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么一个脾气古怪的人,究竟是谁能收买了他?
这事情,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嗯。”
苏流安赞许的看一眼佘离,“既然知道了这里,今日就回去吧。”
“就这么回去?”廉弑突然开口。
虽说对封石鼠有阴影,但也是恨之入骨,让他见到了这些个鬼东西却不动手,他可不会情愿。
苏流安轻笑,“自然不是,让你们先回去。”
“主母,这万万不可啊。”
佘离急忙出声,居然失了分寸引过来方才的侍卫。几个人不得已回了阴影里。
“有人入侵,快点搜。”说话的是方才那个领头人。
几个侍卫不敢含糊,把周围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又折返回去。
“没人啊,会不会是队长您听错了?”
那人有些纳闷道。
“不可能。”领头人一口否认,“仔细找,如果放人进来,都活不了。”
几个侍卫不乐意,但碍于他的身份又查了一遍,确定没人才回去禀告。
“队长,会不会真的是你听错了?”
“对啊,哥几个都看好几遍了,真的没有外来人。”
领头人在几个侍卫中看了一圈,你看看周围,也不再纠缠这事。
“罢了,走吧。”
一对侍卫晃晃悠悠的离开,最后面的那个勾着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对一个黑暗的角落摆了摆手。
那个角落里,两个男人带了一个孩子,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
“主上,真的就这么让主母去吗?”
廉弑看着一群侍卫最后,那个瘦弱的身影,有些焦灼不安。
“回去。”
百川负手立在那里,好看的薄唇一抿,闪出了墙面,后面的两个人不再迟疑,拖着尸体紧跟身后。
主上对主母信任是好事,但是这么放纵着她在这里,未必是好的。
去边疆的时间紧迫,把时间浪费在这样一个无名的镇子,完全是无理取闹,可偏偏,主上就这么放着她。
刚刚她说四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天将近正午,三人处理好那具尸体,也就回了衙门,张水几个人,早早的候在那里。
张水三两步上前迎,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小公子您来啦,怎么不见大人?”
虽然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但是那日绝色的身影,挥之不去在脑海中,他只想再多看一眼。
“不来。”百川神色淡漠的瞥他一眼。
张水笑脸一僵,眸中闪过失落,指了指身后的关堂,“那……这人要怎么处置?”
这人是那位大人要的,他不敢私自处置。
“留着,等四天。”
百川回答的简洁,那惜字如金的模样,全然不像十四五岁的孩童,话从他口中说出,没有人质疑真假。
张水点头,正要去办,被佘离拦住了去路,“大人说了,将张县令的案件交给他,给处理好了,不准耽搁。”
面上是方才戴好的银狐面具,零零的闪着寒光,近乎命令的口吻。
“这……”张水有些为难,眼神在两位之间打转。
一个是大人带来的小公子,一个是大人的护卫,两个人他得罪了谁都不好,处境着实尴尬。
百川一皱眉,水色的眸上结了冰,“按他说的,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张水抬手一擦额间的冷汗,只觉得房中温度降了几成,不敢再逗留,带着一行人退下。
人前脚出去,后脚佘离就跪下。
“这是主母的命令,还请主上恕罪。”
百川脸色没有丝毫回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酸味儿,“下去,十鞭。”
佘离吐出一口浊气,应下了,“是。”
十鞭子对于普通人来说,足够打得皮开肉绽,算是酷刑了,可他知道主上已经是手下留情。
如若他刚才不说出主母的命令,只怕是人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主上到时越来越有烟尘气,吃主母的醋,这应该算是好事,比起从前冷冰冰的,这样的他更让人放心。
衙门口,张水脸色十分不好的看着关堂,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一度看不起的人,却好像得到了那大人的赏识,眼瞧着还有可能压自己一头。
心中嫉妒翻涌,忍不住酸他几句:
“你个穷酸的秀才,快飞上枝头了啊,不过你别得意,小爷等着你办砸了事情,被剁碎了喂狗。”
关堂礼貌的笑对,眼神看向一旁的阴影处,“多谢关心,不过,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张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刘老五和方才一起走的几个兄弟,脸色都不是很好。
几个人在议论,看起来面色都不是很好。
张水脸色又僵了,面上有几分尴尬,却还是逞强的回嘴,“不用你理会,我自然会处理。”
说他不失望是假的,分明是自己的兄弟,这么多年的相处,如今却反目跟了外人。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丢了面子。
“如此最好,草民这几天处理案子,还要请张捕快多多配合才好。”关堂也不再看那几个人,脸色端正的开口。
“想让我帮你,凭什么?”张水不屑的撇嘴。
这人可能成为他上司,却也是可能,凭什么命令他?
帮他?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如果完不成任务,那位大人怕是会对你我失望,到时候,张捕快也落不到好处。”关堂给他分析利弊。
这个张水,并不是傻,只是平日里做事冲动些,但心里比谁都清醒。
一如关堂自己,文弱书生的面皮,任由他们欺负自己,唯唯诺诺的苟且偷生,内里不也是……
“你,你这是威胁我。”张水眯眼,显然是动怒了。
“不敢。”关堂失笑,“若是张捕快不可以帮草民,草民找别人也是一样的。”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的刘老五。
“你做梦。”
张水急了,“妈,的,老子帮你就是了,不准去找刘老五,听到没有?”
“那,就多谢张捕快了。”关堂笑的像一只狐狸,从张水身旁擦肩而过。
人已经走远了,张水等人还站在原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张水骂了一句。
“张哥,真的要给那个酸书生办事吗?”
一个小捕快上前问他,脸色也是很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