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未臣还是绷着一张脸,瞪着我。
我看的出来,他现在也不过是竭力维持这么副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气了,现在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我继续笑得一脸讨好,在他嘴角亲了又亲。
“祝先生,你看我认错态度这么好,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
我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看着祝未臣。
祝未臣眼底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他弯起了嘴角,薄唇微启,淡声道:“知道错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我极为配合地说。
祝未臣嘴角弧度更大,他突然往前一扑,把我扑倒在了床上,脑袋往我面前一凑,嘴唇便压了下来。
唇舌被堵住,‘唔——’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瞪着他。
祝未臣却闭着眼,神色餍足,仿佛沉浸在亲吻之中。
一吻毕,我嘴唇都有点发麻,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有点哀怨。
祝未臣却笑了,笑容如春光般明媚,要是被他那般下属看见了,估计会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跟我计较了。
我也就单方面原谅了他刚才的行为。
“你明天估计会辛苦一点。”
祝未臣突然道。
“嗯?”我不解的看着他,“什么辛苦一点?”
“明天徐巍会带着公司里的人来医院看望你。”
“也就是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生孩子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
祝未臣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可神色中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
想到要接受那么多人的目光洗礼,我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么一想,明天确实会很辛苦。
“放心,他们都会懂事的。”
“懂事……是几个意思?”
我目带疑惑。
祝未臣说,“徐巍已经叮嘱他们了,走个过场就行,不会过多打扰。”
走个……过场就行?
还真的是祝未臣的风格,那些虚的东西,一点都不在意。
祝未臣给我倒了杯水,顺口问道:“下午想吃点什么?”
“想吃什么?我还有挑的余地吗?”我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秦姨说了,我只能吃蒸的煮的东西,别的都吃不了。”
“就算只能吃这些,也可以吃出花样来。”
“什么花样?”我不解地看着他,“秦姨不是回家做饭去了吗?她说了会做什么新花样儿的菜吗?”
祝未臣说:“我请了个厨师,专门给你做菜。”
“什么时候的事?”
短短几个小时,祝未臣就专门找了个厨师?
“你睡觉的时候。”
祝未臣淡声回道。
我唇角微勾,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他,满心都是感动。
“那你跟秦姨说了吗?别到时候她又给我炖了汤。”
“说了。”
“那就行。”我笑了笑,虽然不知道祝未臣找的厨师做的菜到底怎么样,但就他这份心意,就足够我感动很久。
“你有事要忙不?”
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没有。”
“我想看电视,那你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嗯。”
祝未臣点头,把电视给打开,然后拿了遥控器过来,递给我。
他扶着我坐起,拿了枕头垫在我身后,而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有想看的电视或者综艺吗?”
“我从不看这些。”
祝未臣低头看了我一眼,我撇了撇嘴,“好吧。”
祝未臣嘴角微勾了一丝弧度,从床头一旁的桌子上拿了本书过来。
我凑过去瞄了一眼,全英文的……
那密密麻麻的英语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抬头,看怪物死的看着祝未臣,“你看的,这是什么?”
“美国的财经刊物。”
祝未臣说。
“为什么看美国的?”
“最近跟美国的公司合作。”他晃了晃手里的书,“知己知彼。”
我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他没说完的那四个字:“百战不殆。”
也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了S市的顶尖人物,他在这方面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不是别人能够比拟的。
除了因为我的事请过假之外,我从未见过祝未臣回家休息过。
他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偶尔有一点休闲的时间,也是在研究怎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回头瞧着我,“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抿了抿唇,笑了起来,“你比以前更帅了。”
“哦?”
祝未臣尾音上扬,莫名的磁性。
我脸一红,那声音钻入我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有点痒。
我往后躲了躲,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好好看你的书,我看电视了。”
“我在好好看书,是你在撩拨我。”
祝未臣晃了晃手里的书,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我脸更红了,隐隐有些发烫:“我才没有撩拨你!你别跟我说话了,我要好好看我的电视。”
祝未臣轻笑了一声,倒也没再捉弄我。
他支起一只腿,把书放在腿上,一手搂着我,一手放在书上。
他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就跟青葱白玉一般,好看极了。
我忍不住朝他的手看了又看,虽然我不是手控党,但看到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还是想多看几眼。
忽而,那双手抬了起来,缓缓朝我靠近。
我眨了眨眼,看着那圆润的指腹越来越近,直到点到我鼻尖上。
我双眼都快聚成斗鸡眼了。
“呵呵……”
祝未臣轻笑了起来。
下巴忽然被捏住,我抬起头来,他低头在我唇边印下一吻。
“不是说好好看电视吗?”
“呃……”
我心虚地眨了眨眼,目光瞥向了别处,“我,我在看电视啊。”
“是么?”
“对!”
为了不让他再说我故意撩拨他,我挺直了腰板,硬气了起来。
“啧,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才没有。”我扭过头,恰好与他视线相撞,我本来还挺硬气的,瞬间就焉了……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祝未臣摸了摸我的脑袋,就跟给小动物顺毛似的,“好,你没有,乖,看电视吧。”
虽然他这种行为让我感觉受到了‘伤害’,但我还是默默扭过了头,生怕他再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