将他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拿了出来,大哥告诉过他,大姐是被端木逸阳接走的,那他就有可能知道大姐的下落。
于是他将电话打给了端木逸阳,端木看到电话上提示的名字是徐暮云时,以为是韩睿打来的,虽然不是很高兴,但也没有挂断,语调平淡的接起来:“韩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大嫂在哪儿,我有事找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韩启政语气不佳的问。
“抱歉,她不在我身边,晚点回家的时候我会转告她。”
平淡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的情绪,却还是让韩启政听出了歧义,大姐竟然住在他家:“告诉我地址,我去接她,我找她有急事。”
端木听出了他的急躁,想必是真的有急事,可徐暮云已经离开了韩家,他们家的事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了,于是他说:“你叫他大嫂,想必你是韩先生的弟弟吧,小云和你大哥正在办理离婚,而且她并没有意愿和你们见面,但我会替你转达,如果她想见你,你们再令行约定吧。”
“端木总裁,我真的很着急,麻烦你马上通知我大姐回个电话给我。”韩启政深吸一口气,他可以等,但大哥的身体不能等,他根本就没有继续好好活下去下去的欲望,一直在自暴自弃。
意识到事情真的很严重,他虽然内心不愿她再与韩家有往来,但是终究还不是冷漠之人,开口说:“你稍等,我往家里打个电话,让她打给你。”
“好。”韩启政挂断了电话,焦急的等待着她的回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他迫不及待的接起来:“大姐,你在哪儿。”
“你找我什么事?”电话那端的徐暮云顿了一下,面色不悦,她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韩家的事。
“大姐,无论怎么样,你到医大来一趟好不好,大哥病了,很严重,他想见你。”他并没有说谎,韩睿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如果任由他自生自灭,巩怕也是危险。
听到他生病的消息,徐暮云的心蓦然收紧,一阵急促的痛感侵入她的四肢百胲,她的身体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声音颤抖的问:“他——怎么了?”
“你走后,大哥白天拼命工作,晚上用酒精麻痹自己,想要忘记你,这么多天,他几乎把自己泡在酒缸里,早上爸爸发现他口吐鲜血躺在办公室里,送来医院,是胃穿孔,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那你告诉他好好休养吧,祝他早日康复。”不能给予回应,只能故作冷漠。
“大姐,你就不能回来看看他吗?就算真的结束了,见一面总是可以的,你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韩太太。”面对她的冷漠,韩启政很痛心,他没想到她是这般绝情。
“我——”
“大姐,就算是给你们之间一个了断,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吧,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不能回心转意,我替你说服他和你离婚。”韩启政见来硬的不行,便转换了策略,只要她肯来,他就有办法把她留下。
徐暮云有些动心了,她正在为韩睿固执的不肯离婚而苦恼。经不住韩启政的劝解,她最终答应了去见他一面。
端木在家里给她留了些钱,足够她日常的开销,打开衣柜,各式的女装都是她来了以后他让人送过来的,她多次向他提出不用这么浪费,她也没什么机会穿,可是他每次都是点头答应,隔天有新款服装到了,他又会买回来。
他这样的贴心让她感觉很愧疚,她知道以端木的条件并不差这点买衣服的钱,可是她不想欠他人情,只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她实在不想用韩睿给她的钱,她要的不是他的愧疚,欠端木的只有等以后再还给他了。
市医大,她并不陌生,短短几个月她已经去了很多次了,到了内科病房时候,韩启政正守在病房外,徐暮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的羊剪绒的外套,茧型的,让人看不出胖瘦,刚好可以掩盖住她还在妊娠的事。
韩启政看到了她,立即迎了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大姐,你来了。”
徐暮云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将胳膊缩了回去:“他在哪里?”
韩启政手指了指一边的病房门说:“就在里面,还没有醒,正在输液。”
“哦,那我在外面等一会儿吧!”说着,她坐在了一旁边的长椅上等待他醒来。
有一个词叫夜长梦多,韩启政怕大哥再不醒,大姐这儿半路一再出了茬子,再走掉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他走进病房,叫醒了韩睿:“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韩睿拿起电话,看了看时间:“股票又涨停板?”
韩启政笑着摇摇头:“大哥,是大姐来了。”
韩睿蓦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是她吗?她在哪儿?”
按住了他的肩膀:“别着急,在外面等着你醒来呢,我去给你叫。”
韩启政将徐慕云叫了进来,贴心的关上房门走了出去。她站得很远,四目相对,有炙热,有期待,有哀伤。
韩睿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见到她后又感觉很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好拍了拍病床边,让她坐过来。
徐暮云看他手上的输液瓶,好大一瓶,她也不懂,他现在挂的只是盐水和葡萄糖,因为刚做了手术,还不能进食。
以为输的点滴多就是病得很严重,不想再加重他的病情,只好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离开了这几天,他瘦了,原本刚毅的脸颊瘦得有些脱了相,眼神不再熠熠生辉,眼眶下散着的大片乌青,预示他这些天过得很不好。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病成这个样子才想到医院来。”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徐暮云忍不住责问。
“你会关心吗?”他的回应有些答非所问,他只想知道在她心里会不会有一丝对他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