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姨娘。”紫衣守在院子里,见到是李柔萍呆着侍女过来,脸上极快速的闪过一抹,打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厌恶之色,随即便就被她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以至于这一幕,倒是并未让任何人见到。
“请萍姨娘的安。”紫衣嘴角隐隐含着一抹笑意上前行了一礼,任是谁也都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来,反而是嘴角上挂着的一抹笑意让人见了反而觉得心生亲近之意。
“少夫人可是起了?”李柔萍有些心不在焉的询问着,手中的帕子可是攥的紧紧的,这一点自然是没有逃过紫衣的双眼,低垂下去的头反而是嘴角处扬起一抹笑意来,应了一声的回着她:“现下倒是起了,姨娘稍等一下,奴婢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紫衣自然是不会做出让她进出自由这等蠢是的,现下明明李柔萍和李蝶荌不对盘,若是现下她直接放她进去,想来一会儿她便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劳烦紫衣姑娘了。”李柔萍捏了捏帕子,强忍着怒意的说着。想当初,她何曾受过这般的屈辱,只是她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紫衣却是不受她这一套,仍旧面上呆着丝丝笑意的说着:“姨娘抬举奴婢了,姨娘稍等,奴婢这就去通报。”
说完后,便也不在和她继续啰嗦下去,在李府的时候,紫衣便就知道她任性跋扈,对待下人更是心狠手辣的。因此对于她紫衣也是从心底里厌烦的,只不过现下李柔萍终究是个姨娘,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罢了,哪里能够把这些情绪全都写到脸上来呢!
“少夫人,萍姨娘求见。”紫衣撩起帘子进了屋内后,看着李蝶荌的神色反倒是次方才多了一些真心的笑意。
李蝶荌听着紫衣如此说着,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绣着东西的手反倒是顿了顿,随后便又似是没事一般的恢复了过来,此时她也是没了心思在去绣花,直接把手中的绣样扔进了簸箕里。
这才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注视着她的双眸,嘴角微微上勾着说着:“既然她如此着急叫我,我倒要看看她想要说什么。”
“是。”紫衣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便就退了出去。
烟萝在一旁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来,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带了一丝的嗔怨的说着:“郡主干嘛让那等小人坏了自己的性子呢?依照奴婢来说便就应该直接打了出去才省事呢!”
李蝶荌知道她的性子直,当下也只是微微一笑的说着:“若是那般,岂不是无趣。”左右她都已经把她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给待在了自己的身旁养着,左右她到是想要看一看如今的她还能够使出什么绝招来呢?
说话间,李柔萍倒是带着尚文走了进来,走到屋内正中央的地方,距离李蝶荌反倒是不远不近之处,停下了脚步,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说着:“俾妾请少夫人的安。”若是往常,她定然是不会给她行礼的,只不过现如今自己的孩子在她手中,她也是没有办法罢了。
李蝶荌接过烟萝端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顿时茶香溢满了口中,眉毛不自觉的微微上挑了些许,这才满意的放下了茶盏,转而对着她说着:“萍姨娘倒是来的早,我原也是不喜欢姨娘小妾在一旁立规矩的。”
李柔萍听着她这般丝毫不掩饰的话,似是觉得有些屈辱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脸上也是稍稍白了白,随后才忍下这些屈辱,张着嘴说着:“俾妾原也是和少夫人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现如今也只是希望少夫人怜惜俾妾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思。能够让俾妾见一见小少爷。”
李柔萍知道李蝶荌原来是极为好糊弄的,只是自己装模作样的一番便就会博得她的同情什么事情便也就都成了,只是如今她却是忘记了,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李蝶荌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只会天真愚蠢的李蝶荌了。
现如今,她不仅仅是皇上册封的皇掌珠郡主,同样也是燕帝的私生女,一颗心早就已经不复之前的那般纯净了。
听着李柔萍打着柔情政策的话,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扬了扬,微微半低着头把玩着手上被修剪的圆润的指甲。
直到等的她似是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双眸却是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说着:“不是我不让你去看小玉祁,只不过你也知道现下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况且昨日夜里他也是玩到很晚才肯睡下的。若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把小玉祁折腾出什么病症来可就不好了。”说完后仍旧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她故意询问着她:“你说是不是萍姨娘?”
李柔萍倒是被她的这番话给着实气的不轻,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显示出恨意来,顿了顿后才用着微不可见的声音说着:“少夫人说的极是,倒是俾妾考虑不周了。只是俾妾也是一个母亲,自然也是极为想念于小少爷的。”
李蝶荌听着她的话,反而是笑了起来,看着她说着:“萍姨娘说笑了。姨娘便也只能够是姨娘。而我才是他唯一的母亲,希望以后萍姨娘记住了,不要再像今日这般逾越了才好。”她自顾的说着,见着她的脸上一会儿变幻一个表情来,竟是觉得好笑的紧。
心中所憋闷的感觉也是一下子扫清了不少,连带着看着她的双眸也是褶褶发亮了起来。
李柔萍听着她这般毫不留情面的话,手中紧紧捏着帕子,因着过于用力手背上倒是青筋暴起,
“是,少夫人教训的是,是俾妾糊涂了。”
李蝶荌见着她如此伏低做小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连带着唇畔的笑容也是毫无所绝的连带着加深了不少,烟萝在一旁看着她如此模样,也只觉得心中着实出了口恶气。