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外桃源般的地界,仿佛另一个世界,没有喧闹的人群,也没有密集的屋舍,只用遍布视野的绿。
因为是夜,她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但正是这种朦朦胧胧的视觉,让这里更像仙境。
这无边无际的绿之间,有一条并不宽敞的小径,小径是鹅卵石铺成的,圆润光泽,在月光下倒也显得十分的精致。
苏流安沿着幽静的小径,不急不缓的向前走着,欣赏路边的香气怡人的花朵。
这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一直向前蔓延,重复着路边的景象。
再美的风景,久了也就看腻了,于是乎,苏流安开始有些不耐烦,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但出现在她面前的,仍旧是无边无际的小径,景色也是一直重复、重复、再重复。
在半炷香之后,她猛地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刹那间,周围的景象像扭曲了一般,消失在无形的漩涡之中,周围的一切又恢复成了王府的模样,而她正站在一条小径前。
“该死,居然中招了。”她低咒道。
不去管流着血滴的手指,她踏上了这条小径,沿着它走到了一间巨大的草屋前。
她一脚将草屋踹开,就瞧见草屋内正端坐着一个白袍男子,莫约二十有五的年纪,带着玉罗刹面具,若无其事的吃着芙蓉糕。
男子虽是坐着,却丝毫不掩他那修长的身材,皮肤更是好的像刚拨壳的鸡蛋一般,唇红齿白煞是英俊。
男子虽说不曾开口,但君临天下般的冷峻气质却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膜拜他,任他差遣。
苏流安却不想欣赏他的美色,在袖中摸出一根银针,悄悄向那男子甩了过去。
“王爷的待客之道真是有趣,请人来,却用幻术将人困住。”她冷笑道。
刚才若不是她急中生智,及时识破了他的小伎俩,怕是此时还被困在那小径的门口,像个傻子一样原地踏步。
不过,然能让她不知不觉的中了幻术,这王爷的幻术可见非同一般,不能小看才是。
“哪里,刚才不过是小小的测验罢了,本王未来的王妃自然不能是无能之人。”繆王爷淡淡的开口说道。
那模样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菜品是否可口,丝毫没有内疚之感。
苏流安却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眼神一暗,冷声说道,“王爷说笑了,流安可担当不起您说的位子。”
这繆王爷到底是有多饥渴,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竟然说出让她当王妃的话。
若是寻常家的女子,听他这么一说,或许会激动的鼻涕横流,只可惜她已经心有所属,所以不为所动。
“王妃莫要谦虚,本王可是注视你许久了。”那繆王爷不知何时闪到了苏流安的身后,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他俯身趴在她的耳旁,用富有磁性的嗓音低声说道,“本王王妃的位置,注定是你的。”
苏流安猛地被拉进了怀,头更是撞在宽广的胸膛上,只觉着眼冒金星,晕乎乎的。
一股子熟悉而又陌生的香味涌进了鼻腔,让她莫名的觉得安心,竟不自觉放松了身体。
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清明,就听到他的一番话,顿时有些羞恼。
“流安恕难从命,还请王爷恕罪。”她说话声音寒冷刺骨,大约是十分生气的。
只见她抬手想要将人推开,但不管怎么推,人都是纹丝不动的,推了一会儿,只得放弃。
“王爷,请你放开我。”她特意加重了请字,脸色极为不悦。
但作为当事人的某王爷却并不着急,厚脸皮不松手,反倒提起要求来,“不放,除非你答应当我娘子。”
这大约是史上最简朴的求婚,不,逼婚了。连草环做的戒指都没有,就这么被人抱着逼婚。
“王爷若是心急找女人,王府出门右拐三百米处,当红的花魁任君挑选。”苏流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她这些年虽说忙于客栈和百里家,却也是勤习武功,如今却不敌这个王爷,算是生气极了。
“你就这么急着把本王推给别的女人?”繆王爷骤然冷了脸色,低声问道。
“自然。”苏流安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就算是在急着嫁的女人,也不会这么随意和他在一起,更何况她并不愁嫁。
不把他推给青楼的歌妓,难道要留着过年吗?
“你……”繆王爷恶狠狠的瞪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王爷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我倒是觉着,那些烟花柳巷的女人挺合适您的……”
苏流安正说的兴致勃勃,就猛的被人转过身去。那带着与罗莎面具的脸忽然放大,而后她的唇间触到了一丝温热。
那是一双像果冻般弹的嘴唇,带着淡淡的香味,一寸一寸的舔吻着她嘴唇。那嘴三番五次想要挤开她的牙关,但试探了几次没成功,这才放弃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与在她唇间作恶的男人对视,控诉他的任意妄为。
“唔,唔唔……”抗议的话消失在两人的唇间,只留下一串暧昧的声音。
这不是苏流安第一次在异界遇上比自己强的对手,却是第一次被人弄得如此狼狈。
这个只停留在唇间的吻,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期间苏流安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口要呼吸,却被繆王爷趁人之危。
“你……男女授受不亲,王爷您真的该去花楼清醒清醒了。”说着,苏流安用帕子狠狠的擦了擦嘴巴,似乎十分的厌恶。
繆王爷看到她的动作,气的眼都发直了,一把将人抱住,大步流星的走向床边。
只见他毫不绅士的将人甩在床上,自己也欺身压了上,大手钳制住了她反抗的手臂。
“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低声抱怨道。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再次吻上了那想要喋喋不休的红唇,细细的品尝起来。
世上敢嫌弃他的人,大约也只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