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主上他一直在找您。”
廉弑一面体贴的给她包扎,一面她解决疑惑,“主上听闻您在京城,这才特意赶了回来,没成想却在这里遇上了。”
苏流安并不是特别娇弱的女子,包扎时只是咬着牙,听他说“一直”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吗?”她低喃道。
到底是自己做错了,心中会有那么些心虚,却也隐藏着庆幸,在这个异界的某个角落里,有人牵挂着自己。
当初说不心动是假的,她终究是选择了逃离,只是想体验自由的生活。如今在他身边,狼狈的与他相遇,他真的还会接受自己吗?
见她一副失神的样子,廉弑轻轻地拍了她一下,“主母,您还好吗?”
苏流安猛然间回了神,神色有些不对的摇摇头,抬手指向玉简的方向。
“没事,我这伤暂且放着,去给他看下吧。”
毕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任他就这么丢了性命。
“这……好吧。”
廉弑起初有些犹豫,抬起头去看那背影,见没什么反应才答应下来。
毕竟他家主上是十足的醋坛子,往日就是和其他男子多说上几句,也会醋劲大发,如今主母关心其他男子,怕不是心里的醋缸都打翻了吧。
另一边,那老者虽说被踹出了数十米,却只是吐了口血,就又腾的一跃,到了商衍之身前。
他一眼瞧见了他袍袖上的纹路,眉头紧皱着,极其不悦的问道,“商家的小子,你想坏我好事?”
这商家这个难缠的主,江湖上谁不是能躲就躲,如今他碰上,也只求他们不多管闲事就好。
商衍之却是懒得同他废话,疾风一般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一指那老者,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你,死。”
这就像是死神的命令,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老者仿佛看到了地狱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先挑起争端的他却是退路也没有,只得阴沉着脸叫嚣:
“好个狂妄至极的小辈,若是不给你些教训,今后你要翻天了不成?”
虽说江湖混迹多年,他对商家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如今真的对上了,他却连对手是谁也不知。
只是这浑然天成的杀气和戾气,枉他见过数不胜数的杀手,也不敌他周身的半分。
然当事人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是冷冷的一瞥,送他两个字,“废话。”
话音落,商衍之已行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偌大的空地之上,却是连闪影都不曾见到。
老者却不是十分的慌张,冷哼了一声,说道,“后生的雕虫小技,也好拿到老夫面前耍。”
说完,他也不见了踪影。
留在原地的人,见不着两人的身影,却能听见空气中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感受到内劲相碰撞的劲风。
高手之间的较量或许就是如此,实力是常人所不能及,较量也是常人所不能阅。
苏流安这几年修内力,此时才察觉自己如此不堪一击,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声音,难免有些担忧。
“廉弑,你家主子他……”
她尝试过那老者的实力,却不知与商衍之有多大悬殊,一颗心如同悬着大石头,怎么也放不下。
“主母放心,主上他自有分寸。”廉弑一面给玉简包扎,一面安慰道。
话音没落,就听见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去看,发觉被打落在地的是那老者,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老者却没有丝毫的惧意,而是在嘴角勾起一丝阴森的笑容,冷笑着说道,“小子,别以为这就结束了。”
苏流安骤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提醒,“快用内力封住感知。”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那老者已经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袖珍的古筝,铿锵的弹奏起来。
那声音算不得什么乐曲,更像是在胡乱的弹奏,惹得人心神不宁,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
悬在半空之上的商衍之像是受了些影响,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皱成了一团,眼神也逐渐变得深邃。
那老者笑得更加狰狞,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尖声叫喊道,“臭小子,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罗。”
这是他势在必得的胜利,苏流安先前被打得十分虚弱,帮不上一点忙,商衍之似乎也中了他的音攻。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期盼的事情却始终没有发生,商衍之始终是完好无损的悬在半空。
“不,你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事情?”那老者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第一次与音攻见谅的人,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逃过一死,除非他那日心情尚好。
这小子可以完好无损的站着,难不成他……
商衍之却没有他这么大的反应,而是极为从容的给了他一个评价,“难听。”
听他这么一说,苏流安顿时不厚道的笑了。有这么打击人的吗?明明人家弹奏的那么努力。
修音攻的人很少有人通音律,真正懂得将音攻融入乐曲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精通了音攻。
想来这老者的师傅,也只是在音攻一代一代的流失下,学到一些皮毛罢了。
“臭小子,你欺人太甚。”那老者恼羞成怒,将那袖珍的古筝收起来,怒吼道。
商衍之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在半空中,以统治者的姿势俯视他。
让人没曾想到的是,那老者下一刻就闪身到了苏流安的面前,不等她作出反应,便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想必是不想要她的性命了,我帮你取了可好?”
说完,他挑衅似的将手握紧了一些,苏流安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再看向商衍之,果不其然见他瞳孔骤然一缩。
“放手。”商衍之冷声说道。
他紧紧盯着那双枯黄的手,不自觉的将双手握成拳,就连手中的剑柄也变了形。
“我要是不放呢?”
那老者挑衅的看着商衍之,又将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威胁道,“识相的话就将,手中的剑放下。”
方才他没缓过神来,如今回想起来,这臭小子对这女娃十分的看重,他若是不好好的利用这一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