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是一番好意,说不定他还真的可以治好夫人呢……”
木莲将端来的饭菜搁到桌上,低垂着脑袋轻轻说道。
细心的人就会发现,她的心思完全不全安慰夜笛的上面,而是用余光疑惑地偷窥云秋。
云秋此刻的面色比前几天更加苍白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久病缠身的人。就算没有死,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木莲不动声色地打量夜笛,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悲伤,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看来云秋的确已经死了,或者将死不死。
得出令自己满意的结论,木莲这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绝,看着她。”现在表面上一切的事情都按着木莲的期待发展,他倒要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绝的身影一闪而活过,夜笛默默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站立良久。
“娘子,委屈你了。”夜笛回过神来,直接和衣搂住云秋的腰躺在床上。
木莲鬼鬼祟祟地再次来到禁地。
没有见到昨夜的美艳女子,木莲不禁蹙眉,心存疑惑。
“前辈?”
话音才落,空中顿时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你倒是很准时。”
欧阳罂粟身着红衣,面带微笑地落到木莲身前,但是眸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前辈,不知你考虑的如何?”
虽然努力让自己镇定,但是木莲却还是不敢抬头与欧阳罂粟对视。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能够镇住别人,号令天下的气势。很明显,欧阳罂粟就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
“你要让我出去?”欧阳罂粟玩弄着自己的发丝,表现的心不在焉。
木莲神情紧张无比。“前辈……”
“可是这世上能够说动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欧阳罂粟不待木莲说完话,便开口打断。
那话话就好像一个巴掌打在木莲脸上,但是她表现的依然十分无辜。
“听说无忧谷来了客人了?”还是漫不经心的询问,但是木莲却一喜。
申屠峰这样紧张欧阳罂粟,肯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如果能够这样引她出来,事情不就容易的多吗?
木莲还发现欧阳罂粟有意无意地用眼神提示她回答。
木莲一喜,面色却非常平静,“是,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主人,他们是申屠老爷的儿子和儿媳妇。”
“该死!你居然敢欺骗我!”木莲本以为欧阳罂粟听闻这样的说辞会马上答应她,结果居然被欧阳罂粟打了一掌。
欧阳罂粟不是别人,她的一掌足以要她的命。
木莲心中更为恐慌,望着渐渐逼近她的欧阳罂粟不禁害怕地摇头。
欧阳罂粟美艳的面容此刻只余寒意,“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木莲哆哆嗦嗦地不断向后退,现在的模样罂粟太可怕了!只要说错一个字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
“是,是……主人让我来拿你的书籍的……”情理之下木莲的真话脱口而出。
欧阳罂粟却冷冷一笑,她当然还记得刚才木莲所说的主人是谁。
“原来这么多年了,他想要的终究还是我的书。”
她是一个活人,硬生生地被强迫囚禁在这里二十多年了。难道这一切用来还债还不够吗?
这些年她已经受够了!
申屠峰,是你逼我的!
欧阳罂粟的嘴角冷冷一勾,美艳的脸庞更显诱惑。
木莲觉得此刻的欧阳罂粟十分可怕,丝毫没有注意到欧阳罂粟有什么不对劲。
夕阳漫天,五彩缤纷。碎如星光的彩霞点点落到无忧谷的树上、草上,看上去晶莹剔透,靓丽无比。
与这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相反的是,此刻的无忧谷尸横遍野,血迹随处可见。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这里追杀我们,无忧谷死了好多人啊!”
木莲的衣衫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此刻已经完全被鲜红的血色染红,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
夜笛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木莲的身子向夜笛的方向倒去,语气虚弱无比,“一个女人来这里寻仇……她,太可怕了!”
夜笛沉默了一刻这才奔出门去,可怜木莲直接摔在地上硬生生感受到痛苦。
察觉夜笛已经出去了,木莲躺在地上保持刚才的姿势,右手狠狠握成一团。夜笛!我看你们到底往哪里逃!
上天还真是给她机会啊!明明就是老实交代的,谁能相反欧阳罂粟居然会这么愚蠢地想到了这一层?如此轻易的相信她,果真是一个蠢女人!
“你就是申屠峰的儿子?”欧阳罂粟嘴角带笑,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夜笛。如果不是她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她现在的模样看上去一定让人觉得惊艳。
可是此刻在死人堆中的她,却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夜笛也不禁震了一下,他是江湖中人,但也没有绝对地滥杀无辜。
“你想要血洗无忧谷?”夜笛轻轻一挑眉,仿佛正在和欧阳罂粟聊天。
“不是啊……我只是想来看看申屠峰。”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呢?嗯,有二十五了年吧?
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初申屠峰将她骗进无忧谷的情景。
可惜,他就是一个骗子!
“家父一会儿就会过来的,还请剑下留魂。”
夜笛对着欧阳罂粟微微一拱手,算是行礼。
“听说你想要引我出来?”
欧阳罂粟瞥了一眼夜笛,随口一问。
夜笛皱眉,当初因为云秋的病,他的确在四处找她。只是,后来才知道他还留在禁地,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你要我的书又有何用呢?”欧阳罂粟似笑非笑,但是只有夜笛看见她眸中的杀机!
不好!夜笛极速飞身离开。而与此同时无忧谷爆出出一声巨章,刚才他所在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大坑。
欧阳罂粟赞叹地扫了夜笛一眼,“小子,轻工倒是不错。”
如果不是夜笛反应快,恐怕他现在早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废话少说,开始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欧阳罂粟完全没放在心伤,瞬间移动。
正在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伤害夜笛时,背后响起一声苍老的悲号,“阿笛!”
“你终于还是来了。”欧阳罂粟淡淡扫了一眼申屠峰,他的身旁还有着神色焦急的南宫紫木。
“你伤害我儿,我杀了你!”南宫夫人见夜笛伤势过重,立刻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