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过的匆匆,转眼到了这月的月圆时。
这天,商衍之一大早的就神神秘秘的走了,话都没来的及说上一句,弄的苏流安一整天就坐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模样。
玉简想上前安慰,却嘴笨不知道说什么,终究只是陪着她坐在那里,直到傍晚时分,招待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房间:
“东家,东家。”
“做什么,一般没规矩,小心我把你送去刑堂好好教养。”苏流安责备他,却是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那招待吐了吐舌,知道自己不会被处罚,狗腿的往前凑凑,把刚知道的信息给报上:
“东家,好消息呀,九主子回来了。”
东家把他们当做是亲人,明明比他们小上几年,却偏要做出一副姐姐的架势照顾他们,顺带偶尔教训一下。
总之,这些个招待对苏流安可是一点也不怕,整日里每个正经时候,也就商衍之在的时候收敛些。
“在哪里?”苏流安微微一敛眉头,询问道。
“回东家的话,就在咱们楼下呢,您要去看看不?”
“如此,你先下去替我招待着贵客,我随后就到。”
三两句话,苏流安送走了那叽叽喳喳的招待,又把玉简推出门外去,她才简单的收拾了会儿。
早些时候她就收到了九酒的信,说是这两日能够到京城,也有他的经历,苏流安的第一反应是,给那个不曾见过的叶子安一个教训。
那女子的目的已经写在了一言一行上,就是两人不曾碰面,她也对这样的人没有一点好感。
等她悠闲地带着玉简下楼时,正听到一句少女的娇怒,“你们东家怎么还不来,到底谁是客呀?”
那蛮横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等高雅的地方,闯进了山野村妇呢。
“闭嘴。”九酒在一旁教训道。
这是有多大的脸气,居然要东家亲自来,若不是需要她手中的天语幽莲,九酒恨不能把她立刻踢下去客栈才好。
就是一旁的莫娘,也不赞同的朝叶子安摇头,示意她不要胡来,叶子安心里委屈的很,但还是乖乖闭嘴了。
“是客是主的,也不是一个奴才说了算不是?”
苏流安缓缓从楼上下来,声音有些慵懒,却可以咬中了奴才这两个字,霎时,莫娘和叶子安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你说谁是奴才?”
急不可耐的回嘴过去,叶子安抬头瞪过去,把苏流安打量了一遍。
这女子怕是有雪肌玉骨,举手投足之间优雅高贵,一身血色的纱裙把她勾勒的极好,诱人犯罪。往上,那血玉的修罗面具却是杀意尽显,迸发出不属于女子的骇人。
那乌黑的青丝看起来手感极佳,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肌肤,都让人想藏起来,自己独占了把玩。
顿时,叶子安心中警铃大作,这如果是九酒所说的意中人,那她就是真的危险了。
不同于她的仔细打量,苏流安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谁应说谁,奴才自己心里没数?”
这么一个人,不管从哪里看,都是没有威胁性的,单单从性子上,这一局她就已经输了。
“你,你再胡说,我让九哥哥撕了你的嘴。”
叶子安陇袖中的手握成拳,气的小脸通红,说话声音也没了少女的清润,尖锐刺耳的很。
苏流安倒也被她的话气笑了,抬眼看九酒正黑着脸,有意调侃道:
“这声哥哥倒是喜人,只是九酒,她配吗?”
“不配。”
紧紧的拧着眉头,九酒此时心思全然不在这里,被少女吵的头疼欲裂,“左右不过一个奴,交给流安你就是了,我上去看看婉儿。”
这话一说完,他就匆匆的起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婉儿,那才是他心心念念着的人,时隔多日不见,他对她的愧疚几乎是达到了顶峰。
至于楼下那两个人,已经到了京城,交给苏流安处理就是了,他知道她能处理好。
“九哥哥,等等子安呀。”
叶子安见他要走,气的直跺脚,急急的要追上去,却被守在那里的招待给拦下,怎么撒泼也不放进去。
她那副泼妇的人模样,让来往的贵人看去,皆是厌恶和鄙夷的皱眉,就算是莫娘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要把人拉开。
“少主,您这样着实不妥啊。”
“莫娘,连你个奴才也欺负我,你走开,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叶子安一把推开莫娘,气馁的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
“你,你们都欺负我,回头我要让九哥哥把你们通通发卖了。”
进这家客栈时,她只是感叹这里的华丽,一路走下来发现了九酒在这里的地位非比寻常,她原本有些收敛的性子,顿时膨胀了。
就算她不受待见,终究是他带来的客人,她就不信他会看着她受委屈。
而招待被她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发卖别人也就算了,这小女子居然指着要卖他们东家,她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任她闹也不是办法,招待求助的看向一旁兴致勃勃看戏的苏流安。
“你倒是说说,你什么身份让九酒发卖我们,当真是好厚的脸皮。”
苏流安命人抬了个美人榻,懒懒的窝上去,完全不把她的行为放在眼里。
“我,我已经是九哥哥的人了,你们敢和我作对,就是给九哥哥难看,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是个奴,居然也敢说是主子的人,当真是大胆呢。这般给主子丢人的奴,不如我就替九酒发卖了吧。”
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女子看着是懒散,可眼神却像是猎豹,锐利和嗜血。
“你,你胡说什么?”叶子安有些慌神,急忙起身躲到莫娘的身后。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她和九酒那晚的约定,还放着面给说了出来。
要知道,这一路九酒都没再提那件事,虽说是会用她做一些事,却没有把这事给明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