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荌看着白桃这般不知轻重的模样,也是面色沉了下来说着:“我身旁除了紫衣,不习惯有旁人伺候。”
声音中也是比往常多了一丝的冷漠,白桃心中仍是有些不甘心,张了张嘴想要辩解着说些什么。
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李蝶荌撇了她一眼说着:“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也乏了。”
“是。”白桃虽是不甘心,但当下却也不敢在惹怒了她去,一步三回首的跟着若华出了去。
相比之下,李蝶荌倒是极为喜欢皇后送过来的若华,不多听、不多事、不多说,反而是吩咐着什么便就做什么,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反而,梅贵妃送来的这个白桃却是一个十足的没眼力的,让人从心底里喜欢不起来。
看着白桃出去后,李蝶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紫衣显然也是被白桃给气了个不轻。
从这一点上来看,便就深刻的告诉了她,妻和妾的差距。
“少夫人,这白桃这般不知轻重的,难到咱们还当真要留她下来吗?”想着她最后的那些话亦有所指的,便就气的她止不住的想要揍她。
不让她出去伺候,难不成还要让自己出去伺候吗?紫衣咬牙切齿的在心底里腹排着她。
李蝶荌见了也只是浅浅一笑,伸手在她鼻尖上面轻轻的点了点,语气娇嗔的说着:“怎么还气着呢?”
“少夫人,这个白桃才刚刚过来,便就不把少夫人你放在眼里了,奴婢是怕她在惹出什么祸事来。”紫衣颇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
她也是知道紫衣对于自己一直都很忠心,不然在她嫁进刘府的时候,就只带了她和烟萝两个陪嫁丫鬟。
其余的便全都留在了府里,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是汪氏安排在她身旁的,她那段时间也真是有些怕了,累了。
不然便也就不会防备的如此严谨了,更重要的一点是汪氏和李向南伤的她太深了一些,潜意识里便就一直想要逃避着她们二人。
和李府的所有事情,不想自己进了刘府的大门后,一举一动还在汪氏那群人的监控之下过活,养着一群随时都要反噬你的狼。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不过今日的这番情形你也是瞧见了的,我若是不留下白桃,想来梅贵妃便也不会放过我的。”留与不留早就已经不是她能够抉择的了。
只是她安排着白桃和若华住在一起,又一同在外面伺候着,多少也是想要让他们二人互相制肘着一些的意思。
“这个梅贵妃还放真是可恶至极。”提及她来紫衣的脸色便又重新苍白了几分,随后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着:“少夫人你说,会不会是萍姨娘鬼魂真得回来了?”
不然又怎会一个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呢?
“不会。”李蝶荌坚定地说着,只是她面上虽是坚定的神色,但心底里却也是有几分疑惑的。
随后又摇了摇脑袋,想着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袋,开口说着:“你这丫头,现在是正午,有多厉害的鬼敢这个时间出来啊!”
紫衣想了想后便也点了头觉的她的话有道理,想着梅贵妃既然不是李蝶荌的鬼魂变得,心底里也是多了几分底气,脸上的笑容也是多了起来。
“好了,扶我去睡一会儿吧!”李蝶荌倒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燕帝倒是用过午膳之后直接来了李蝶荌这里。
“少夫人这个针脚可是要往这边一点。”午后主仆二人正在屋内绣着手帕玩。
她对于绣工倒是并不如紫衣,以前她在将军府的时候也是不爱女红这一些东西的。
“蝶儿绣什么呢?这么专注?”燕帝进来时便就见到了李蝶荌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绣着自己手中拿着的撑子,却是怎么也绣不好。
这倒是都已经让紫衣嘲笑了好半天了,李蝶荌冷不丁的听到了燕帝的声音,倒是吓得一跳。
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行着礼说着:“外头的奴才倒是好不懂事,皇上过来也不通报一声。”
她没说出来的便就是,若是再让她惊吓几次,想来距离跟刘懿尘团圆也是不远了的。
看着她蹲在地上行礼,浑身若是似是炸了毛的小野猫一般,忍不住面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来说着:“真是怕扰了你,这才没有让奴才通报。”
紫衣也是没有了之前的欢声笑语,拘谨的扶起了李蝶荌来后,整个人便就全缩在了她的身后。
手心之中更是噙着一抹薄薄的细汗出来,她还从未见过皇上更别说还是如此近的距离,哪有不紧张的道理。
燕帝直接坐在了软塌上,斜眯着眼睛看着她仍旧询问着:“还没说你们主仆二人在绣些什么呢!”
“只是蝶荌在屋内闷的发慌,想着要绣着玩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上不得台面。”李蝶荌也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燕帝一来便就鸠占鹊巢的霸占了平日里她最为喜爱的软塌。
心中更是有些哀嚎不已,燕帝可却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
这时白桃手中端着茶盏从外面进了来,脸上还挂着一抹笑意,把茶盏直接放在了燕帝身旁的桌子上,她却并没有褪下去,反而整个人站在了一旁。
李蝶荌只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桃,随后便就似是没有看到她一般,嘴角含笑的抿着茶水。
燕帝倒是注意到了白桃,今日白桃身上穿着的淡粉色宫装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脸上也是红扑扑的看上去到颇有些不殷事事的小姑娘一般。
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只不过燕帝却也是向来见惯了各种美人儿,对于白桃也只是打量了几眼,便就挪开了目光去。
“最近在宫里住的可是还习惯?”温润的话语询问着她,倒是颇有些父亲的味道。
只不过她却也并不能够当真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却又不能够不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