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荌还有事,便就先行告辞了。”李蝶荌看着人来人往的凉亭,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站起身来微微颔首和他说着。
空明并未表态,反而是一直紧紧的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看不见后这才转了方向走去,眼底的一片失落之意却是清晰可见。
放于身侧的双手也是一直紧紧的攥着,并未松开。
“少夫人,奴婢怎么总是觉得空明大师,看着少夫人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呢?”紫衣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歪着头想着,却也并没有想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一个劲儿的邹着眉头,李蝶荌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倒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也有些邹起了眉头来,方才她在看到空明的时候,心底却是总有个身影似是想要和他融合在一起一般。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却也还是差了点什么。
李蝶荌摇了摇头后,把脑袋中的最后一丝想法给甩了出去,随后嘴角含笑的说着:“她一个主持看我的眼神能有什么奇怪呢!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紫衣却并不这么认为,正是因着明空是一个主持,所以他在用着那种眼神看着她,她才会觉得奇怪,若是旁的什么人,她也只会觉的那个人是觊觎李蝶荌的美貌。
然而,那个人却是一个和尚,不只是一个小和尚还是最近名声颇大的相国寺主持,要让她出去说是一个主持和尚觊觎她们家少夫人,想来旁人会只觉得她是一个神经病吧!
“想什么呢?”李蝶荌见着她发呆的模样,伸手在她眼前晃悠着,拉回了思绪。
见着她站在自己的身前一脸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心下也是有些羞意低垂下了头,似是一个小媳妇一般。
“我们快点回去吧!”见着紫衣露出羞涩之意来,她倒也不在多说了,当下只是往回走着。
“皇掌珠郡主。”李蝶荌刚刚走回自己的屋子,便就见着眼前这个似是自己去御花园时见到的那个小宫女。
李蝶荌只是有些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这才抬起头见到了坐在上位的梅贵妃来。
压下心底里的惊意,强壮镇定的打量着坐在上位的梅贵妃,见着她身着一袭颜色鲜艳的正红色罗裙,胸口开的倒是极低,露出一些白花花的胸脯来。
迁腰不堪一握,外面只是罩了一件红色绣着花的绞纱,宽大的袖口使她一动作便就露出一截如同嫩偶一般的手臂。
长眉入鬓,眼角略微上挑,平白生出一股媚态来,樱桃小嘴紧紧抿着,看着她的目光也是隐隐带着一丝的不快,和夹杂着疯狂的恨意。
这倒是让她颇为不解,只是待自己在看过去时,她早就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那副模样,眼底也只是一片笑意。
一头青丝松松垮垮的挽在了头顶上,鬓角之处垂落下着几绺青丝下来,斜插着一支鎏金海棠步摇。
“不知道梅贵妃过来,倒是蝶荌疏忽了。”李蝶荌反映过来后,立即俯下身去行了一礼。
梅贵妃看似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当下便就笑着说着:“是本宫听闻郡主染了风寒,心下有些不放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贵妃娘娘客气了,蝶荌只是得了一个小小的风寒罢了,怎的就劳烦贵妃娘娘亲自探望了。”李蝶荌微微低着头,尽量不去看着梅贵妃脸上的神色,
便就是连说出口的话,也是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冷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和梅贵妃虽是见过但却也从来都没有相熟倒这般地步,况且今日见到她也只是让自己觉的,梅贵妃整个人和从前似是判若两人一般。
更莫名的让她有种令人不安的熟悉之感,不由得紧紧邹起了眉头来。
“郡主这风寒都还没有好,怎的就巴巴的往出跑,也不怕在吹了风去。”梅贵妃神色和缓的和她说着,顿了顿后在看着紫衣时眼中已是带了一丝的冰冷。
开口不由得带了几分的训斥意味:“这底下的奴才是怎么照顾的,竟是连郡主得了风寒,还让她跑出去吹风。”
李蝶荌对于她的如此态度只可谓是厌恶至极,却又偏偏表露不出一丝一毫来,反而得陪着笑脸对着她。
“蝶荌谢过梅贵妃好意,只是却也不怪低下的丫鬟,是蝶荌自己屋子里头闷的紧了,这才想着要出去透透风,况且蝶荌的身子也是早就好了的。”不得梅贵妃训斥完,李蝶荌便就急着接了话去。
她生怕一会儿梅贵妃会不会拿着她的丫鬟开刀,毕竟现如今她身旁也就只有紫衣一个可以信任的丫鬟了,无论如何她也都不会在让她出事了的。
梅贵妃显然是没有想到李蝶荌竟是会这般的抢白,不给她的面子。
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红的,手中的帕子也是被她攥的死死的,似是把心中的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了这条丝帕上了似得。
李蝶荌显然也是被自己如今的这番举动给惊吓住了一般,她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只是在她看着梅贵妃的时候,只觉得她一举一动之间总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但这种熟悉之感并非是给她带来任何欣喜之意。
反而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一如当年对着李柔萍的那般厌恶和憎恨。
“梅贵妃也觉的蝶荌心性似是小孩子一般,不懂的照顾身体吗?可蝶荌真得只是闷坏了嘛!”李蝶荌暗暗邹紧了眉头,随后微微扬起脑袋来,尽量让自己方才的话听不出任何的讽刺之意来。
只是在梅贵妃这里,不管她方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究竟有多少无辜无害,她也不会放过她的。
只以为她是李蝶荌罢了,当下梅贵妃听着她在打着自己的圆场,脸色也是和缓了一些,拿着手中的帕子也是稍稍松了一些。
嘴角隐隐噙着一抹笑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