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莫约半个时辰,大长老走出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
“苏小姐,里面请吧。”
“既然都来了,在这里多做几个时辰吧,这么好的空气,进去就感受不到了呢。”
大长老脸色一僵,“苏小姐这是说什么傻话呢,长老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苏流安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盯着地上的枯木烂叶,好像是在看绝美的风景一样。
只出神了一小会儿,她猛的站起身子,长叹口气:
“算了,走吧。”
长老府当然不是龙潭虎穴,龙潭虎穴可不会有数以百计的杀手等着她,水牢和种种酷刑。
她一早就探听了消息。
果不其然,大长老以给女儿治病为由,把她骗进一间房,随后就下了药把人迷昏。
苏流安明知道有药,却也不躲闪。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里,四肢都戴上了铁链,活动范围受到限制。
密室并不只有她一个,还有一个被困在石床上的女孩,尽管面目看不出样子,但可以断定是之前大长老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女儿,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姐姐,你不应该回来的。”
虽然声音嘶哑难听,但是最起码是能说话了。
“我当然要回来,不然怎么拿到我想要的。”
“不应该回来的,大长老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你不是他的对手,他……”
女孩话没有说完,密室的门被人打开,进来的人正是大长老。
“我怎么了?”他插腔道。
女孩别过头去不看他,也没有再说话,大长老并不介意的耸耸肩,转而到苏流安身前:
“看来比起我,这孩子更喜欢你。”
“大长老何必说这些废话,难道你来就是为了闲聊?”
苏流安看他的眼神近乎蔑视,“如果是为了闲聊,那你可以滚了,我们两个人聊的好好的,并不需要你的介入。”
她正在激怒大长老,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大长老额头上的青筋跳的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快步走到一面墙前,在其中一块石砖上按了一下,墙壁缓缓移动,又露出一间密室。
地方并不大,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刑具,他随手挑出一根鞭子,两指粗的。
大长老将鞭子狠狠在地上甩一下,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密室里,让人心惊肉跳。
“看来,你还没有一个作为阶下囚的觉悟,那我今天就教教你。”
他慢慢走到苏流安身前,毫不留情的挥下来一鞭,她身上的衣衫顿时破了一长口子,隐藏在数层遮羞布之后的皮肤展露在空气中。
肤若凝脂,大概说的就是她了。
大长老呼吸一窒,眼中露出暴虐的神情,鞭子犹如盆泼大雨一样打在她身上。
每一下的力度都控制的很好,衣衫尽数打散,却没有伤害皮肤一丝一毫,只是疼。
苏流安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声,也不是她不觉得不疼,只是咬牙忍着,额头已经起了薄薄一层汗。
等大长老打累了,自己停下来。
他看苏流安一言不发,大概觉得无趣,从那一堆刑具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和绷带,在苏流安手腕处画一个大口子,用茶壶接着。
伤口包扎好,他把血倒出来一杯强行喂给那个女孩,关闭好那个小密室,提着茶壶出去了。
整个过程不过个把时辰,苏流安却感觉有一天之久。
身上那种鞭打带来的疼痛,怎么也散不去。
“姐姐,你还好吗?”女孩哑声问道。
刚刚被强行灌下血,挣扎中面颊上沾上不少,整个口腔也都是血腥味,她胃里一阵阵犯恶心。
但是相较这些,她更关心这个被关进来的姐姐。
“没什么事,嘶。”
苏流安摇头幅度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次他如果再喂你,你就全喝下去。”
她的血是千金难买的良药,可以解百毒,女孩身上那些奇怪的毒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见女孩脸上的青紫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消下去,连露出来的小臂和脚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不过因为脸上污垢不少,看不清她的面容。
女孩看到自己身上这些神奇的变化,先是惊讶,而后担忧的看向苏流安。
“可是姐姐你……”
“不用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
苏流安说话有些气力虚弱,大抵是她被放了太多血的缘故。
虽然被铁链束缚,终究还是能够坐在地上,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把她破烂的衣裳裹紧一些,睡过去了。
胡灵族走了一趟,她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在乌苏府密室的时候。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密室里那些明里暗里摆放的典籍被她看了个遍,医术比从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其中她一放血就会困的毛病她也有解决方法,只是时间不足以让她完全恢复,眼下只是睡的时间短一些。
“姐姐?姐姐?”
女孩叫了她几声没有人回应,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对着密室的门尖叫道:
“来人呀,快来人呀,那个姐姐昏过去了,快来个人呀,要出人命了。”
“吵什么吵?”门外把守的人怒气冲冲的叫道。
女孩吓得声音小了一些,哀求道,“你们进来个人看看吧,那个姐姐昏过去了。”
门外的人趴在门上看了一眼,有些不解,“怎么刚送进来就昏过去了?”
果真是混过去了。
他急忙开门走进来,这个犯人可是非常重要的,大长老亲自交代要好生照顾,死了他也不用活了。
走进了才发现人只是睡过去,那人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是睡过去,你在这里大惊小怪什么?”他庆幸是虚惊一场,又抱怨那个女孩太吵。
大长老刚才来过,短时间内不会返回,他正准备借这个机会打个盹,就被女孩给吵醒了。
女孩也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
“大哥,你可以给姐姐一条毯子吗,她这样睡万一染了风寒了怎么办?”
寒冬腊月的天,密室虽然有地暖,但还是冷得人直发抖。
“你见过哪家犯人享受过毯子,立刻给我闭嘴,别再打扰我睡觉。”
那守卫凶巴巴的关上门,打盹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