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两人像是受了惊吓似的,身子一僵,互相看着对方,有些不知所措。
瞥了眼房内凌乱的景象,又看看两人身上的印记,九酒低咒道,“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若是此时让苏流安进来了,那李婉儿的清誉可就全毁了。
“没事,你等一下。”九酒对门外喊道。
说完便掀开被子,下床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却发现李婉儿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烂了。
利落的从包袱里翻出一身天蓝色的衣裳,递给了床上的人儿,“这是我的衣服,先将就一下吧。”
李婉儿抬手接过衣衫,而后有些羞涩的别过脸去。
虽说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但只是一个意外,说到底她的心思还是一个少女。
见此,九酒也有些脸红,将身子转了过去,小声说道,“我去屏风后面,你,你快点更衣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去了屏风后。一时情急,竟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真是心急则乱。
看着他坚毅的背影,以及自己手中的衣衫,李婉儿的心有些凌乱。
骤然,门外传来了声,听起来有些急切,“我方才听到李婉儿的尖叫声,她在你这里吗?”
“一会给你解释。”
胡乱将衣裳套上,九酒有些懊恼的拿手捶着额头,可是越捶越疼,心思更加凌乱了。
怎么解释才合适?怎样才能让李婉儿留在自己身边?两全其美的办法,必定是不好想的。
还算得上机灵的脑子,此时却一点用处也派不上,满脑都是今早的场景,那些羞人的画面。
走廊里,苏流安抱着睡眼惺忪的百川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娘子,你为什么这么做啊?”百川软软的开口问道。
“两个木头,放在一起还是木头,没有一把火,怎么能烧得起来呢。”
说着,她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笼包子,递到百川面前献宝。
“饿了吗?我亲手做的哦。”
“嗯。”百川两眼一亮,顿时睡意全无。
他抬手就要去拿,眼看包子到了手边,却又被苏流安拿开了,“想吃的话,答应我一个条件。”
昨晚的事情,就只有她和这个小鬼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的,所以只要封好百川的嘴就好。
虽说四五岁的孩子应当不懂这些,但百川毕竟与寻常家的孩子不同,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明白她意有所指,百川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不会给他们说的。”
既然是娘子的事,他自然不会过多的干预,更何况他向来不是那爱多管闲事的人,这事与他没什么关系。
“乖。”苏流安满意的笑了,将包子递了过去。
昨晚,房里的两人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但不仅仅是酒精的作用,而是她偷偷在酒中加了些佐料。
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对她来说虽并没有什么坏处,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处。
何况九酒的性子,是时候找一个妻子来约束了,这次解决了他的终身问题,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也好在九酒此时心乱如麻,并没有心思去听他们在走廊上说了些什么,不然这事就瞒不住了。
不一会儿,门就被咔嚓的一声打开了。
九酒脸色不是很好,黑眼圈有点重,头发虽说打理过,但还是有些凌乱。
他瞥了眼走廊上的两人,哑着嗓子说道,“进来说话吧。”
两人入门,便看见一身蓝袍的李婉儿端坐在床的一侧,脸色有些苍白,表情有一些耐人寻味。
“你们,难道……”
苏流安故作惊讶的抬手捂住了檀口,满是不可置信的眼在两人间扫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的。”九酒平静的说道。
这么明显的痕迹,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出,更何况是聪慧过人的苏流安呢。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做出一副努力平息惊讶的样子。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人听了这话,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低垂下头,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苏流安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不愧是两个木头,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竟然都能忍住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九酒率先开口说道,“等回了客栈,我就会去尚书府提亲。”
听了这话,苏流安不由得眉头一皱,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他以为这李婉儿是他一句负责就能解决的吗?
女子的心思大多细腻,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就是要他的心,单纯的说会负责这种话,只会让一个女子寒心罢了。
“愚蠢。”苏流安骂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九酒心中有些懊恼,不免将头垂得更低了,那眼神恨不得将地板瞪出两个窟窿。
此时,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喝酒,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虽说爱着李婉儿,但也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她。
“如果有机会,你们两个愿意在一起吗?”苏流安没头没尾的问道。
九酒身子一僵,而后有些不解的问道,“问这个干嘛?”
而一旁沉默的坐在床侧的李婉儿,身子轻微一颤,然后又恢复了那一动不动的坐姿。
若是有心,却能发觉她的贝齿紧咬着红唇,低迷的眼中隐约闪烁的一丝期望。
“我就问你们愿意吗?”苏流安执着的问道。
这两人一直相互藏着自己的心思,若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往后说不定会捅出什么娄子。
“愿意。”九酒忽的抬起头来,坚定的回答道。
听到他的回答,李婉儿忽的感觉眼眶一热,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了一颗泪水。
原来在不知不觉失去了心的,不只是她一个。
苏流安眸中划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光芒,然后语气平静的问李婉儿,“你呢?”
“嗯,我愿意。”
李婉儿的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但屋内的几个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那这事便好办许多了,只不过你们需要牺牲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看两人一副急切的样子,虽然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等到了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他们需要牺牲的东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只希望这两人都能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