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新主母架子好生大啊,羌成,你这是哪里找来的啊,这不是存心给家主添堵嘛。”
男子一身猩红色的袍,绣着金色的曼陀罗暗纹,手执铁扇,上好的容颜,不若羌成那般阳刚,是一种阴柔美。
一旁的灰袍男子拿着金珠算盘,皱眉陈述,“家主不会收她的。”
“一试便知。”羌成不多辩论,冷着脸回答。
“真不该让你去,若不是小离离同家主出去了,哼~”
红衣男子长袖一挥,人已不见了踪影。
“但愿你这次的行为不会带来什么大损失。方才那侍女必然需要伤药,又耽误了做工,已经损失了……”
算盘男噼里啪啦的打着手中的算盘,口中不停的念叨。
羌成被他说得头昏脑胀,率先闪人,只希望这位主母给他争口气才好,况且家主……
苏流安慵懒的躺在新房的床上,床上事先铺好花生什么的已然被她扔在了地上,着实有些咯人。
早在进新房后她便禀退了侍女,且不说不喜欢人服侍,就是被人看着她也觉着不舒服。
捏一块床头上放得芙蓉酥放入口中,苏流安享受的眯起了眼,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闲适了。
曾经的她,为了姜然和她的小家可以越来越好,每日拼命的设计礼服、婚纱,渐渐淡了所学技能,才……
忽然,听觉灵敏的她,听到了窗外侍女们的对话。
“哎,你说这位主母能过活今晚吗?”其中一个侍女小声的问道。
“谁知道,家主不是今晚就回来了吗?”
“也对,之前那些主母,真是……”
那侍女可惜的咂咂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还是别嚼舌根了,听说这位主母一来就给春然四十板子,狠着呢。”
“真的啊?那还是快走吧,早已被发现了,还不被乱棍打死啊。”
一开始说话的侍女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流安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只是处罚个奴婢,就成了十恶不赦之人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什么。
可是,方才那个侍女说之前的主母,看来这主母她并不是第一个,之前的应该有不少。
活不过洞房花烛?她倒是想见识见识其中真相。
这商家,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苏府门口。
“母亲,这……我们要如何同父亲交代?”
宾客们已然散尽,苏嫣然依旧有些失神,因为羌成走前的那句话,她的小脸已经惨白。
若是商家追究起来,他们苏家当真就要受难了。这事若是让爹爹知道了,她同母亲怕是也地位不保。
苏夫人攥着的手帕已然变了形,掌心满是汗渍,却不得不自欺欺人。
“莫急,商家岂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说了算的。”
这话她自己也没底,毕竟这羌成,季生,廉弑,佘离是商家主左膀右臂的传言也不是听一天两天了。
苏夫人现在心中担心的却不是这些,若说代嫁之事老爷问了,她自有方法应对,毕竟这苏流安是原苏夫人的女儿,真正的苏家大小姐。
如今她只期翼苏流安今夜命丧商家,否则……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已然夜半。
林林总总不过几只秋虫鸣,打更人已经过了几次,寻常人家早已睡下,商家此时却灯火通明。
“府中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新房不远处,一身墨色锦缎的男子正缓缓走来,不同白日里的样子,府中已不见一丝红色。
“回禀家主,没有。”羌成回道。
“嗯,退下吧,不用留人伺候了。”
“是,属下告退。”
羌成恭敬的行礼,望了一眼新房的位置,闪身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将女子直接安排进家主房内,但愿自己压对了宝。
若不是家主的隐疾,何至于让他们这些属下操碎了心,隔三差五偷偷安排。
没错,之前的十六位新嫁娘都是他们四大护卫所为,家主都说让次日送回去,然那些女子多数见了家主后,都……
刚走到房门口,商洐之就闻到了并不陌生的味道,蹙起了剑眉,心中几分了然。
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火红色的嫁衣在他的床上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花。
女子身形消瘦,俏丽的小脸略显苍白,面上那几笔不重的妆正是他所闻到的那股气味的来源。
女子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到来,半倚在他的床榻上睡得香甜,嘴角隐隐有几丝银丝。
商洐之胸口好像忽的被什么撞了一下,丢了东西,从袖口拿出手帕想替女子擦去那水印子,到床榻边却收了手。
自嘲的笑了笑,商洐之转身准备离去。
忽然,一双纤细的玉手从他身后闪出,一把通体碧透的玉簪抵上了他的喉咙。
“别动。”苏流安低声说道。
她一向睡的浅,从商洐之进门她就醒了,就是为了等他近身。
若她没有猜错,这男人就是商家家主,只要把握住他,她之后的生活就可以顺利不少了。
相对于苏流安的蓄谋已久,商洐之似乎被吓住了,身子一僵,
他感觉到了,那女子的玉指方才触到了他颈间。
顾不得那危及他性命的玉簪,商洐之猛的转身,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有久违的不知所措。
他害怕方才还好好的人儿,又因他而消逝,就和从前一样。
苏流安被他这一举动吓住了,来不及躲开的簪子在商洐之颈间划开了半指长的口子。
身子失了平衡的前倾,苏流安将来不及反应的商洐之压在了身下,粉唇对上了他的薄唇。
她没事,她竟然没事。
商衍之脑海中只剩了这一句,直到唇间传来的湿热感让他回了神。
女子身上淡淡的体香入了鼻,精致的小脸就近在自己眼前,粉嫩的唇瓣紧贴自己,商衍之觉着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苏流安率先回过神,慌张的想从男人的身上起身,却被男人反身压倒在地,黑影忽近,她被强吻了。
商洐之霸道的撬开她紧闭的贝齿,舌头长驱直入,享受着她的清香,掠夺苏流安口内为数不多的空气。
长舌勾起她的丁香小舌逗弄,大手握住苏流安的腰肢,丝毫不顾及颈间的伤。
“唔,唔……”
苏流安抬手去推男人的肩,力道却远远不及男人。
手间黏腻的触感和淡淡的血腥味都清楚的告诉她,男人受伤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然她抬眸,望见男人紧闭着的眸子,眼皮微微颤动,似乎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