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了,你好好歇歇吧!若是缺了什么便就着人告诉母亲一声。”汪氏有些不舍得看着她叮嘱着。
李柔萍点点头,面上全然一派乖巧的模样,看着汪氏出去后脸上所挂着的笑容立即落了下来,眼中也是露出一丝阴兀的神情来。
“一会儿你便就去周姨娘的住处看看,万不可让人发现了去。”李柔萍似是有些疲惫的对着她说着。
尚文愣了愣,一时之间有些猜不透她的意思,只是在看到她似是不愿再多说话时的神情,嘴中却也还是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尚文这才回来,李柔萍撇了她一眼便挥手打发了屋内的其她下人。
眼见着屋内没有了让人,尚文这才上前了一步微微低下头,刻意放低了声音说着:“奴婢借着暮色去了周姨娘被囚禁的院子,只是在奴婢还未靠近的时候,便就能够听见从屋内传出来的辱骂声和吵闹声,奴婢瞧着周姨娘倒是着实是疯的紧呢!屋外却也只有一个婆子守着。”
李柔萍听了倒是点点头,心下已是有些计较了的,只不过却也还不知道究竟要如何才能够联系在一起,不由得眉头紧紧的邹了起来。
尚文见着她眉头紧紧蹙着,只以为她是在替周姨娘惋惜罢了,并不知道此时他心中全然是一副想要害人的心思。
尚文看着她的面容犹豫了一番,才心下一横开口的说着:“只是奴婢,奴婢听到了周姨娘字字句句都想要杀了夫人。”
李柔萍听了她的这番话眼中这才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来,摆了摆手的说着:“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明天自是会提醒母亲的。”
尚文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在说什么,反而服侍着她躺了下去。替她掖好被角这才退了出去。
李柔萍睡的倒是并不是十分安稳,毕竟心中一直想着这件事的计划,那里就能够似是个没事人一般。
“姨娘可是晚上睡的不好?”尚文见着她的眼下乌青这才开口询问着,李柔萍并没有隐瞒她,反而是点了点头,拿着牛角梳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便似是没有是一般,一下一下梳着柔顺的秀发。
“只是突然换了个地方有些不习惯罢了。”李柔萍嘴角微微一笑,有些无所谓的说着。
“奴婢一会儿便就取一些安神香在屋中点上,想来一会儿姨娘在休息的时候便就也没有那么南入眠了。”尚文一边替她认真的描绘着眉眼,一边认真的说着。
听了她的这般认真关怀的话语,她到是嘴角微微抿了抿,露出一抹并不算太过于明显的笑意出来。
“今日带这支红宝石簪子便就可以了。”李柔萍瞥了一眼首饰盒中的首饰,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的气质。
“是。”尚文依言取出了簪子插在了她的一侧发髻上。
“我们去母亲处请安吧!”李柔萍起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尚文嘴角含笑的说着。
“四姑娘来了,夫人现下倒是刚刚起来,四姑娘还是快点进去吧!”穿着紫衣的丫鬟见着李柔萍进来,立即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颇显亲近的对着她说着。
李柔萍还未出嫁之时在府中便就破的宠爱,如今好不容易回府小住,一些丫鬟自然是不敢得罪了她去的。
况且现如今府中做主的仍旧是汪氏,而李柔萍却又是她亲生的,无论她在刘府的地位如何,府里的丫鬟小厮也都是不敢不尽心的。
“好。”李柔萍微微颔首,尚文推开门后这才进了去,现如今已是入了夏的时间,天气里虽是还没有盛夏那般的热,却也闷闷的让人有些不舒服。
见着汪氏端坐在梳妆镜前,不自觉的露出了一副小女儿姿态来,拉着她的手臂说着:“不若今天便就由女儿来亲自替母亲梳妆吧?”
“这些交由下人做便就好,怎的劳烦你亲自动手。”汪氏说完眼见着她似是面上露出一抹不快来,生怕她误会了什么,接着又说着:“母亲只是舍不得你罢了。天底下做母亲的那里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
李柔萍听她这么说脸上才从新带上了一抹娇笑来,拉着她的手臂撒着娇,浑然不觉自己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了,脸上却也还带着一些娇憨可爱的笑容说着:“女儿自然是知道娘亲心疼女儿,只是女儿却又不能够时常陪伴娘亲,如今便就让女儿尽一尽孝道可好?”
自从那日李柔萍上府来和她闹翻了去,她便经常伤心,整个人也似是仿佛一下之间老了许多,这些李柔萍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的,反而直到她回府小住一段时间,汪氏这才好了一些。
“好,好,好。都依你便是。”汪氏一边说着一边嘴角仍是着挡不住笑意,透过菱形铜镜对着一旁站着的张妈妈说着:“你瞧瞧萍儿都这般大的人了,如今却还跟个小孩子似得。”
张妈妈听了汪氏的话也是抿嘴一笑,附和着说着:“四姑娘如今也只是长大了,懂的心疼夫人了。”张妈妈心中却还一副老怀安慰的神情,忍不住偷偷在一旁擦了擦眼泪的说着。
李柔萍听见她俩如此说着自己,面上倒是一时挂上了一些红晕,带了十足的小女儿娇态说着:“娘亲和张妈妈只会打趣女儿。”
只是隐藏在娇憨天真的面孔之下,是一颗十足的蛇蝎心肠,微微低垂下来的头恰好遮掩住了眼底的一片阴毒之色。
嘴角微微上翘着,带着一丝天真娇憨的笑容,让人看了只以为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罢了,决计想不到她是这般的恶毒。
十指翻飞,汪氏本就保养极好,如今看着却也只以为是二十五六罢了,决看不出已经有了三十的年纪,一头墨发经过这几日的日夜忧思倒也是平白的竟是多了好几根银色发丝。
李柔萍见了也只装作没有瞧见一般,偷偷藏在了挽好的发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