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无非是九酒被苏流安拦在了李婉儿的门外,失魂落魄的离开。
他可是没少想办法见她,只不过每一次都被苏流安抓了个现行,人没有见到,还被人给数落了一顿。
夜晚倒也降临的快,苏流安带着百川去了王府,让玉简在客栈留着,监督九酒。
“恭迎王妃。”
廉弑和佘离带着管家,早早的等在门口,见马车一来,就恭敬的上前行了礼。
苏流安仍旧是记仇,连眼神都不给他们,抱着百川步子优雅的走进了繆王府。
三个人算是碰了一鼻子灰,廉弑摸了摸鼻子,正想离开,就听到管家唠叨一句:
“这王妃是怎么了,上次来不还好好的?”
上次她到王府时,虽说不经常与下人打交道,但她就好像有魔力一样,每个和她打过交道的,都会对她赞不绝口。
“或许是心情不好,这女人的心情啊,谁也没个准儿。”廉弑随意的找了个理由。
他总是不能将实话说出来,说他家王妃是还在生王爷的气,他们不过是被无辜连累的吧。
不过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脊背有些发凉,就好像有阴风从背后吹过。
不等他转过身,就听到身后阴森森的女音,“这么说,廉护卫倒是很懂女人啊。”
廉弑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回过身去,“属下,属下绝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这么说,你是并不懂女人的?”
“是,是,王妃说的是。”他额角出了一层冷汗,连声答应着,不敢反驳。
他以为这位祖宗已经走远,谁能想到人还会原路返回,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啊。
从前季生也不止一次说过他嘴欠,可他总是记不住,这次怕是又该倒霉了。
“不知其中意味,就在这里瞎胡掰,果然是你们主上教出来的人。”
苏流安开口,却是让商衍之也连带着躺枪。
这话刚说完,廉弑就感觉一道杀人的目光从苏流安怀中向他射来,恨不得将他身上戳个窟窿。
他不由得在心中泪目,主母果然与别的女子不同,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啊。
“王妃教训的是,属下下次一定改正。”
他满口答应着,只盼能让这祖宗少说两句,再这么说下去,他的小命都难保了。
苏流安见他一副怂包样,却偏偏不如他意,捏着百川软软的小手,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改正哪里需要下一次,现在就改,免得往后再忘。”
她如果不是有东西落在马车上,折返回来拿,也不会听到他对女人这么精彩的评价。
这几日她本就不爽,如今倒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处。
廉弑脸色骤然一变,急忙向她讨饶,“是属下多嘴,还请王妃饶恕。”
“自己去刑房领罚。”
佘离适时站了出来,把廉弑向身后一推,示意他快走。
他们主上处罚,那最多也就是送去刑房,受一些能够磨练躯体的皮肉之苦,但他们这主母就不一样了。
她一个不开心惩罚,绝对不会是皮肉之苦这么简单,而是用各种让人欲哭无泪的办法,把人整的生不如死。
可还不等人把前脚迈出去,苏流安就先一步叫停,“急什么,我可没说让你去那个鬼地方,要让你长记性,我另有办法。”
廉弑认命的回头,硬着头皮开口,“请王妃明示。”
“既然问题出在你不了解女人身上,就罚你去这京城中最大最繁华的青楼酒馆中待一天,且不准暴露身份,做出什么异于他人的行为。”
“王妃,我能选择去刑房吗?”他苦着一张脸,想要讨价还价。
“你去了刑房那么多次,长过记性吗?”
苏流安给了他一个白眼,把请求给驳了回去,廉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这繆王爷和商家里,但凡认识的都知道,他廉弑是进刑房次数最多的,而这些次数中,有大半是因为他多嘴。
“既然如此,你就快出发吧。”
她一句话将事情给确定,回马车上拿东西,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佘离,你去负责监督他。”
这下子两个人的脸都黑了,这主母分明就是故意整人,而且是把他们两个一起整。
明眼人都看得出,廉弑对佘离有意思,佘离也有了回应的趋势。
如今一个人却被按到了青楼,必须在女人堆里扎一天,另一个还要在一旁看着,这简直是最不厚道的惩罚。
不过,苏流安当真是故意的,她原本在心中将两人记了一笔账,这么一番惩罚后,账也就消失了。
她回王府时,嘴角过去的笑有那么点异常,不禁让管家也出了层冷汗。
像王妃这般古灵惊怪的性子,他真看不出,她是能将自家王爷给降住的,不过今日倒是学了一个道理。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女人。
他们人散没多久,一辆较为朴素的马车停在王府前,是叶子安她们。
衣着华丽的叶子安跳下来,开口就要抱怨,“这马车真不怎么样。”
“呵,有本事你倒是自己买一个。”车夫不开心的给了她一个白眼。
叶子安正想要跟他争辩,就被莫娘抬手制止,从陇袖中掏出几两银子,递给那个车夫。
“小兄弟莫怪,我家少主近来心情不太好。”
“哼,都落魄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脾气,当真是个败家的。”
车夫鄙夷看了她们一眼,又满意的把钱揣进衣衫,大喝一声驾车离去。
“莫娘,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去和他理论清楚。”
叶子安气得红了眼,恨不得将那车夫抓来大卸八块。
别说是现在伪造的身份,就是从前那见不得光的身份,也没让她受过人这份气。
“少主,现在不应把时间耽误在这个时候。”莫娘劝解道。
她们当初的马车,外表虽说看起来朴素,内里面却是应有具有,只可惜在去京城的路上坏了。
再买一辆马车,莫娘觉得太过浪费,这才去租了一辆马车,却不想让自家少主受了委屈。
她三两步到门旁,把早就准备好的,带着烫金大字的请帖递上,“这位小兄弟,这是贵府的请帖,可否让我们进去一聚?”
“是你们。”
门卫似乎在想些什么,顿了一下,才把人引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