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接受,可我有什么办法,一开始就告知她真相,只能将她逼走,最开始是责任,可现在我真的爱上她了,我不想她离开我,我百般讨好,可她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韩睿已有了哭腔,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酒未醉人,人自醉,他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感世界里,无法自拨。
“给大姐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韩店政从厨房里走出来说。
“我也希望她能想明白,可现在我只希望她不要再伤害自己。”烈酒一杯杯的喝下,内心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韩启政的公寓只有两间卧室,他们俩一人占了一个,杜小雨只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了天亮。
一大早韩睿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里就传来了刺耳的手机铃声,杜小雨拿出来看上面写的是李阿姨,是大哥家的保姆,这么早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她连忙把手机拿给了韩睿。
他迷迷糊糊睡得并不安稳,轻推他的肩膀:“大哥,有你电话。”
韩睿睁开眼,坐起身,宿醉后的头痛让他差点踉跄倒下,杜小雨扶了他一把,让他靠坐在床头,他拿过电话接起来:“喂?”
“先生啊,你昨天去哪儿了,你快回来吧,太太不见了。”电话那头的李阿姨声音很焦急。
“你说什么?”韩睿的酒意顿时全无,只要是她的消息都能让他神经紧绷。
“太太昨天晚上自己哭了一夜,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卧室的门关着,我以为她还在休息,我就带着小狗去玩儿了,回来的时候给她送鸡汤,就发现她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先生。”李阿姨着急的在那边直跺脚。
“你别着急,我回去看看。”韩睿不顾一身的狼狈,从床上起身飞奔到停车场,出了韩启政家小区手机里就传来了信息提示音。
他以为是徐暮云发来的消息,急忙打开来看,可里面的消息却瞬间让他有了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是市医大妇科门诊的扣费通知,她刚从医院出来,身体没有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去做人流,她想拿掉这个孩子。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紧踩着油门,不知闯过了多少红灯,管它是否逆行,一路几近疯狂的将车开到了市医大的门口。
看了楼下导诊牌上的指示,找到妇科手术室,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徐暮云手抚在肚子上,脸色苍白的从里面走出来。
顷刻间,仿佛时间都已静止,韩睿的双眼浸着猩红,她恨他竟到了如此地步,连他们的孩子她都不屑留下,她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这个孩子吗?多年的孤冷生活,终于有一人陪伴,马上又要迎来一个新生命的喜悦,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沉着脚步走到她身边说道:“徐暮云,你当我是死的,一声不吭就拿掉了我的孩子。”
徐暮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抚着小腹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些,没错,她起初是想来堕胎的,可是当她脱掉衣服,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她怕了,她心痛了,这也是她的孩子,她没有权利终止他的生命,她也舍不得。
吓得脸色惨白的她从里面走出来,没想到却被他撞见了,看见了也好,看来他是误会自己已经打掉了孩子。
“我想过了,孩子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不会幸福的,与其这样,何必让它来到这个世界上呢。我们这间已经出现过一次裂痕,我可以原谅你的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但我不能原谅你这样的欺骗我,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徐暮云从他身边走过,被他握住了手腕:“结束,谁告诉你结束了,我还没有同意,跟我回家。”
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曾放开她的手,上了车韩睿直接将车锁上了,徐暮云看着自己被他攥得发紫的手腕,眼底泪水在打转,认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看来真是生气了。想到这儿,她暗自苦笑,这不都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徐暮云看他沉着脸,周身透着一丝阴冷,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没再质问,没再指责,过了一会,偏着头看窗外的她似乎听到了丝声响,转过头,他竟在落泪,他哭了,抿着嘴唇,压低声音,哭得很伤心。
她抬起手想给予他安慰,可随即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他伤心的理由还不是以为自己打掉了孩子,不着痕迹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宝贝,妈妈其实能感觉到爸爸是爱你的。”
自从知道她怀孕以来,每当夜晚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将手搭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宝宝的存在,清晨醒来,她总能看到看到他嘴角扬起的笑意,未发生那件事之前,她也慢慢的想要走进他的心里,可突如其来的这一切,让她所有的梦都碎了。
吱呀一声,空气中扬起阵白烟,是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之后的产物,没有开窗,徐暮云似乎都能闻到这空气中诡异的味道。他脸上的泪水已干涸,下车前他抬起手抹掉了脸颊上残留的泪水。
他眼中的阴鸷令她有些恐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突起的手背,如果他手掌下此时是她的脖子,她相信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车锁已经开了,可是她却没敢下去,不知怎么,她就是有些害怕,韩睿猛的打开了车门,握住她的手腕却又放了下来,感觉像是要动粗,徐暮云吓得身体向后缩了缩。
如果换作是平时,韩睿看到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定会忍不住想要去疼惜,可现在,他却没了这个心情。极力压制自己内心怒意,深吸口气:“我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
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弯腰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像是知道她会反抗,他先发制人,截断她的后路:“如果你觉得你的力气会大过我,就尽管挣扎,否则就省省力气,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这么做,我不想伤害你,同样你也不要再去触碰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