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暖玉床上,女子侧身而卧,玉手慵懒的支着头,三千青丝随意的散落在周身。
玉体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轻纱,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欲掩还羞。轻纱只到大腿,修长的腿和小巧的脚勾人心魂。
“嗯?”
似乎是有意的,苏流安眯起眼睛对着商衍之笑,足像只腹黑的千年狐妖,专勾男人的三魂六魄。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虽说冷清禁欲了多年,但是面对心头之人如此,商衍之难免情动。
不过,忆起方才廉弑说的话,欲火顿时消下去了七分,关切的开口问道,“苏苏,感觉好些了吗?”
眼神是骗不得人的,苏流安清楚的从这个冷清的男人的眼中读到了担忧和脆弱。
苏流安强迫自己冷静下心神,不让自己沦陷。
这具身体的处境,家世,再或者男人背后的种种因素,都是他们之间的鸿沟,想要跨越谈何容易。
又是一阵秋风过,吹的苏流安有些冷,望向床前立着的男子,媚眼如丝的说道,“有些凉,过来抱着我。”
这不言而喻的暗示,如同恶灵般侵蚀着商衍之的仅存的理智,犹豫不决。
“可是……”
他强行忍住想要将人儿紧紧的拥在怀中的冲动,不想让她因自己的体质受伤。
知晓男人在担心什么,苏流安微微勾起粉唇,“无碍。”
像是获得了什么赦免,商衍之三步并两步的上了玉床,将人儿拥进了怀中。
不过,在坐上他大腿的那一刻,苏流安就感受到了身下的热量,暗骂了一句禽兽。
只见男人抬手挥出一股内劲,半开的窗子便关了个紧实。
细致的将怀中的小女人裹好,商衍之问道:“苏苏,暖些了吗?”
露在外边的藕臂勾上男人的脖颈,苏流安俯身在他的颈间微微吐气:“你觉得呢?”
只觉商衍之身子僵硬了不少,冷漠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绯红,耳根也成了苹果般的红。
满意的看到男人的反应,苏流安在他的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又刻意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才作罢。
商衍之的衣衫均由天山金蚕丝制成,柔软丝滑还带着淡淡的清凉,脸颊与之摩擦并未有半点不适,反而十分舒服。
倒是苦了商衍之,佳人在怀,却是只能看,不能吃!
忽然,苏流安不喜的皱了皱秀眉,盯着外袍上那一处已经干涸的血迹,玉手在那处画起了圈圈:“不去换换?”
商衍之本打算晨起时换了衣衫,却被苏流安突如其来的昏迷打断,而后守着她,也就忘了。
似有似无的力道弄得商衍之一阵炎热,愈发的受不住撩拨,连忙将人儿从怀中放下。
“苏苏稍等片刻,为夫去更衣。”
话毕,便如有恶鬼追赶似的,急匆匆的出了房,留下房内苏流安放肆的笑着。
生怕自家的小媳妇儿着凉,商衍之在房门口一顿,对廉弑吩咐道,“吩咐人给主母更衣。”
随即又思索了片刻,加了句:“挑些丑的。”而后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立在门口随时待命的两人有些呆愣,缓了好一会儿敢相信,那狼狈逃走的男人是他们家主。
守在左侧的廉弑潇洒的打开铁扇,对着佘离笑道:“小离离,看来家主这次要栽了哦。”
连侍女都要刻意挑选,这醋劲倒是不小。想来主母定是个不错的人儿。
然佘离却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毫无感情的开口,“看来板子打的还不算重。”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主上安排的事切不可延误,何况是与主母有关。
佘离不提还好,一提廉弑就觉得腚疼。
虽说那么些板子对于一般人是致命的,对于习武之人并无大碍,但他终究是血肉之躯,上药之后能正常行走,已是不易。
小离离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廉弑想着,也急忙跟上前面的墨色身影,毕竟是怕挨板子的。
无名的阁楼,偌大的厅堂里站立着数位仆人。
厅堂虽大,却并非极致奢华的格调,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摆件,就连幕帘也是淡淡的青色。
不过若是有心,便会发现其中不同。
那为数不多的摆件,大都是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董,千金难求。不起眼的木制地板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隐约可闻淡雅的清香。淡青色的幕帘用的是上好的玉蚕丝,其上隐约可见作为商家标志的金狐。
道道菜品摆好不过一刻钟,便见一个黑袍男子抱着女子缓缓走来。
男子身着黑色的冰蚕丝外袍,阳光下隐约可见金丝纹制的狐。墨色的发丝由丝带束与发顶,为刚毅冷峻的脸庞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气质。
女子则是淡紫色的百皱裙,较为简单的样式朴素又大气。随意的盘起一个凌云鬓,仅用了几只鹅黄色的钗子装饰。
苏流安慵懒的靠在商衍之怀里,享受着他人服务的生活。若是仔细瞧,便会发现她面色有些苍白,倒也给她添了几份我见犹怜的气质。
她并不是懒到极致的人,但有人服务,没有拒收的理由不是?
仆人惊讶于商衍之与苏流安的亲密,却也快速的反应过来,将菜品一一一揭开。
毕竟都是在商家呆了不少时日的人了,昨日便听说了主母的事迹,自然是不敢大意。
看着硕大的圆桌上摆放的满当当的菜品,苏流安忍不住瞅了瞅嘴唇。虽说商家有钱,但这么浪费真的好吗?
见怀中的人儿盯着那些吃食,商衍之问道:
“苏苏,可有中意的菜品?”
苏流安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摇了摇头。
这些菜品虽说看起来华丽,却并非色香味俱全。虽说身体不是自己的,凭借多年全能猎人的感知,她还是嗅出了菜品的缺陷。
“来人。”
商衍之瞬间阴沉了脸庞,低沉着嗓音说道:“换去府中所有厨子。”
一道可以让苏苏喜爱的膳食都没有,这些厨子怕都是些废物。
仆人们均是一愣,而后齐齐的跪下:“主上三思啊。”
旁人不知,府中的仆人却是知道的,这些厨子的功夫,怕是御膳房的掌厨也难敌,若是辞了,今后怕更难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