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安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了,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有些刺眼的。
“主子,您醒了。”
玉简就在床边,见她手指颤了一下,有些激动的看着她。
“主子,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展月前辈。”
人还没到门口,展月就猛地打开了门,调侃道,“不用麻烦了,你这声音我在楼下都听到了。”
他倒是不会承认,房间被这个小子给霸占了,他就守在对面的房间里,听了声响赶过来。
“老头儿,我这是怎么了?”
在玉简的帮助下起身,苏流安比上先前的虚弱好上了不少。
“臭丫头,你再说我一句老头我不给你诊治了。”
展月小孩子气的哼了一声,却是很自觉的把玉简从床边给挤开,手搭上她的皓腕。
房内有那么瞬间的安静,屏住呼吸等待一个答案,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展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气氛瞬间放松了不少,他不提病情,反倒开始告状,“你这个侍卫同你一个德行,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这句话倒是真不假,除了一日三餐和送汤药,这三天谁也没能进这房间里一步。
展月仗着自己是医者,想要进来看一眼,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苏流安摆摆手,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做什么事,他不会拦你。”
玉简的性子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至于蛮不讲理,应当说是展月犯了什么小错误。
“才没有。”
展月急忙为自己辩驳,“小老儿我不过是想去,你那个密室里去研究药草,可是门边都没碰上。”
苏流安的药室,那可是他垂涎已久的,蛊虫毒草珍惜药材应有尽有,危险是危险,对他却是极大的诱惑。
从前怕他乱动有危险,一直被某人拒之门外,好容易想着她病了想进去摸摸,结果又被玉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给拦住,他是真气的呀,差点没吐血。
苏流安瞥一眼密室的方向,“他不知道那是密室。”
密室是在她衣柜后的,这老头儿直接去,被当成登徒子都是正常。
“谁让你这丫头把密室放在那种地方,招人误会。”展月也是老脸一红。
“先说说我这是怎么了,准你在里边泡一个月。”
“哼,算你还有良心。”
展月傲娇的瞥了一眼玉简,开口解释道:“你那个毒没彻底根治前,不能够受伤,一点伤口都不能有。”
一点伤口都不能有?
苏流安脸色有些阴沉,“当时你怎么不说?”
她这毒也不是一天了两天了,这老头儿当初替她压制了毒,除了每天让喝药可是一句话也没多说的。
“还不是你家男人之前得罪了我,哼,再说了,我以为有他那么宝贝你,你不会受伤的。”
展月解释道声音越来越小,那底气到最后是一点也不剩的。
他也是知道,是他惹得祸,不过就算知道不能受伤,苏流安也还是会放血的。
苏流安不满的瞥一眼他,“半个月。”
“不行,臭丫头你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展月不淡定了,站起来对着她跳脚,好容易得来的机会,转时间就剩一半了。
“我不是君子,是女人。”苏流安面不改色的纠正。
“那也不行,就一个月,不然,不然小老头我就不给你治了。”
展月索性坐在地上,倒是有几分你不同意我就闹的你不得安宁的架子,还别说,他还真就不要节操了。
“哎,原本是饿了的,想要吩咐下去弄个醉仙鸭,看来是不用了。”
“臭丫头,休想诱惑我。”
提到醉仙鸭,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但想到原本约定好的一个月生生缩减了一半儿,便把肚子里的馋虫强行压了下去。
这醉仙鸭虽说贵了点,但也不是很难得,可是去密室的机会却不多,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还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那,再加上一坛梅花酿。”苏流安继续引诱。
“两坛。”展月讨价还价。
“一坛。”
“不行,就要两坛,上次你答应小老儿的也还没给呢。”
展月梗着脖子和她理论,争取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醉仙鸭是常见了点,但是梅花酿却不是人人都喝得,想要喝到这酒,可不光光要百两黄金,还需要有能引起这丫头中意的东西作为交换。
这臭丫头脾气怪的很,不喜欢绫罗绸缎,也不喜欢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这些女子气的东西更是碰都不碰,她中意的东西,十分的难求。
天赎客栈已经有三年了,喝过这酒的人却是屈指可数,他也是拿自己的宝贝,才有幸喝过两杯。
若是能喝到这酒,让时间减到一半也不是不可以。
“看来,臭老头你这是一坛也不想要了吧。”苏流安翻了个白眼,玩味的看着他。
她就知道,这个老头受不住诱惑,美食还算好的,这美酒他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好吧好吧,一坛就一坛,臭丫头你可不准反悔。”
展月幽怨的看着她,为自己少掉的那个半个月不值过,但又忍受不了美酒的诱惑。
“来人,在这个臭老头下去酒窖,拿坛年份最久的梅花酿。”
招待接到命令,将人引到了酒窖,却让某个贪杯的老头更加伤心了。
这酒窖里,入目的都是美酒佳酿,最可气的是,梅花酿就占据了整整半个酒窖。
那臭丫头分明有这么多好酒,却偏偏只给他一坛,真是小气的要死,早知道他就坚持坚持,多要两坛了。
抱着整整一坛的梅花酿,他只感觉这有千斤之重,他分明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
肉疼啊,他有种预感,不管过多久,他都不可能斗过那个臭丫头。
“主子,这梅花酿咱们多的是,为何……”玉简不懂,酒窖中的酒分明还很多。
“酒虽然是好酒,但却不一定适合多饮,这梅花酿喝的少了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害处,但如果喝的多了,就是毒。”
苏流安慵懒的靠在床头,替他解答疑惑。
这酒是她上一世研究出来,偶尔自己品尝,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对那些嗜酒者投其所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