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玉简率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利落的抬手接住她向后倒的身子。
展月以为她是在装的,傲娇的哼了一声,“臭丫头,说不过我也不用装晕啊,小老儿我不和你计较就是了。”
“前辈说什么呢,快些过来看看,主子是真的昏了。”
玉简焦急的看着不省人事的人,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丢失了一样。
“什么?”
展月一声惊呼,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人前,正要给人把脉,却看到了她手腕处的绷带。
原本嬉皮笑脸的人,脸色顿时阴沉了,直直的盯着那伤口。
“她这伤是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道。
“是今日下午,给婉儿煎药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血入药,留下的伤口。”
“谁和你说了她能够受伤的?还敢拿着血去入药,这是不想要命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展月险些没气得叉过气儿去,看九酒的眼神,恨不得能将他瞪出一个窟窿。
“小老儿好不容易叫她体内的毒安分些,你们倒是好样的,一刀下去心血全毁了。”
“前辈,那流安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的救吗?”李婉儿脸色有些复杂。
刚才醒的时候,她确实感到了口中有些淡淡的咸腥,其实并没有往血的方面去想。
如今看来,苏流安成了这副样子,她的责任是最大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最过意不去的就是她了。
“成这副样子,哪里还有的救。”
展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李婉儿自责的低下头,有些失神的喃喃,“都怪我,如果不说我,流安也不会成这模样。”
九酒把李婉儿抱的紧了一些,“展月前辈,一定还有办法的,还请前辈出手相救。”
相比较李婉儿的失神,他倒是淡定上不少。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展月此时不会这般好脾气的和他们置气,说不准比他们还要慌乱。
“哼,小老儿回头再和你们算账。”
展月狠狠的一甩袖子,瞪了一眼依旧抱着苏流安的玉简,“臭小子,还不快跟上,若是再晚些就真的没救了。”
“你,去给我拿文房四宝,给你洗的药,要尽快给我找齐。”
“好,就来。”
九酒不敢怠慢,把李婉儿放在床上,只是叮嘱了一句,就忙不迭的拿着东西跑了。
而天赎客栈不远的繆王爷,极其快速的收到了消息。
佘离正要去禀报,却在商衍之的院落之前被人叫住,“小离离,你给我站住。”
“别闹,那位出事了。”佘离敛眉,想错开身子。
如果是别的什么消息,他们四个人都能单独处理了,再不济也能商量着决定,但唯独那位的事,必须第一时间通传。
“不行,你不能进。”
廉弑防备的看着他,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前进一步,“那位可是出事了?”
“是。”
“那你就更不能进去,主上现在的情况,如果你把这消息一说,保不准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是……”佘离有些犹豫,却没有再尝试越过他的防卫。
“没有什么可是的,那不还有我师傅的嘛,只要顶过这一阵就好了。”
师徒多年,他了解展月,依照他对苏流安的在乎,断然不会让他出事。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佘离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阴影之中。
主上现在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谁也不能打扰了去。
京城中有无数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盯着他们的动静,王府如今是全面警戒的状态,防止那些在背后捣鬼的小人有可乘之机,如果现在真把消息上报了,就真的会乱了套。
廉弑当下也有些烦乱,却偏偏是这个时候,皇宫里又来了人。
“给我赶出去,这种事情还需要向我汇报吗?”在来禀报的人身上踹了一脚,廉弑又好气又好笑的。
以往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是闭门不见客的,皇宫里来了人也不是第一次,踢走就是了。
反正,按照皇帝那副破德行,也不能拿主上怎么样。
“可是,可是那人说,若是不来,就毁了老主母留下来的东西。”
“你说什么?”廉弑颇为惊讶的提高了几分声音。
“皇帝说,老主母当年走之前,在他那里留下了东西,让主上亲自去拿。”
廉弑脸色严肃了不少,沉声问道,“可派人去查了虚实?”
“属下早就派人去了,可是皇帝好像有所准备,去的人不知被什么人都拦下来,没一个回来的。”
说来也奇怪,以往的皇宫,他们这些个暗卫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出入自由,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折在里面。
“冰尘可在?”
“在的,廉护法,难道您是想让冰尘去?”那人小心翼翼的问。
“眼下,还有别的办法吗?”廉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那冰尘在暗卫里并不算功夫最好的,但却是气质最像商衍之的,如果再加上一张面具,就是他们也不一定能认得出。
这也是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为的就是应付这种情况。
“多找几个人跟着,切记,必要时刻先护着人。”佘离不放心的叮嘱。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
等人走了,佘离神色依旧十分深沉。
他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早早准备好的,只是等待这么一个时机,要对他们进行致命的打击。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若不是他如今在院外把消息栏了,主上怕是会真的去。
老主母,那是主上一直以来的心结,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禁忌,但凡提起来的,少有好过的。
主上儿时,老主母就疯疯癫癫的,甚至时常说他是怪物,但再不疯癫时,又对他极好,如果她生前真的做过什么对事,就是把主上给先皇认了干父子,让他能够在商家平安的活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