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是百川。
苏流安笑盈盈的将人抱起来,百川这个年纪的孩子,原本就适合这种浅浅的颜色,他这张脸蛋是哪个颜色都毫无压力。
粉色的小衣服,把他整个人弄得粉粉嫩嫩的,那虽说肉不多,但手感极好的脸,只是看着就让苏流安手痒痒,欲哭无泪的小表情更甚,把她整颗心都给萌化了。
“怎么了这是?”
苏流安心情愉悦的揉着百川脸上的软肉,心中跳出一个想法,先把这个小家伙给拐走,藏起来只给她一个人看才好。
虽然她的算计失败了,但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而且还是超级棒的收获。
“娘子,百川不想穿这个。”
“不好看吗?我感觉很好啊,很适合你的。”
苏流安说的一脸正经,上下打量一遍,“我家百川看起来更帅了。”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他的嘴,百川乖乖抱住她的脖子,果断放弃反抗。
娘子说他更帅了!
娘子说他是她家的!
有这两句话,就算是他天天穿这个颜色,也算是值了。
“走吧。”顺毛成功的苏流安满意的眯起眼睛。
她倒是自顾自的走了,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那表情已经崩盘的不能在崩盘了。
刚刚那个粉嫩嫩的小孩子,居然是他们的主上,数十年如一日的穿黑白的主上,居然破天荒换了别的颜色,而且还是最偏女性化的粉色。
虽然看起来蛮可爱,可主上他实际上二十有八了,这样真的合适吗?
而且,主上居然还一脸享受的表情,这是疯了吗?
不过,自从认识了主母,主上好像就越走越偏,这是要一路向昏君的风格扭转啊。
苏流安为了不让百川见到些血腥的画面,并没有去第一现场,张大人的房间,而是去了一处还算静谧的亭子。
冬风凛凛的刮,池塘中的荷叶已经枯萎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处绿色,也仅仅是死撑着。
百川有一点倒是没想错,不管他做什么,他的膳食永远是苏流安亲自下得厨,今天也是不例外。
亭子四周,让人为了帐子,不透风,只有阳光透进来些,照明用的是拳头大的夜明珠,在四周围了一圈,做工粗糙的石桌上,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香气勾的人口水直流。
苏流安抬手给百川盛了一碗鸡汤递过去,“多吃一些,要长身体的。”
后者呆愣了一下,接过去,面无表情的喝了。
长身体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每次发作都是这四五岁的身子,十几年来从没有变过。
“主母,属下们也还没吃饭呢。”
廉弑幽怨的开口,一双眼都快黏在饭食上了。
一大早上被叫过来,让两位主子喂狗粮也就算了,眼下还让他们看着两人吃饭,自己只能饿着,这不是捉弄人吗?
如果是平常的膳食还好,关键是在桌子上是主母做的,那香气,只要不是个死的,都抵抗不过,更何况他还是个俗人,一个没吃早餐的俗人。
“下去吃吧。”百川面无表情的发话。
他知道这混小子的心思,无非是惦记自家娘子那两口吃食,可他怎么会让他得逞?
娘子做的东西,只要他和娘子能吃。
“主母。”廉弑向苏流安投一个求助的眼神。
他不想下去,一点都不想,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会做饭的,就算是做得最好的,那味道和眼前这一桌也完全没办法比。
冒着被主上眼神杀死的风险,他也想吃眼前的好吃的。
只要主母同意他留下,主上自然就无话可说,可后者莲生都没给他一个,红唇倾吐出两个字:
“去吧。”
说完,继续去投喂她家孩子了。
后者心情十分不错,配合她投喂,早膳吃了不少。
作为刚刚脱离单身的手下,廉弑不可避免的,又一次被狠狠的塞了一把狗粮,泪流满面的出了亭子。
当亭子里的用餐接近尾声,莫娘也就带了张水过来。
“主子,属下把张水带过来了。”
“进来。”
苏流安餍足的靠在栏杆上,一双魔爪从未放弃蹂躏自己怀里的小家伙。
两人掀开帘子,钻了进来。
“小的,小的参见巡抚大人。”张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他昨天还惦记的美人,今天就变成了不能招惹的巡抚,这前后的落差,他那一颗心比坐过山车还惊悚。
想起自己那个被阉割,是去做男人的资格,还被杀了的舅舅,他只庆幸自己当初是见色起意,没有得罪他们,不然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看看用来围亭子的布料,他第一次知道人和人的差距能这么大,这布料就是镇子上最富足的郑老爷,也舍不得用来做衣裳,却被这群人拿来围亭子,简直是暴遣天物。
苏流安微微点头,没有说让他起来,就算地上冷的刺骨,张水依旧不敢擅自起来。
“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吗?”她漫不经心的开口。
“小的不知,还请巡抚大人指教。”
“记不记得,你带我来衙门的时候,当时顶撞你的那个男人。”
“记得记得,不知道大人问他做什么?”张水连连点头,脊背却是出着冷汗。
他猜不到大人这时候提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秋后算账。
“他是谁?”
“住在镇子西边儿的穷秀才,读过几年书,上京赶考半路逃回来的,回来就在家闲着,不肯去给人家做工讨生活,也不愿意娶郑老爷家的女儿,家里靠一个老母亲给人做衣服生活。”
张水不敢隐瞒,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苏流安了然的点头,“去把他请回来,给你四个时辰。”
她特意咬中了一个请字,这群捕快想来嚣张跋扈惯了,如果不交代,怕是会把人强行捆过来,让那个秀才丢了脸面,再想谈条件就难了。
这并不是她想要,她要这个人还有用。
“这……万一那个秀才不配合。”
张水有些为难,他平时没少拿郑鑫的事和他逃回来的事笑话那秀才,现在让他去请人,估计困难的很。
“我不是给了你四个时辰?”苏流安挑眉反问。
言下之意,这么久你还搞不定,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是,是,小的这就去。”
张水不敢再推脱,赶紧跑出去办事了,这让他请那个穷酸秀才,比登天还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